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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沉沦(35)

他们玩的游戏剧本属于古风向,王爷与落魄小姐的深宫纠缠,程懿的角色冷酷,靠她的情报谋权篡位做了新皇帝,最终皇后却不是她。

双双带着记忆重活一世,身份却早已洗牌,苏礼要在身边人中寻找出谁是上一世的王爷,而程懿则要分辨真假千金中哪个是她。

十分钟的VCR完毕后,接下来都是拼脑力。

没有人cue流程,苏礼有些下不了手,路锦大概是意识到,在外面大吼道:

“看完了吗?我还在找灯,栗栗先问问题吧——”

苏礼没听清:“什么?”

程懿接过话头:“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任何问题吗?”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任何。”

房内灯光终于熄灭,苏礼也在此刻开口。

她清浅的气息声缓缓掠到男人耳边——

“你骗过我吗?”

尚未适应的黑暗环境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语气虽带着几分玩笑与调侃,却又有几分慎重的试探。

他知道她今天遇到贺博简了,也许这个问题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她敞开心扉的门槛吗?至关重要的回答。

如同走马灯般,男人眼前播放出许多画面:他说耳钉是她摔进怀里掉的、他说有意插歪的电影票是偶然多出,他说见面会日期只是自己记错……他说: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我能有什么图谋。

何谓欺骗与否?这一切都是他为达目的设下的局,连真心都未曾也吝啬于交付半分,自始至终不过是以狩猎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看猎物一点一点沉沦。

有哪里蕴含的水珠滴答一声落下,那句话像是被按了重复键,

在他耳边循环、循环往复地播放——

“程懿,你骗过我吗?”

第14章 修罗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 苏礼撑着脑袋,看角落一隅处唯一的光亮。

那儿摆着个用作观赏的鱼缸,间或有金鱼欢快地摆动尾巴, 荡出层层涟漪,水后透出慵懒寡淡的暖黄色灯光。

她已经适应了黑暗, 能将程懿看个大概,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只有余光绰约描摹出男人的侧颜轮廓。

他好像在思考,或是沉思。

有没有骗过她这个问题, 真的很难回答吗?

“哎——不好意思!店里灯的开关太多了,当时为了省事都没记下来,累得我找了大半天。”路锦噗通一声推门而入,打破凝固的气氛,“怎么都坐着不动, 玩儿啊!”

与此同时, 男人似是正好开了口, 但路锦声音的覆盖面太广,程懿音色偏低, 苏礼没听清他说的那句话,甚至都分辨不出他是否真的有回复。

无所谓,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苏礼耸了耸肩,回路锦:“你不在都不知道怎么走进度了。”

路锦挠了挠脖颈,在流程单上看了好几眼,开始按照感觉随意安排最适合的部分:

“那就抽卡吧,根据卡上的问题进行回复。”

……

玩了几局桌游, 又吃过晚饭,时间逼近宿舍的门禁时间, 苏礼启程回去。

“我送你。”程懿说。

一路无言,霓虹灯穿梭在如织的车流中,在车内投下时明时暗的光影。

他好像有点烦躁,按了两次喇叭。

车速在快抵达学生公寓时有明显的放慢,苏礼摇下车窗,感受熟悉的夜风:“不用进去,停在正门口就行,谢谢。”

感受着再度退回到疏离的距离感,程懿心下思绪复杂,但仍是沉声道:“嗯。”

下车之后苏礼买了杯炒酸奶,边吃边踱步,像在散心。

放空状态下的思维活泛,她想着想着就回忆起了桌游店,某些片段着了魔似的来回闪现,她想,如果金鱼的记忆真的只有七秒,而人的大脑也一样,或许能算得上好事?

学生公寓的路年岁已久,偶尔会有松动翘起的地砖,苏礼想得入迷,忽然一脚踩歪,地砖蓦地倾斜塌陷,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被温热有力的手掌托住身体。

男人的手心宽大干燥,单手就能握住她的小臂,力道和随之而来的熟稔气息像极了之前的某次,她也是以类似的姿势差点摔到他怀里——好像还弄掉了耳钉。

苏礼意外地侧头,毫不意外地看到程懿放大的五官线条。

“你跟过来干嘛?”

“散步。”他云淡风轻地放手,再风轻云淡地抬眼,“晚上吃多了。”

苏礼:“只是今晚吃多了吗?”

程懿:?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在暗示他天天吃饱了饭没事干。

她笑笑,说:“你散吧,我到楼下了,先上去……”

还没来得及完成一个干脆利落的转身,忽然听到他喊:“苏礼。”

她回头,脚步没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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