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瘾(53)

把枝干整理到一个花瓶里之后，顾随朝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拿起手机用小学妹的账号给沈向夕发了消息过去。

等了一会儿，见沈向夕没有回复，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从厕所里洗漱出来，又吹了头发，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顾随朝打了一个呵欠。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到书桌前，打开桌面上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保存良好的笔记本。

封面是樱花树，树下是一个扎着马尾穿着蓝色条纹的女孩子的背影。

他笑了笑，拿了盒子里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封面。

今天是二月七号，还有五天就是情人节了。

重逢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这么重要的日子，应该要好好策划一下。

顾随朝有点儿激动，刚才的困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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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这个周太累，也可能是晚上休息得太晚，沈向夕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看着窗外泛蓝的天空，有微弱的阳光洒下来，她突然惊醒了过来，看到时间的那一刹那，差点儿又倒了下去。

她点开微信，想看看顾随朝有没有发消息过来，这才看到那个尘封已久的小学妹账号又有了一条新消息——学姐，明天你穿什么衣服呀？

……

沈向夕愣了好一会儿，没忍住，突然笑了起来。

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回了消息过去：‘应该会穿藏青色的大衣，然后小白鞋，哦，对了，我和他约的是下午两点。’

‘收到。’

那边消息很快回了过来，沈向夕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索性又在床上趴了下来，翻了翻两人以前的聊天记录，别说，这大男人装女生装得还挺像的。

十一点，沈向夕才磨磨蹭蹭的起床。她先是出去随便找了点儿面包垫肚子，然后又在沙发上瘫着看了会儿娱乐新闻。

时间过得快，没干啥就到了下午一点。

她挣扎着起身，先是洗了个脸，随便抹了点儿防晒，然后按照约定，换上了藏青色的大衣。

可能是今天的阳光比较温柔，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她走到门口又倒回来把头发扎了起来。

顾随朝穿了件藏青色的短款羽绒服，黑色休闲裤，还配了双同款小白鞋。

他靠在车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机。

沈向夕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突然有一种回到五年前的感觉。

顾随朝很快就看到了她，他收起手机走了过来，他站在门外，看了看她，突然笑道：“真有缘。”

沈向夕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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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在城郊，车子刚出了主城区，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沈向夕靠着车窗，看着过往飞逝的车辆，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没多久，车子靠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是顾随朝。

她愣了愣，把手放进了他的手里，很快，她的手被他握紧。

台阶很高，仿佛望不到顶，顾随朝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沈向夕悄悄抬头，去观察顾随朝的表情。

他没有笑，却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看着面前的路，偶尔也会侧头看一下她。

走了一半，顾随朝停了下来，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生死有命，他们可不喜欢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

他转过身来，轻声开口。

说罢，他还抬起另一只手捏了下沈向夕的脸蛋，见她嘟囔着脸，弯了下嘴角：“笑一笑，他们最喜欢看你笑了。”

这倒是真的，那时候顾家父母把她捧在手心，只要一有空就会把沈向夕带过去逗她玩，无论什么时候出差，都会给她买一箩筐的礼物。

……沈向夕扯了扯嘴角，一滴泪却突然从眼角落了下来。

顾随朝不动声色的拿纸巾帮她擦了擦，紧了紧手，牵着她继续往上走。

墓碑上，顾世永和赵玉洁都是笑着的，男人温和英俊，女人慈眉善目，恍惚之中，沈向夕甚至看到了小时候他们乐呵呵的逗自己的画面。

他们没说什么话，只是在那里坐了接近一个小时，直到沈向夕打了一个喷嚏，顾随朝才硬把她拉走。

回到了车上，顾随朝立马把后座的小毯子拿了起来，把沈向夕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刚开始沈向夕还没怎么回过神来，等她反应过来，差不多已经被裹成一个浅绿色的蝉蛹了。

……

她挣扎着把小毯子拿了下来，扔回了后座。

顾随朝略带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不披着，别冻感冒了。”

“我不冷，热得慌。”

今天天气好，有点儿阳光，沈向夕再偏头看他的时候，这才确认他的下颌确实有一条小小的疤痕，看起来是像是被什么不规则的利器划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