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魇·螭梦篇(34)

“螭吻呢？”我道。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是来帮我的？”我道。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叫我小颜妈妈，那你爸爸是谁？”我道。

她摇头，道：“爸爸说了，你要是不记得的话，就让我不要告诉你。你若是想记起，自然会记起的！”

“切！”居然没把你给绕进去！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咕噜噜……”就在我打算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肚子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这才想起除去那飞速流逝的几百年不说，我至少有一天一夜没吃饭了！

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话说，那重葛花神，原本不过是文德皇帝出家时收了的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弟子。那女弟子阴差阳错，被选中代替失踪了的含笑公主前往云澜国去和亲。只可惜，那时的云澜，政治乱得很，不是外族入侵，就是内斗不止。一时说朱家的杀了云家的人，一时又说月家的灭了朱家的族。那女弟子去了之后，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听闻，还给那帮乱臣贼子当作是妖孽来了个挫骨扬灰。噩耗传来时，恰是文德皇帝登基之日。大悲之下，文德皇帝便将那女弟子生前最爱的九重葛封为与松花并列的国花，那女弟子也就成了天松国史上唯一一个获封的花神一一重葛花神……”

我带着木头和商女一起下到二楼的饭肆，找了个靠廊的位子坐下。楼下说书先生手持惊堂木，唾沫横飞，说得正酣。台下楼上的听众，吃吃喝喝，嬉笑打闹有之。认真听书，为戏入迷亦有之。可谓是热闹非凡！

店小二给我拿来了个菜牌子，一边给倒茶，一边笑嘻嘻地问：“姑娘，你想吃些什么？”

我看了眼里面恍若图画般优美的文字，我脑子很是诚实地告诉我，它不会！

于是，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将菜牌子放下，道：“你们这儿的特色是什么？有什么东西是比较受欢迎的？”

“糌粑，曲拉，牛干巴！还有烤全羊！”店小二热情满满道：“这些都是我们厨师游历完天澜大陆后，从各个小国里学来的菜式！也是我们这店的特色所在！其中要数这糌粑和牛干巴最多人点，糌粑饱腹，牛干巴下酒。要是人多开宴就要数烤全羊了！这不咱们天松国含笑公主一百二十岁寿诞摆的筵席就有这菜！”

“含笑公主？”我道。

“对呀！含笑公主可是我们天松国有名的传奇人物。一生无子，性情乐观阔达。纵然年已入百，依旧精神矍铄，手脚利索。坊间众多关于她的传闻中，有一个流传得最广，认可性也最高。说她早年是个姿色绰然，天生聪慧，擅长舞乐且悟性极高的女尼。后来，江北云澜国出了个十分厉害的大将军王，立志要一统天澜。那一代的天松国主担心他真会打过裂月江，扰乱天松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太平，便将刚过及笄之年的含笑公主从庙里迎了回来，一番调教后送过去和亲示好。也不知该说含笑公主的运气是太好还是太坏，船刚到了江心，便翻了。船中随行人员，除了她，无一生还。那含笑公主几经波折，再度回到皇宫时，云澜国恰好出了内乱，对天松造不成威胁，和亲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店小二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你们的含笑公主也是厉害！死里逃生，还活到这么久。”我道。

“可不是！当今国主都换了好几轮了。”店小二道。

“那就来一份糌粑和牛干巴吧！对了，你们这儿应该有酥油茶吧？有的话也上点。木头，商女，你们呢？你们要吃什么？”我道。

木头商女一起摇头，道：“不用，你吃！”

“哦！”想起了他们一个是木头，一个是女鬼，不用担心他们挨饿的问题。

店小二愣了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挠了挠后脑勺，道：“姑娘是要一份糌粑，牛干巴和酥油茶是吧？”

“对！快上吧！我肚子饿了。”我道。

“好嘞！”店小二拿着菜牌子走了。

我用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看楼上楼下人来人往。

咦！螭吻柠桦！

我看见左边廊上依旧是昨日那一蓝一粉打扮的父女俩正有说有笑地坐在那儿剥花生。螭吻一脸慈爱地将花生剥好放到柠桦面前的小碟子，低声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柠桦乖巧地点了点头，指着对面脆声道：“爹爹，那个好看的哥哥看过来了！”

好看的哥哥？！

我顺着柠桦所指的方向望去，是皊凰！

不过，今天的他换了个凡像，原本飘逸的白发估计是太显眼了，便换了个墨发高束的发型。昨天穿的飘逸白衣也不见了，变了件颇为文雅的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