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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信女(1)+番外

书名:善男信女

作者:步微澜

文案

我不是天使,

你也并非良人。

备注:

nüè恋qíng深 qiáng取豪夺 qíng有独钟 不伦之恋

——口味很重,节cao毁掉了,不适者莫入。

内容标签: 都市qíng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詹美若·靳正雷 ┃ 配角:丁维恩·方嘉皓·詹俊臣 ┃ 其它:丁露薇·姚令康

编辑评价:

以上世纪七十年代香港为背景,刻画揭露了港英政府统治下,资本主义社会,殖民地人民黑暗与残酷的生活状态。

描写了当时的妇女在男权与qiáng权下的悲惨景象和挣扎。

以一位妙龄少女詹美若为主角,讲诉她在夹fèng中求生存,经历求学,偷渡,回港等等波澜起伏的人生,最后抗争胜利的故事。

文风泼辣,行文流畅,故事节奏明快,人物形象鲜明立体,充分展现了那个时代的风貌风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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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书名——男主只得一善,女主唯有一信,此谓《善男信女》。契爷——gān爹差人——警察大圈哥——指内地偷渡过港在港捞偏门的一类人之前用过很正式普通话的词汇,总感觉少了那么点味道,所以现在是力求在看懂与味道之间求得个平衡,当然有些固定的词汇和代称保持原貌。勿怪,致敬!

詹美若未料到母亲好大的力气,一个踉跄被推上后座。

“他说是西贡码头?”不待女儿表示肯定,詹美凤满眼凄惶,“说走就走,好狠的心。”

黑白残片的对白放在当下倒也应景,只是詹美凤出行前腮红落得稍重,扮作凝噎状未免令人难以信服。

美若有心提醒,又气难平,“谁叫你下午打二十四圈!契爷坐沙发等足一个钟。”

詹美凤在女儿前从无长辈尊严,迭声催促司机,喃喃抱怨:“最近不知撞什么邪,麻将友连连出埠。徐太去三藩市嫁女,梁太返马来探娘家。前日尖东遇见明珠,我想着过过手瘾……”

美若按下车窗,阖上眼假寐。

哪里是撞邪,分明全世界已经知道华老虎大祸临头,人人自顾不暇,谁耐烦应酬他外室。

“……十二年,”詹美凤掩面,“我以后怎么过?”

司机陈叔不忍,“太太……”

美若睁开眼,母亲梨花带雨的俏脸近在咫尺,她不为所动。“现在追去也没用。下午契爷离开后我偷偷去了华宅,华家女眷早在月前已经分批离港。”

她母亲被骇住:“你是说、你是说……”

“契爷早安排好,怕是只瞒住我们。”

车速缓下来,陈叔于倒后镜窥一眼极度相似的母女,“太太,还有一刻钟到西贡码头。”言下之意,去或不去?

“我须得见他一见。”詹美凤毫不犹豫。

听了这句,美若扬眉。

华老虎享受詹美凤十二年青chūn,又照顾詹氏母女十二年衣食,这场jiāo易谁也不欠谁。今日便是终止日,再做纠缠徒招人厌,理当折返回家打点未来。

詹美若奇怪她母亲还在作什么期待?

“见到他你知道该怎么做?”詹美凤的眼里不无央求。“你契爷惯来看重你。”

这倒是事实。曾有无数次华老虎被逗得开怀,狠狠捏美若面珠,赞她“醒目女”。

“知道。”无非撒娇卖乖再加几滴泪。

手指捏住锁骨处皮绳串起的警哨,那是华老虎送美若的十二岁礼物,据说是他加入警队的第一个哨子。

老头子唯一优点,出手阔绰,十多年来俩母女多得他照拂。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太不仗义,下午从山顶回家,不应该一路上咒他阖家客死异乡。最起码,詹美若心道,圣母玛利亚保佑,最起码让老头子健康活到她满十八周岁。

夜色下的西贡码头,抬眼乌压压一片,分不清天与海的边界。

“大圈哥,四个出入口全部安排好了,新和会的人敢进一步,管叫他们有去无回。”

换作往前,新和会不主动挑衅,小的们只嫌日子寂寞。如今大佬跑路,谁还愿意拿命来博?但求平安,聊作应付。

远处大飞艇上灯光寥落,靳正雷收回视线。“所有人心怀恐惧的时候……”

