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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157)+番外

叶开张了张嘴,眼神聚焦在其中一名队员身上:“GC怎么了?”

被他看着的队员瞬间觉得浑身紧张,他磕磕绊绊地打着手势:“GC,GC好像之前差点破产。”

“一直上新闻的,不过学长你那时候应该在准备高考。”其他人附和着。

众人都比他了解,顿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海外资产都打包贱卖了。”、“国内的几个待开发优质项目也转手了”、“因为裁员太多,好像还上了社会新闻。”、“楼村现在半开发半停摆状态,应该是没钱开发了。”

“真的哎!但是真的很奇怪,GC啊,宁市地产龙头,说不行就不行了。”

“可能公司老板战略眼光不够吧,他们这种高负债企业一旦一个环节不对,后面就会连环崩盘。”

他们嗡嗡地说了很多很多,没有注意到叶开自始至终的安静。

良久,他退了一步,“不可能,”手紧紧扶住桌角,嘴唇苍白眼神茫然,艰难而坚定地说:“GC在陈又涵手上不可能出事。”

在场的都是学霸,瞬息之间就推断出这个陈又涵应该就是GC的老板。

有女生懵懂地问:“学长你怎么了?你脸色……”话没说完,被身边人重重拧了一把。她立刻如临大敌地紧紧闭上嘴,眼睛因为愧疚而只敢盯着地毯。

是啊,叶家陈家都是宁市有名的豪门,想必彼此一定是认识的。

挤满了学生的房间一时间静谧非常。叶开眼神难以聚焦,乱而茫然地从每个队员脸上扫过:“还有呢?”

“没、没有了……”

不知是谁答的话,因为众人都低垂着视线不敢看他。

叶开艰难地吞咽,眼里的神采清晰了又散开,过了好久,他缓缓地说:“知道了。”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背影挺拔,脚步是他一贯的从容步调。只是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停颤抖,众人都觉得紧张,不自觉地便想跟上他。叶开握紧拳,哑声道:“好好休息,好好备赛。”

机械反复拨出的越洋电话无人呼应。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啊?叶开没有方向感地沿着走廊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不知道尽头。陈又涵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从来不知道也不关心,明明看出他连续几个月的过度疲劳却只是象征性地随口一问,只要他说一句“工作忙”就打住。他就是这么爱别人的吗?他就是这么爱陈又涵的吗?他给过陈又涵什么?撒娇,索求,添乱,他有真的关心过陈又涵一句吗?做爱的时候哭了不是吗?他连那种时候都没有过问。又涵哥哥怎么会哭?有什么能让他哭?

脚步越走越凌乱,眼前越来越茫然,灯影在眼前重重,叶开嘴角不停地颤抖,神经已经不受控制,近乎痉挛。眼泪不停砸下,他抬手抹掉,一行,又一行,他抿紧发抖的嘴唇,呜咽声从胸腔里溢出——

“Sir?Sir?”

“Hey,everthing is ok?”

“Do you need any help?”

叶开推开侍应生,推开好心扶他的路人,一路跌跌撞撞人影憧憧,终于推开应急通道,在趴在阳台栏杆上崩溃地呜咽着颤抖着呼吸。

飞机冒雨降落仙流机场,叶开从深重的噩梦中被惊醒。头等舱宽敞静谧,隔壁座的老人看了他一眼,放下报纸,从西装口袋里绅士地递给他一包湿巾。

叶开反应迟缓。

“擦一擦。”老人温和地说,“你梦里一直在哭。”

叶开这才摸了把脸。干的,粘的,眼角还残留着湿润。

“谢谢。”他接过。

只是无论如何都撕不开。

连一片湿纸巾都撕不开。

老人握住他的手,安抚地说:“我来,我来,交给我。”

很轻易地撕开一个角。茉莉花香冒了出来。

叶开木讷地接过,头脑昏沉,过了三秒,他才后知后觉地说:“……谢谢。”

老人重新举起报纸,顿了顿,温言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这么年轻。”

暴雨如注,他一下飞机就给陈又涵发微信。因为突发高烧,他没能尽到协理老师的职责。病到第三天,烧刚退,他就不顾一切地买了回国的机票。……他好像总是从美国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一次,两次,每当他和陈又涵隔了个太平洋,他一颗心就会不安。

:又涵哥哥,你理理我: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错了

: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我没有关心你

:又涵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

:陈又涵,你理理我

他坐地铁到繁宁空墅,门禁卡没带,现在没有人下楼接他了。他给陈又涵打电话,一遍一遍不停地打。最开始是超时自动挂断,后来是被切断,第十次拨通,陈又涵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