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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151)+番外

陈又涵短促地笑了笑:“不劳你操心。”

“实话实说,今天是爷爷让我来的。他其实原本就有借钱的意思。你和小开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敢越过我直接去找爷爷吗?嗯?爷爷今年七十六,是小开最亲近的人,你敢吗?”

陈又涵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的隐瞒。”

“你可以慢慢考虑。”叶瑾收拾好挎包,“我不急,等你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你还会不会这么选?GC两千多名员工的生计在你身上,陈家七代人的心血也在你身上,外面虎视眈眈等着并购重组的有多少你比我更清楚,你敢吗?你又有资格吗?”

陈又涵重重地抹了下脸,半插着腰无可奈何地转了半圈,抬手狠狠扫落边柜!

名贵的瓷瓶应声而碎,叶瑾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或者你觉得亏的话,娶我也可以啊,你爱玩,我也爱玩,大家各玩各的也不错。”

“没有必要这么恶心我。”陈又涵冰冷地看着她。

“这就恶心了?”叶瑾终于拎包起身,“上周末我和小开聊天,我问他,你对陈又涵是真心的吗,你知道他怎么说?”叶瑾没有温度地微微一笑,闲聊似的续道,“他说姐姐,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可以确定我爱他,如果你一定要问我是多么确定,那我只能说,我比数学试卷上第一道填空题的答案还要确定。姐姐,第一道题是送分题,没有人会做错的,是百分百的、无可置疑的正确。”

叶瑾说完这句话,一直紧绷的脸庞留下一行眼泪。她深呼吸,纤细的手指抹掉泪痕:“陈又涵,如果小开不是这么认真,我其实不会来阻挠你们。玩就是了,两年,三年,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淡的散的。但是我了解小开,你也了解小开,他的个性就是那样,他有把事情贯彻到底的清高,他这么说,你知道我这个当姐姐的心里什么感觉?”

眼泪越来越多地涌出来。

“陈又涵,我给你机会,在你们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让事情在我这里就彻底结束。放手吧,小开他有全世界最多的爱,不差你这一份的。一定要让他那么辛苦吗?爷爷七十六了,你知道他对小开是什么期望?小开打算高考后出柜你又知不知道?如果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和你……”叶瑾哽了一下,反复深呼吸,“你们谁都背负不起的。”

叶瑾什么时候走的,陈又涵并没有很鲜明的意识。他一直垂首坐着,十指无力地插入发间,一动不动。

顾岫送报告进来,终于惊动了他。

陈又涵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按下火机:“把人事副总叫进来。”

“好——”尾音仓促地吞下,顾岫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又涵,“什么意思?”

“裁员。”

顾岫下意识地吞咽,脸上挂不住表情,低声问:“到这一步了吗?”

“到这一步了。”

陈又涵面无表情,顾岫注意到他夹着烟的手指在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盯着自己的右手古怪而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秒,怆然地冷笑一声,在烟灰缸里狠狠捻灭:“操。”

人事副总进来,知道大事不妙,静静等陈又涵的吩咐。

“已售已停摆项目事业部全员解散,其他部门砍架构,职能部门硬指标裁员百分之三十。在GC五年以上的老人按停职处理,找得到新工作的按标准赔付,找不到的按基本工资养,如果未来还愿意回来,按原职原岗复工。剩下细节怎么做你看着办吧,明天下班前给我具体报告。”

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减少,三模考完,所有学生心中都夹杂着如释重负和如丧考妣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周末正常过,越到高考,毕胜越不再给他们上弦,反而鼓励他们回家多放松多休息多吃水果多睡觉。然而大部分学生还是紧绷着神经起早贪黑重复做题背题。

叶开一模二模成绩都稳在了年级第一,按照历年录取分数线看,清北很稳。但他不敢掉以轻心,回家路上也在专注地翻错题集。

到了家一切照旧,叶瑾又在侍弄欧月,瞿嘉和叶征应酬未归,叶通在书房露台上喝茶。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几周回家,总觉得众人刻意地在回避一些话题,但至于是什么方面的话题?他又想不起来。

叶开洗过澡,定了个闹钟打算练一套数学模拟卷,选择题刚进行到第四道,手机震动响。他放下笔接起电话:“又涵哥哥。”眼睛弯了弯。

“下楼。”

手机上周不小心进了水。叶开想,或许是话筒受潮的缘故,在静谧的夜色下,陈又涵的声音听着竟十分沙哑。

叶开跑到三楼朝向前庭的阳台,看到陈又涵的兰博基尼停在楼下。他倚着车门,长腿交叠,正低头点烟。叶开偷看他时总会被轻易逮住,像是有某种微妙的心灵感应。朱丽叶在花圃里开得真好啊,连绵的一片,在月光下也浓郁而灿烂,而陈又涵抬头望向他,手指从嘴边取下烟,很轻很轻地冲他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