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安有些掉面儿,“你们怎么没反应?”
“哇,好吓人。”陆耳敷衍的惊呼,然后进入正题,“你如此博学多闻,可知道妖典?”
绵安得意的摆摆手,“呵,我当然有,那可是我的传家之宝!”
陆耳摸了摸下巴,“哦?如此厉害?”
绵安敲敲桌子,“怎么?你们想要?真是可笑,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会给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一炷香后。
“大爷们!我真没有!我真不知道妖典在哪!我是真真真没有!我就是想打出点儿名声!才胡说八道的!我连名字都是假的!我不是绵安!我就是一顶这个名儿的市井小民啊!”被头朝下高挂在树上的说书先生鼻涕直流的解释道。
“哟,原来你是个骗子。”陆耳轻笑,“那你说说,怎么得知妖典这东西的?”
说书骗子委屈的哼哼,“以前许宅是有两个小丫头的,其中一个跟我走的近了些,就告诉我了妖典这个东西,后来我就没再见过她了......那绵安是我从那小丫头嘴里听到的......觉得挺好听就用了......”
陆耳:“许宅?就是你说那个,人全死完了的宅子?”
“对对对!”
陆耳转身就准备离开,树上挂着的脑部充血的人可劲儿喊:“你不能丢下我啊!你放我下来啊!”
陆耳朝边亦使了个眼色,“把他弄下来吧。”
边亦挥出一剑,那人“咣当”掉地上晕了过去。
傍晚时分的许宅,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森可怕,周围种着一圈儿绿葱葱的翠竹,很是风雅。
敲了敲门,开门探头出来的是一个扎小辫儿的丫头,她满脸笑容,喜气洋洋的。
“你们是?”
陆耳一脸无奈哀愁的样子,“途径此地,无处容身,我们的钱都被偷了,可以借宿一晚吗?”
小丫头点点头,“你们进来吧。”
似乎对陆耳的话毫不生疑,很放心的样子。
进了宅子,才发现,的确是大,仅绿瓦砖房就有几十个,到大堂的路也是弯弯绕绕如同迷宫。
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那位老太太,她坐在铺满毛毯的椅子上,有些虚弱,嘴上的颜色竟是乌青的。
小丫头俯身朝她耳语了几句,她颤巍巍的抬了抬手,吃力道:“来即是客,你们吃些便饭就好好休息吧,不用介绍了,我累了。”
老太太面无人色,抬起的胳膊也瘦的形同枯木。
陆耳没多说,道了谢便跟着小丫头往后面的厢房走去。
小丫头名叫换春,她很热情,一直给陆耳他们介绍绵阳城的各处地方,走了一半之时,换春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们今晚就呆在屋子里睡觉,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千万别出来。”
陆耳一点都不好奇的点头,“嗯,好的。”
换春有些不适应,以前听到这个的人都会紧张的追问是什么声音的......
“我们睡觉都很死,所以肯定听不见。”陆耳解释道。
房间离的有些远,中间还隔着一些竹林,边亦进了最左侧的房间,到了第二个的时候,陆耳指了指花不闻:“我和他一起住。”
换春懵:“为什么?”
陆耳:“我俩刚成亲不久。”
换春:“.......”
花不闻一路沉默,此时也并无什么反应,他没太懂这个成亲是啥意思。
进了房间,花不闻才出了声,“成.....成亲是什么?”
陆耳去除了施在他翅膀上的隐术,开始研究这已经畸形的翅骨应该怎么治,顺便答疑解惑,“意思就是,你是我的,以后睡觉只能跟我一起睡。”
花不闻歪了歪头,“一起睡?”
陆耳开始全力搜刮脑子里的法术知识,捣腾出来一堆瓶瓶罐罐和符水。
“怎么,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花不闻停顿了会儿,“想。”
陆耳摸摸他的头,“真乖。”
他还没有勇气去看花不闻身体上的伤痕,只能一门心思的把药配好,等找到妖典,不管是什么方法,他都要去试试。
陆耳看着乖乖坐着的花不闻,缓慢的靠近,轻轻的摸了摸他翅膀顶端的骨头,不硬,软软的,羽毛蹭在手指上,像划过了心底,一阵酥麻。
“我想亲你。”陆耳看着面具里的那双眼睛,认真道。
花不闻的瞳孔像是突然静止了,再怎么懵懂的妖也清楚亲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一下,似乎害怕陆耳揭开他的面具。
陆耳不给他逃走的机会,忽的贴近,浅淡的草木清香迎面而来,他隔着花不闻丑陋的面具,温柔的在嘴唇的位置印了一个吻,深情而专注。
小心翼翼的像是在亲吻一个最为珍视的易碎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