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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恋爱游戏变惊悚游戏了(80)

身边人咋呼起来。

“打啊,当然打!”

“指望着我冬哥带我们通关呢……”

“晚上去谁家?你家?”

“行啊,一块儿,咱订个外卖偷偷吃,别让我妈发现了……”

几个人一面走,一面说话。忽然有人问寇冬,“冬哥,你怎么站那儿了?”

寇冬没有动。他停留在原处,猛然扭过头,去看自己的身后。

后面只有几个同样在笑着闹着的小女生,彼此看一个挺精致的发卡。

朋友不解道:“冬哥?……寇冬?”

寇冬捋了把自己的头发,喃喃道:“见了鬼了。”

他仍然感觉有人在看他。那目光灼热滚烫,根本无法让人忽视——可每当他扭头去找,就再也找不着踪影了。

偷窥狂?

寇冬把这三个字吐出口,听见身边朋友哈哈的笑声。

“不是吧,冬哥,你玩恐怖游戏玩多了?还偷窥狂?”

“别瞎扯,冬哥有这个脸,你又没。”

也有人说:“没事儿,说不定就是想追你的师妹。你又不是没遇见过。冬哥可是师妹杀手,是吧冬哥?”

寇冬终于回过神了,他笑骂一句“我是你爸爸”,快步跟上,很快又被身旁朋友“好壕的车”的惊呼重新拽回人世间。

是错觉吧。

他这样想。

后面的画面,寇冬便再也看不清楚了。他们好像打赌说要看那辆豪车是谁的,学也不上了,就在旁边蹲着。他们蹲啊蹲,终于等到有人打开了车门——

是谁来着?长什么样子?

画面跟水面一样泛起波纹,寇冬分辨不出来了。

他猛然从这梦里惊醒,叶言之还趴在他脑袋旁,头靠着他的头,睡得正香。寇冬眨眨眼,再去想刚刚做的这个梦,发觉自己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摇了摇头,重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后,床头多了新的傩面。歪眼,斜嘴,歪歪扭扭顶了个红帽子,简直像是马戏团里头出来的小丑。

——是秦僮。

经过昨晚,这个傩面着实不能让人感到开心。

寇冬把它拿起来,发觉自己的钟馗傩面已经不见了。显然,今天的他就是秦僮,只是不知其他人又拿到了什么样的傩面。

这基本上相当于每一天都要重新开始找线索。寇冬觉得,规则不会这么复杂,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与身份有关联的东西,只是他们如今还没有发现。

他简单洗了把脸,戴上傩面出去,看见他的傩面们都离他远远的,有一个躲一个。

好不容易有上来说话的,也是哆哆嗦嗦——显然,昨天秦僮掀开面具生吃笑和尚那一幕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来搭话的是龟精,战战兢兢问他:“你……你换了吗?”

寇冬:“……你猜猜看?”

龟精说:“我……我觉得你换了。”

他还有点胆战心惊的,说完这话就巴巴地看着寇冬。寇冬沉默了下,旋即阴森森地笑起来,作势要掀面具,“猜错了。”

这一下把龟精吓得屁滚尿流,原地蹦起三尺高。等到发现寇冬只是逗他玩儿后,气都快喘不过来了,说他还从来没见过在这里头这么皮的,一看就是昨晚那个指认NPC的。

一脉相承的皮。

寇冬逗人一回,也觉得挺好玩儿。他在这村子里走了走,听见村中又敲锣打鼓,这一回却不是要跳傩戏,而是因为死了人。

死人。

寇冬一听见这两个字就想起他在庙后看到的灯,顺着声音往村子另一头走。死人的人家已经将封了的棺椁抬了出来,年轻的妇人趴在上头呜呜咽咽,看起来死的是她的丈夫。

她右手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站在旁边,倒是没哭,神态看起来相当不知所措。

寇冬站在旁边看了会儿,问身边人:“他是怎么死的?”

——他可不觉得,这么个奇怪的村子里头能正常地死人。

那街坊看起来很不想回答,牢牢地闭着嘴。寇冬拍了他三回,才听到他不情不愿地说:“病死的。”

“病死的?”寇冬皱起眉,“什么病?”

街坊嘴唇抿得更紧了,半天才蹦出来俩字,“痨病。”

说完之后,他便再也不吭声了。

寇冬知道,这已经是NPC能说的极限了。他打量着这群人,忽然向前挤了挤,伸手就去帮着抬棺材。

这一举动猝不及防,几个村民愣了愣,这才扑到上头阻拦。

“你干什么?!”

寇冬看到他们眼中的警惕,旁若无人道:“我只是想帮个忙。”

“不用你帮忙,”有人恶声恶气道,“你们这些外乡人,赶紧走!”

“走!”

“快走!”

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人把大扫帚给拿出来了,一副寇冬再不走就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架势。寇冬只好撤了,一面撤一面心里头极不平衡,对他的崽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