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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手婚来(60)+番外

“吃慢点,等下还有其他菜可以吃。”说着,萧勉又端起一盘备好的食材,将它们全数倒进锅里翻炒。

待他解下围裙的时候,岑曦的肚子已经被填得差不多,她殷勤地为萧勉端菜盛饭,甚至连椅子都帮忙拉开。

萧勉笑着落座,瞧见岑曦嘴边残留着一丁点菜汁,他便说:“偷吃了也不知道擦嘴。”

“什么偷吃!”岑曦抽了张纸巾拭擦了一下,“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至于你,我就不清楚了……”

听出她话中有话,萧勉就说:“你有什么不清楚,可以问我。”

坐在面对的人安静地吃着菜,萧勉端详着她的神色,心里大概有个谱。今天岑曦突然跑到公司来,应该不是一时兴起作出的决定,她不说话,他便发问:“到底怎么了?”

吃得心不在焉,岑曦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藏在肥牛里的红泡椒,辣得她泪水都飙了出来。口腔像被火焰灼烧着,她难受得很,正想喝水就听见萧勉很紧张地问:“你怎么哭了?”

从舌间都舌根都麻掉了,岑曦不想说话,于是就一个劲地对萧勉摇头。

萧勉会错意,因而更加紧张,扔掉筷子坐到岑曦身边,他有点手足无措,想替她擦眼泪又无从下手:“有人欺负你?还是高衡又缠着你了?”

听他提起高衡,岑曦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将杯里的凉白开喝光,她终于哑着声线开口:“不是。”

其实岑曦是故意说得含糊的,而心乱的萧勉正好被她误导:“那是为了什么?”

岑曦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有泪花在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萧勉看着就觉得心疼,与她对视了片刻,他犹豫着说出另一个可能:“是不是美珣?她去找你了?”

单看岑曦的反应,萧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真的是她。”

那股辣劲已经有所消退,岑曦试着动了动麻掉的舌头:“她让老板娘把我约到画廊,逮到机会,她就拉上我一起回味你们的往事。她还拜托我说声‘对不起’,害你损失了几百匹马,还差点捣乱了你的合作案,她感到非常抱歉。不过抱歉之余,她又对你充满爱意和感激,要不是多得你念着旧qíng一次又一次地放过她,她一定会被收拾得很惨。”

萧勉越听越觉得头疼,想跟岑曦解释,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面对满桌子的好菜,他突然没了食yù,同时也明白她那句“最后的晚餐”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从查出跟高衡结盟的人就是赵美珣,萧勉就想过跟岑曦坦白一切,好几次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下去。原本打算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再jiāo待这个过去,结果却被赵美珣抢先了一步,害他陷进了极其被动的状态。

他鲜少这么懊悔,懊悔过后,他才问岑曦:“那你当时怎么说?”

岑曦冷笑一笑:“我什么也没说,一杯咖啡泼过去就算了。”

萧勉自然半个字都不相信,他说:“如果你觉得解气,我倒不介意你泼她咖啡,我动不了她,你代劳也是好的。”

“哦?”岑曦好奇起来,“你觉得做了什么对不起赵家小姐的事?让我来猜猜,是在人家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移qíng别恋,还是搞出人命然后不想负责任就让她去堕胎?”

萧勉知道她心有不满,但听了她的恶意揣测,他还是被气得笑出声来:“我像是这么龌龊不堪的人吗?”

岑曦轻飘飘地说:“谁知道,我并不认识当时的你。”

萧勉掐她的脸,她灵活地躲过,之后就听见他说:“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别说搞出人命,我连亲也没亲过她。事实上,我跟她谈了两个星期就分了,如果真有什么出格的事,大概就是牵过她的手过马路而已。”

“真有这么纯洁?”岑曦侧着脑袋审视着他。

他说得特别恳切,只差没对天发誓了:“就是这么纯洁。我跟她自小一起长大,有时候可能比较亲密,但跟兄妹没什么两样。在香港念书那阵子,她也跟我念同一所大学,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过乏味,我们就经常四处找乐子,最喜欢就是呼朋唤友到兰桂坊泡吧。有一回我们都喝多了,赵美珣借着酒意向我表白,我脑子不清醒就答应了。”

“然后呢?”岑曦追问。

夹了块培根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萧勉才说:“其实清醒以后我就开始后悔,我对美珣根本没有那种感觉,假如真的有,我也不会傻乎乎地等着她告白,早像余修远对你妹妹那样,将她占为己有了。当时我骑虎难下,美珣整天来找我,她可会缠人,像牛皮糖那样怎么甩也甩不掉。我知道她很认真地投入这段感qíng,我也试着投入这段感qíng,可惜感qíng这种事并不能够勉qiáng,没过多久,我就彻底厌烦,连见她一面都觉得是负担……”

岑曦点头:“所以你把赵小姐甩了?”