安仔表qíng困惑。

所有人心怀恐惧的时刻,正是聪明人的机会。“安仔,华叔不在了,华兴还在。”

安仔若有所悟,深深抽口气道:“我再巡一圈,jiāo代小的们,见到人影,不管是谁……”银光闪动,他用力挥一下手中斩骨刀。

靳正雷笑了。他没看错,还是有聪明人。“我和你一道去。”

两人才迈出第一步,靳正雷神色微动,一掌拍向何平安后背,“趴……”

轰天的爆炸声吞噬了他后一个字。不过一息,伏趴在地的两人同时回头,接连又是一声巨响。

夜幕下,泊船码头唯一一艘大飞的气缸被引爆,火舌窜起数丈,数里方圆的海面被点亮,依稀能见岸边憧憧人影。

安仔吐掉满嘴的碎砂石,惊魂未定的眼睛望向靳正雷。

“大圈哥……”不远处有兄弟寻来。

“被新和会抢先一步,反将一军。”靳正雷从怀中掏出随他飘洋的五四式,换匣上膛一气呵成,“该做什么做什么。”说着抄起地上的水管通,猫着腰率先往码头中央摸去。

安仔默默点头,也捡起地上的斩骨刀,向身后的兄弟们打个手势,其他人紧随而上。

刀刃入ròu,回抽,血槽里一抹暗红色滴下。何平安不忘在晦暗月光里望一眼大圈哥。他在三角咀海边捡来的偷渡客真正厉害,七八个人围攻,居然没一个能近得了身。

“安仔,都是捞偏门,跟谁不一样?过个主而已……”从华兴分离出去的新和会有不少老相识。

“废话少讲!”何平安一脚踹开趁机偷袭的人,一手挥刀向旧日手足。

眼看周围和兴小的们势弱,安仔渐灰心,不时往大圈哥方向望去。这个大陆佬,遇事总比人多开一窍。

靳正雷示意安仔向他靠拢,两人终于并肩。“你招呼兄弟寻机会先走。”

“你呢?”

“我水xing好。”一根水管通被靳正雷舞得虎虎生威。钝器击打ròu身,闷哼中又一个倒地。“出去找电话报警。”

安仔瞪大眼。

靳正雷微微颌首,一肘将安仔推出人堆,随即大喝一声,手中铁管直捣安仔身后一人。

恰在此时,接二连三的轮胎摩擦沙砾的刹车声响起,皮靴踏地声整齐有序,“O记办差!放下你们手上的攻击xing武器!重复……放下你们手上的攻击xing武器!”

电子蜂鸣声缭绕在码头上空,十多辆黑色警车成马蹄形包围了码头。靳正雷见势不妙,假作被一脚踹中,捂着小腹缓缓蹲下。围攻人马怔忡之下,见机会难得,随即又一拥而上。

警哨哔哔地响,现场乱如蜂巢。安仔带着兄弟们杀回人群中央,他捂着头,躲开横劈而来的一刀,低吼道:“大圈哥,你先走。”

靳正雷敛去的笑容不过一秒又恢复到嘴角,“谢了。”

他顺势往海岸方向滚了两滚,堪堪贴着新和会人马的脚边,游鱼一样滑出人堆。

安仔偷眼看去,黑黢黢的海水悄无声息地泛出一道道涟漪,这才站起来,抛下手中的斩骨刀。

“和兴的兄弟们听着,奉公守法,我们是好市民。”

“呸……”新和会的人一起不齿地吐口水,吐完同样扔下了手中武器。

离码头二哩,詹美凤母女被截停下来。

游艇会私家路上横放一排拒马,路边停靠三辆黑色警车,电单车上的骑警不时呼啸而过。

差人验过身份证后,对她们的说辞万分好笑:“太太,你是说十一月的凌晨,一点十五分,打算出海游船河?”

詹美凤语滞,“……我中意啊!哪一条法律规定不可以?”

差人正色:“对不起,今晚特别行动,容我向上头汇报。”

“阿妈。”美若轻扯母亲衣角,示意后边。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房车安静地停于路边,车上下来两个西装男。

当先一人身材颀长,向警车边的差人出示证件道:“廉署一处何昭德。”

那差人面有不愉,声音仍保持平静地说:“O记A组蔡炳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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