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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巨佬们早死的白月光(280)

郎焯全程都很恍惚,呆坐在那,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目光时不时落在云青岑身上,几次张口却都没能说出话来。

倒是云青岑的态度很自然,他甚至问郎焯:“喝果汁吗?我记得你爱喝橙汁。”

“啪嗒”一声,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青岑所在的桌位上,又很快转回去。

只有郎焯站在那,他的碗筷被打翻在地上,瓷碗四分五裂,郎焯额头青筋毕现。

“云青岑……”郎焯眼睛通红地看着抬头看他的云青岑。

云青岑夹了一块玉米放在自己的碗里,不再去看郎焯,他声音温柔:“坐吧,有什么事坐下说。”

郎琴不安的看向自己哥哥,她知道郎焯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但早就已经走火入魔,跟正常人一样工作上班,但不意味着他就是正常人,郎琴小声喊道:“哥,坐下吧。”

郎焯紧抿着唇,他看着云青岑,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之前我在剧场门口看到的是不是你?”

那是缠绕他几个月的梦魇。

云青岑把一小块玉米吃完了之后放下筷子,对郎焯说:“出去说吧。”

郎焯跟着云青岑走出了火锅店。

火锅店旁边有一条小巷,没人进出,他们俩一前一后走进去,郎焯焦急地看着云青岑,云青岑也看着他,两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沉默无言。

“是我。”云青岑轻声说。

郎焯的眼泪瞬间滴落下来,他不敢相信,又痛心疾首,他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在冬夜的寒风中发抖:“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承认?你不想见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青岑,是我哪里对不起你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注意力甚至不在云青岑死而复生上。

云青岑的声音很温柔,他像是在开导,又像是在规劝:“我觉得你不要见我更好,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又何必抓着以前不放?你看,没有我,这十来年你不是也过得很好吗?”

“很好?”郎焯看着他,嘴角的笑容甚至有些狰狞,“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云青岑又叹气:“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呢?去找你,跟你说我是十多年前就死了的人,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郎焯有些恍惚,如果真像云青岑说的那样,他们……

云青岑:“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郎焯。”

云青岑声音轻柔,但语气却很坚定:“我不去找你,就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不想再跟你有瓜葛。”

郎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云青岑:“我不管我以前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但对现在我的来说,你跟陌生人没有两样,见你还是不见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郎焯的声音小如蚊蝇:“你在骗我……”

云青岑面无表情:“你信不信不重要。”

郎焯近乎崩溃地喊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能活过来是不是参加了什么实验?还是你十年前根本就没死?是不是被人威胁?你到底怎么了?青岑不会跟我说这种话!”

他似乎把一切能给云青岑想的借口都说了出来,但云青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郎焯不停喘气。

云青岑:“我以前把你当朋友。”

郎焯呼吸一窒。

云青岑目光有些哀伤:“但现在我不需要朋友。”

“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们到此为止。”

云青岑回忆以前的事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偏爱郑少巍,实际上在所有人中,他最偏爱的是郎焯。

郎焯是个很完整的人,他有一个近乎完美的家庭,恩爱的父母,温暖的家庭,还有个依赖他的妹妹,他的家庭条件一般,但并没有让他缺衣少食,最多就是让他在大学的时候有一点自卑,但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他的人生观也并不偏激,有正常人的三观,他会为了更好的生活拼命工作,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线。

他可以有个正常的人生。

即便他喜欢的是男人,凭他的条件,想找到携手一生的爱人并不困难。

云青岑跟他相处的时候,从来没有控制过他,这种不控制,对云青岑来说就是偏爱了。

所以他现在愿意“放过”郎焯。

郎焯已经有了新的人生,何必再把他卷入过去的阴霾中?

云青岑走到郎焯面前,他张开双臂,温柔的抱住了郎焯,在郎焯的耳边说:“再见。”

云青岑伸出手,在郎焯的眉心轻轻一点。

郎焯忽然变得像个木偶。

云青岑不再管他,而是回到了火锅店内,路过郎琴的时候,也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抓着马哥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