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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是渣攻(144)+番外

他就是时时刻刻都有瞿嘉儿子的自觉,可以走的捷径全部舍弃,连一点特殊化的地带都不愿意搞。

叶开笑了笑:“你知道我周末的辅导老师多少钱一节课吗?”

施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他比了个“八”。

“……八百?”

“再猜。”

施译:“……”算了,操心谁都不用操心家财万贯往上数四五代都是名流富豪的。

叶开的新舍友是隔壁班的,成绩中游,好像也比较腼腆,在看到名单前叶开并没有注意过他。趁新舍友没来,施译把人拉到阳台上小心叮嘱:“换室友了你低调一点。”

叶开似笑非笑:“好。”

“我认真的,”施译神情严肃:“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帮你保密的,三人成虎,小心为上,你不想被迫出柜吧。”

其实施译多虑了,因为开学后叶开和陈又涵都根本没时间正儿八经谈恋爱。

陈又涵一直在忙于帕劳度假村的收购谈判。接洽的几家资本都很熟,有的甚至是老“朋友”了,都知道GC这段日子不好过,也都知道帕劳是块肥肉,一个个闻着膻味就爬了过来。项目进行到一半,跟帕劳政府签订的开发协议不能停摆,陈又涵几乎每个月都要飞一次帕劳,有时候过一晚就回国,有时候干脆被绊在那里一个多星期,都是事儿。

流花湖一期开盘如他预料的那样,卖得不尽如人意,不仅是市场紧缩的问题,也是上次公关战的确伤了元气。GC这样的公司一数资产确实牛逼,但预售、加杠杆买地、预售、重复加杠杆买地——一百亿本金加杠杆二百亿买地,预售收回三百亿,加杠杆六百亿买地,预售收回九百亿,好,那就敢杠杆加到一千五百亿买地——这就是楼村。负债和资产像两个互嵌的雪球般越滚越大。三块地算算似乎有两千四百亿资产,但负债也已经高达一千亿,高杠杆、高负债的模式让GC的资金链容不得任何行差踏错。

一辆时速高达三百迈的跑车哪怕是拐到了一颗小螺丝钉都有翻车的可能。流花湖的销售不佳和债券到期,现金流瞬间吃紧,GC哪怕手握几千亿的优质资产,也只能选择贱卖——这就是为什么陈又涵一定要用楼村打脱身仗。

外人或许不清楚,但美晖和容副的这一手组合拳,的确震到了GC的脉门。

——好在还有楼村,只要楼村没有问题,那么GC就可以安然转型。

十一月底,旷日持久的谈判终于结束,帕劳项目终于顺利脱手,二百一十亿,包括地、航线和所有有形资产。GC血亏,但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拿到银行授信,才可以为楼村的开发运转提供高额的资金。今年的宁通年会仍在瑞吉举办,陈飞一没有出现,陈又涵独当一面,成为向市场释放的一个信号——从今以后,他便是GC真正的、当之无愧的掌舵者。

酒会上都向他祝贺,或者说半是祝贺,半是打听。几场谈判非常漂亮,已经成为圈内年末的谈资,有说GC的继承者年轻气盛,在会议室直接和收购方掀桌子,有说他手腕了得斡旋于三家资本之间谈笑风生,把一个小小的帕劳共和国炒成奇货可居,香港的直航承包商甚至都按捺不住来打听。

然而风光的热切背后是冰冷的凝视。美晖虎视眈眈,政界失了最大的倚仗,明年两会,大区建设是重中之重,政策瞬息万变,楼村有没有可能一帆风顺?海南光一个自贸区就拖了多少年,耗死了多少公司?最早得了消息拿了地的反而成了耗得最干最惨的,商界毕竟仰人鼻息,生死只在覆手之间。

陈又涵一身高定无尾礼服足够优雅,眼神足够凌厉,嘴角却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举手之间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这个年轻的掌舵人背后究竟留了多少张底牌。

第二十三层空中花园。

冬夜的夜空像深蓝色天鹅绒,缀着几颗冷星。远处海岸线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遥远的海浪循环往复。

门口两名安保恪尽职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陈又涵趴在栏杆上抽烟,面容在昏暗的灯光虽然模糊但仍英俊。这是宁市最冷的一周,也是欧月难得不开的时候,但难不倒这样的奢华酒店。朱丽叶仍然开得浓烈,在夜色下像一首神秘的歌谣。叶开推开玻璃门,想起什么,又扭头对两个安保叮嘱了几句,走了进来。

陈又涵转了个身,倚着栏杆。

叶开仍然是黑色的礼服,很简单,也很冷冽,他笑着走向陈又涵,半抬手转了转左手腕的宝玑,姿态从容。

靠近的时候被陈又涵很自然地搂入怀里:“长高了。”

很奇妙。他还能想起十六岁的那个下午,他和陈又涵在这个花园里聊天的情形。那时候的阳光、香烟的烟雾,聊了什么,全部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