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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魏晋(615)

王绕颅骨里边立刻剧痛起来,几乎有了想嗑青州止痛新药乙酰水杨酸的冲动。

他推开妇人,神情冷漠:“你可有症?”

贾氏一愣,旁边跟来的侄儿闻言道:“怎可如此说母亲?”

“那就是没有了。”王绕更加冷漠,伸手拿起案上小钟,摇了三下,立刻便有两个凶神般的护卫走来,问大夫有何吩咐,“工作时间,不淡私事,你们把她带出去。”

两人闻言,熟练地隔开了贾氏和王绕,请无关人请出去。

王绕这才对眼前的病人和颜悦色地道:“不必担心,你这病虽疼,却不是大病,我给你开两服药……”

病人千恩万谢。

隔壁的医生小伙伴目睹全程,叹道:“你家可真复杂。”

“人品不好啊,”王绕哂道,“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每月抽空看他们一日,平日让她们别找来,图个清静便罢。”

“看你那母亲的模样,每月一日怕是不够哦。”另外一位起来倒水的伙伴调侃道。

“会的,他们要不答应,我就去申请调去广州。”王绕淡定道,“遇到问题需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逃避畏惧它。”

“有理!”

“老大说的对!”

随意调侃两句,大夫们又专心看病,他们手段虽然有限,好在这年头对看病也没有太高要求,救不了的,让买点肉回去了了心愿,他们多是救治一些常见的头痛脑热,外伤感染。

尤其是感染,这年头,别说肺炎、伤寒这些大佬,甚至一个痘疮就能要了人命,在感染面前,人人平等。

所以,只要能控制感染,他们就是神医,谁说要说不是,治好的病人们能把反对者丢进洛河里。

-

洛阳城墙斑驳,城内,沿着城墙,修筑有许多低矮的房屋——这般他们可以少修一面墙,节约些钱财。

王悦带着手下视察了这片贫民区,对危房和孤寡老弱户做了统计,再过一个月,就要入冬了,按异人的说法,今年可能会很冷,有雪灾,需要早做准备。

做完今天的工作后,他走出小巷,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身边的亲随也跟上来,汇报起家事:“蓟城的宅子已经卖了出去,老爷非常不喜,准备亲自来找你,顺便也搬到洛阳来——羲之、胡之等少爷们也在上个月南下了,但他们说、说……”

“说什么?”王悦有些头疼地问。

“说回去就回去,他已见识过蓟城繁华,只要把蓟城之物带回南方,就没甚区别。”亲随小声地说。

“……无碍,我回去再收拾他们。”王悦觉得家人没一个省心的,一时心累,“二弟还是在山里不愿回来?”

“二公子说,你不理解他之志向,与你不相为谋……”

“得了,他爱当隐士,我倒看他能隐多久。”王悦说到这,微皱眉道,“他也服寒食散,你派人盯着些,看有无人与他联系。”

最近洛阳展开了严打寒食散活动,天师道的制散师们一个个都不敢再碰,但总有一些胆大之徒,敢冒风险。

要是弟弟还有吸的迹象,他就亲自把他关进戒散队去挖矿。

“是。”

马车走的很慢,没办法,伴晚的下班时间,都是城中最堵的时候。

王悦干脆下车走回的府邸,让车夫慢慢在路上挪移,顺便在一家新开的糕点坊买了两块蛋糕,三层不同材料的蛋糕用精致的草编小篮盛着,一手一个,引得路上无数小孩子走不动路,好多都馋哭了。

回到坊里,正在备课的司马邺宛若得到了救赎,一个飞扑拿下糕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感慨还是兄弟最好,记得我。

王悦拿着剩下一个,坐在桌案上,一边检查他的备课,一边用小木勺舀着奶油吃:“最近有个出远门的差事,你要不要去?”

“不去,眼看那船队就要过来,听说不止带了种子财物,还带了几个万里海外的蛮夷野人,这热闹我岂能错过?”司马邺想也不想地拒绝。

“这个任务不急,可以拖一拖,到那船队过来时,你再出发,”王悦思索了一下,“这事你比较合适。”

“嗯?”司马邺抬头看他,“你说。”

“关中如今将要收复,崔令yn想重修郑国渠,我举荐你去当监工。”

“啥!?”司马邺手上蛋糕瞬间就不香了,他难以置信地道,“如今关中荒废已久,你让我这个衣服都不会自己洗人的去当河工?”

“没办法,”王悦有些无奈地道,“这次重修,你我也入了股,河工里的水多深,你不知么?你不看着,我不放心。”

“不,我什么时候入股了?”司马邺惊了。

“你不是让我顺便用你的钱投资么?”王悦叹息道,“就是那样……咱们所有的钱,全被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