萧勉苦笑:“我只是觉得不该继续làng费她的感qíng。长痛不如短痛,趁着她还没有泥足深陷,我决定把话说清楚。”

说到这里,萧勉长长地叹了口气:“当时美珣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离家万里在香港念书,除了我就没有什么可以绝对依靠的对象,偏偏我还害她伤心流泪。为了不给她错觉和希望,我一次也没有主动找过她,后来在聚会上撞见她,她瘦得整个人脱了形。我不知道她过了多久才走出这个yīn影,我只知道自己很混蛋,或许是出于愧疚,在那以后,我对她、甚至赵家都很包容,若非踩到我的底线,我一般不会找他们算账。至于这回,她也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而已,反正现在什么难题都解决了,事qíng就这样过了吧。”

转眼发现岑曦正注视着自己,萧勉揉了揉她的头发:“如果你心软,我也可以放过高衡,只要我们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他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岑曦心头发暖,言辞也不再针锋相对:“我不会心软,高衡跟赵小姐不一样,我没必要为他的一己私yù负上责任。更何况,这件事肯定得揪出一个罪魁祸首,不说别的,损失了几百匹马,连你爸也亲自去了北渝拆解这道难题,难道你用不着跟家里jiāo待吗?”

“已经jiāo待过了。”萧勉说,“不过他们都不知道你跟高衡的关系,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得知赵美珣跟萧勉那段过往,岑曦的醋意消减了很多,岑曼知道她心qíng不错,闲来无事总爱跑到她家里玩耍,并与她一同研究新居应该使用哪种风格的家具。

平日萧勉要上班,岑曦一个人在家就研究着经营花舍的要领和策略。其实做生意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当她研究得烦躁生厌时,有岑曼在这里嬉笑玩闹,倒会使她轻松不少。

她们虽然是两姐妹,但眼光和品味都有着天壤之别,每当两人意见相左,岑曦就会作出退让。岑曼到底是小女孩的xing子,谁愿意忍她让她,她就跟谁要好,她整天缠着岑曦,惹得萧勉有点嫉妒,还开玩笑说:“曼曼是个姐控,我想我不能让你们走得太近,不然你很容易被她抢走。”

岑曦拿起手边的抱枕拍他:“上回徐医生建议我们养只宠物,你居然担心吃小动物的醋,说什么准备要孩子就拒绝了,这次更离谱,连我妹妹的醋都吃……”

萧勉抱着她,厚颜无耻地狡辩:“什么吃醋,我只是不希望你那位妹夫吃你的醋而已,他可不简单,要是耍起手段来,肯定没有高衡那么好对付。至于不养宠物,我也没有撒谎,难不成我们不是准备要孩子吗?”

岑曦自然而然地想起前不久在办公室做的坏事。那时她貌似正临近排卵期,而萧勉的办公室也没有备着套子,他们就冒着危险放肆了一次。她望向萧勉,萧勉也看着她,他似乎也想到同样的事qíng,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天气越来越越热,岑曦窝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偶尔钱小薇让她过去吃饭,她也懒得外出。

对此萧勉亦有微辞,看她经常宅在家里不运动,他下了班就领着岑曦出门锻炼。每当这个时候,岑曦就会使出浑身解数,把他也一同留在家里。

萧勉的定力好得很,他不仅不受诱惑,还更加卖力地教育游说她。

一出门定然又满身大汗地回家,岑曦有一百万个不qíng愿,为了可以躲在空调底下避暑,她甚至对萧勉说:“我最近总是困倦乏力,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萧勉听后便抬手敲她的额头:“就算怀孕也得运动,不跑不跳,散散步绝对不成问题的。”

岑曦抱着他的腰撒娇,他便提醒她:“你还记得月底要去香港参加岑家举办的派对吧?到时候你连礼服都穿不进去,可不要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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