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依逸猛地皱眉。这也太可怕了。
“闻朵跟她的经纪公司说过这个情况,但是她只是个新人,她的经纪公司并不重视她,不愿意花钱给她请贴身保镖。后来我们社团里知道了这个情况,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我们一群同学商量了一下,觉得那个变态会对一个单身小姑娘下手,很可能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就只有以暴制暴能对付他。所以我们就想到装成恶霸去恐|吓他,让他不敢再接近闻朵。”
辛依逸缓缓点头。难怪她那天看到的情形,好像贺临屿才是个恃强凌弱的恶少。
贺临屿抓耳挠腮:“我跟闻朵真的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参加同一个社团才会认识的。那天之所以由我出面假装她男朋友,因为我爸是做生意的,说出来比较能吓唬人。真的……真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辛依逸问:“那,那个变态被你吓走了吗?他后来有再出现过吗?”
“又出现过一次。闻朵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去陪她,那变态看到我就走了。后来就没再来过了。”
辛依逸大大松了口气。她光是听都觉得胆战心惊,万一那变态带了刀怎么办?万一他伺机报复怎么办?
她问贺临屿:“你就不害怕吗?”
“其实……是有点怕。”贺临屿赧然地笑笑,“可我有个亲妹妹在英国读书,闻朵跟她一样大。我想到如果是我妹碰到这种事,我一定非常生气,很会很希望能有人帮她。闻朵也有家人啊,她家人一定不希望她碰到这种事吧。”
他顿了顿,生怕辛依逸又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把闻朵当妹妹的意思!我跟她没有任何暧昧关系,我跟她说过我喜……”他猛地刹住嘴,懊恼地皱皱眉头。
辛依逸没有吭声。
贺临屿心中愈发不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过了半分钟,辛依逸低声说:“开车吧,这里不能停太久的。”
贺临屿只能重新发动汽车,继续向工作室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月光》缓缓流淌。
车开到工作室楼下,贺临屿熄了火,小心翼翼地问道:“学姐,你不高兴吗?”
辛依逸迅速答道:“不是。”
闻朵的事情她没有丝毫不高兴,纵使有,也是因为担心这些少年会受到伤害。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问清楚。
然而她眼下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心思,因此不敢表露太多。
“学姐真的没有不高兴?”
“真的。”
贺临屿观察着辛依逸的表情。他搞不懂该怎么分辨女生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
辛依逸看他困惑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说,你那天穿的衣服,后来怎么没见你再穿过了?”
贺临屿一怔,想起自己那天是怎么打扮的,顿时“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往脸上涌。
“那不是我的衣服!那是我从我爸衣柜里偷偷拿的,我觉得穿成那样看起来比较有气势而已!”
辛依逸噗嗤一声笑出来。那身打扮恨不能把“暴发户”两个字刻在脸上,确实很有气势。
“你笑什么?”贺临屿又气又恼,“那真不是我的衣服!”
“我知道,我知道。”辛依逸想起那一身老花套装,以及那双点睛之笔的绿鳄鱼皮鞋,简直乐不可支。她故意逗贺临屿,“其实你穿那套还蛮好看的嘛。下次再穿出来看看?”
贺临屿一脸嫌弃:“不是吧?学姐你品味这么土的吗?”
辛依逸:“……”靠,怎么变成她被鄙视了!
车里又安静下来,辛依逸轻声说:“你做得特别,特别棒。真的。”
即使她担心他会受到伤害,可她也希望他能永远能保持这份少年人的勇气。心怀善意,保护弱者。
贺临屿目光炽热地看着她。
车内的温度仿佛忽然升高,那种燥热的感觉再度袭来,辛依逸心跳莫名变快。车里狭小的空间让她感到不自在,她迅速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
“很晚了,我有点困,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她跳下车,冲着他挥手:“明天见。”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舍就此道别。忽然,他眼神一凝,像是鼓起勇气准备要说什么,就在他刚刚张嘴之时,辛依逸却迅速转身进楼了。
贺临屿望着关上的大门,手悬在半空中,嘴微微张开:等等,你车钥匙还没拿……
……
第二天,贺临屿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头疼得要炸开。他有些吃力地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