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若凌云(337)

绯莹：“厉阳焱两面三刀，心思不定，这次竟敢背叛帝君。”

“不……”凌子君说道：“他与你们不同，他于我不过有些用处，他想摆脱的镜灵的身份就一定要站在本君这一边。”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不能趁那人元神还未完全觉醒的时候动手？”银月见凌子君面色不善，没有接着说下去。

“银月说得对。既是那人元神专门制造的人偶，那人元神也不会轻易寻找其他宿体吧。” 绯莹思考半响，看着凌子君的脸色，小心问道，“如果有那么容易将养元神的宿体，想必也不会特意为了将养元神而做了一个人偶，与其将来冒险，不如现在就……”

“上古时期一战，为了封印那人，诸神几乎死伤殆尽，那人临死之前，连本君七八成的法力也被封印，就连这次本君投胎在人界，那人留下来的封印都可以封印本君的记忆和气息，若不是本君为了以防万一，早就留下了后招，在魔界寻回了记忆，怕如今本君的记忆还被封印着。那人若是那么容易解决，当初为了封印那人的远古众神和上古魔君几乎全灭，本君当初虽然侥幸能够活下来的，却也因为那人留下的封印，生不如死。”

“你们以为本君为何一直拦着你们，不让你们动手，若是贸然行事，提前将那人元神唤醒了，虽然那人的元神不会完全融合，对那人的力量有损，或许还会继续花上数百万年继续修养，但要毁掉七界生灵，那人还是做得到的，而且对我们来说，七界已经没有当年的力量，可以阻止那人了，错过这个时机，怕是七界生灵都会跟着陪葬。”

“所以这次是唯一的机会，弥补当年的错漏，如果在出错漏，那人还有机会可以修养元神重来，可是我们却没有机会了。”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正值太初松动，五行镜聚集，在打开封印之地，才有机会将那人重新封印。”

绯莹立刻劝道：“既是如此，那帝君更不可以身犯险。”

如今是因为苏玉回归了自己的本体还是因为自己原本就十分喜爱云若，凌子君他早就分不清了，眼见那人元神完全融合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只是如今的自己仍然没有想到可以救云若的办法。

“这事我自有主张。”

绯莹明白了凌子君的意思，也明白凌子君的纠结和不甘。凌子君一路走来，失去了多少，那一丝的温暖，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可是在痛也不得不舍弃。绯莹朝着凌子君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帝君，绯莹看着您从小长大，从未见过您对什么人什么事上过心，绯莹见您对那位云姑娘的神情态度，想必您是很喜欢的，只是……”

凌子君知道绯莹想说什么，可他这次是真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哪怕是当年谋划封印那人的时候，心中也没有慌乱和害怕，他害怕一路行来小心谨慎的自己事到如今还要失去，便急忙打断道：“够了，我说过，我会处理的。”

“帝君可曾想过您的母亲，您的父亲，您的母族，您的父族，当年仅仅是因为那人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全族几乎覆灭，帝君可还记得被您母族族人鲜血浸红的天河，被您父族族人鲜血浸红的卡曼河，他们何辜。”

凌子君垂在双侧的手，隐隐发抖，手掌心已经被自己掐出了血。

“帝君可记得上古那场大战，为了封印那人，您的族人付出了多少，神界、仙界、魔界、妖界有多少儿郎死于那场大战，他们洒热血抛头颅是为了自己的族人。还有多少稚子在盼望自己早已战死的父亲归家，有多少母亲在期盼着早已战死的儿子，有多少妻子在盼望着早已战死的丈夫归家。帝君可知道她们有多痛，有多伤，可为了族人的将来，她们从未说个不，难道如今帝君为了一个人偶，要丢弃她们不管吗？”

凌子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绯莹说的一切自己不是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自己现在才会进退两难，才会那么痛苦，无论舍弃哪边都是刮骨般的痛。凌子君略微发白的嘴唇动了动，可还是什么多没说出来。

“帝君布局了这么多年，难道，真的要因为一个人偶就放弃这一切，让当年的那些英灵无法安息，让这么多人无辜的死去吗？”

银月看着凌子君发白的脸色，劝慰道：“姑姑别说了，帝君他不会不顾念我们的。当年我父族的儿郎几乎全数战死，是帝君将我兄弟二人带在身边，如论帝君选择如何，我一定会誓死追随帝君的。”

绯莹抬起头，眼睛直视凌子君，“帝君，您可曾想过，您为了投生人界，用了您母亲遗物的最后一丝灵力，从您母亲灵力做出的凡人身体里出生，减少了人界对您的限制，那是您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一丝念想，难道您就忍心辜负，就为了那个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