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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20)

马背上立军功的人,从十岁就上马练习战斗,跟马打了半辈子交道,有马鞍和没马鞍的区别一下子就体会出来了。他挥动马鞭,跑了起来,然后就见他那小儿子站在马蹬上站起来,挥着马鞭“嗷嗷嗷嗷”地喊着不算完,还转身回头挥了几鞭子,又坐回去,一会儿趴在马背上,一会儿仰在马背上。

镇武侯吓得冷汗都快出来了。小子,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马背上摔下来是什么滋味吗?紧跟着,他家小儿子突然身子往旁边一侧,身子一矮,坏了,要摔。他大喊声:“快接住。”

小儿子又站了起来,手上拿着健仆戴在头顶上的帽子挥呀挥,“我摘到敌人的人头啦。”

镇武侯:“……”他愣了两秒,然后就见到小儿子又从健仆手上拿来弓箭,侧身朝着身后放了一箭,箭没力,但是人在马背上坐得那叫一个稳当。

裴三郎变成推销员卖货郎现场展示一番过后,又拍马到几乎停下来的镇武侯跟前,说:“父亲,脚可以踩在马镫上还可以挂在马镫上。”他说话间,又展示了下怎么把腿尖挂在马镫上钩住,稳住身形不使自己坠下马,再侧身把帽子扣回健仆头上。不等镇武侯回过神来,又喊一声:“取父亲的三叉戟来。”

有战奴飞奔过去给镇武侯把三叉戟取来,双手呈上。

镇武侯意味悠长地看了眼小儿子,接过三叉戟,拍马而出,在马背上施展了一套战技,待跑了一圈之后,又把三叉戟扔下,纵马从兵器架旁掠过时,俯身取了弓箭,他坐在马背上,弯弓,拉箭,箭飞出去正中靶心。他略作思量,踩在马镫上,站起来又放出一箭,这一次射出的箭离靶心略有一指远。他又放开速度奔跑,边跑边射箭,马跑得极快,他依然稳坐如山,半点没有掉下马的危险。他跑了三圈之后,回到小儿子的身旁,跳下马,把马缰扔给随从,问裴三郎:“这是谁造出来的?”

裴三郎指指自己,又开始解释:“马背咯屁股,儿子便想铺上垫子会舒服些,但垫子铺不稳,需要系上绳子,可儿子小,坐不稳……”他指着马鞍两头翘起的部位,说:“前后挡住,再加两个马镫可以放脚,这样就很稳了,和站在地上没有区别了。”

镇武侯才不信他一个七岁孩子能造出这个,说:“你手下若是有这等人才,阿父也不会抢你的。”

裴三郎朝镇武侯给他的长随招手让他过来,让长随回答他爹。

长随巴拉巴拉地把裴三郎干的事情一顿讲解,例如这马鞍是裴三郎把马牵到木匠跟前,告诉木匠他要一个能够坐稳的马鞍,木匠照着马背的样子打磨出来的。

镇武侯瞥他一眼,心说:“就知道不是你造出来的。”他夸赞地拍拍裴三郎的肩膀:“你能想到这样做,很好。”又摸摸马鞍,连声感慨:“好东西,好东西。”这可是能在马背上提升战斗武力值的好东西,他看向小儿子的眼神满是欣喜和喜爱。

裴三郎用力地戳戳上面的铜片和装饰物,又扯了扯马镫,有些可怜地说:“父亲,宝马配好鞍,铜钱变成这个了。”

镇武侯又看了两眼小儿子,爱不释手地又多看了几眼马鞍,让随从拆下来,带回去。

裴三郎赶紧让自己的随从教镇武侯的随从怎么拆马鞍拆,然后快步跟上镇武侯。这可是财神爷大客户,打开贵族市场就全靠他了。

他一路小跑地跟在镇武侯的身边,同时给健仆和小厮打手势,待父子二人回到正堂时,两个健仆也抬着一个用大托盘装着上面还盖着丝绸的东西跟进来。

裴三郎请镇武侯揭开看看。

镇武侯揭开丝绸,顿时眼前一亮。一个铺着柔软的上等羊毛、镶有金边和金色纹饰的金马鞍出现在眼前,端是的尊贵华丽,唯有皇帝天子才可享用之物。

裴三郎说:“年礼将至,父亲将要上京觐见天子。”

镇武侯将视线从金马鞍挪到自家小儿子身上,活像第一天认识这个儿子。这金马鞍用到的黄金份量绝不会少,那可是他给小儿子将来捐官入士的金子,就敢这么花,可见魄力。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七岁。

他想问谁献的策都问不出口。他小儿子身边只有仆人,没有谋士。敢花这么多金子造物什,还想到进献给天子的,不会是一般的谋士。谋士也不会到一个没有爵位继承连荫官都没有的嫡三子身边去。

这得怎样的眼界魄力才敢这么花金子!

镇武侯思量半天,只得感慨句:“我儿器量非凡。”他镇武侯的儿子,就是这么能干。老来得子,天赐麟儿!

镇武侯豪气干云地说:“行,阿爹就收下你这两件献礼了,我儿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