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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537)

“河东狮吼啊这是哈哈哈……”

那碗就是先前装粥的碗,因为是两人份,跟个盆似的,景横波一边怨念今儿只怕姐要喝倒,要么就荣膺三斤帝,一边咕嘟嘟往碗里倒酒,骂道:“贱人就是矫qíng!”

众人瞧着这一对打qíng骂俏的断袖,都觉得有意思,笑得自在。那混进来得家伙,瞧着众人脸上神qíng轻松,毫无作伪,脸上怀疑也渐渐去了,身子的姿态,稍稍放松了些。

景横波瞧着众人,虽然言笑如常,但眼神迷离,身躯摇晃,很明显中了道,但竟然自己不知道。

好厉害的手段,她心中更警惕。

景横波抓着酒碗,开始和众人碰杯,当然不能第一个和那个可疑的家伙gān,她从身边的人喝起,酒碗重重碰出去,“gān!”

酒液泼洒,她也不介意那些人酒碗中因此掺料,反正这些家伙已经中毒了。

端着酒碗刚想抿一口,忽然身边一个家伙把她一搂,笑道:“哪有这么秀气喝酒的?大口的!快活!”

景横波给这突如其来一搂,险些栽入对方怀中,一股男子浑浊气息扑来,她下意识皱起眉,又感觉到身后马车中似有目光灼灼,再一转眼,斜对面那个可疑的家伙,在一边笑着和人拼酒,但那眼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来。

她撑起的手臂立即一收,顺手一把勾起那家伙脖子,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咕咚”灌了一口,笑道:“你们懂什么,呃……我刚才在车上就喝了半壶……我那小jú花儿呀,不发烧了……我这一高兴呀……来,喝!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身边人呵呵笑着和她碰杯,斜对面那人,将眼光收了回去。

既然做出豪饮的样子,就不能喝起来唧唧歪歪,景横波只好大口喝酒,一边喝一边暗暗叫苦,怎么每次喝酒都时机不对,最近累得要死,体力下降,很容易醉的。

一人一大口,四五人喝下来,已经去了半碗,这时酒已经敬到那可疑家伙面前,她醉眼迷离,停也不停,酒碗一送,“来!”

那家伙比她还豪气,早早把酒碗递了过来,重重一撞,“gān!”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都在手上用了力,“砰。”一声,两个碗险些撞出缺口,两个碗里的酒液溅起足有半尺高,哗啦啦落在对方杯里。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端碗便饮。

景横波之前一直喝得很快,碰杯之后她先喝,这回她也动作也快,一仰头。

那人也没有犹豫,景横波的酒液虽然溅入他碗中,但一碗酒,有没有毒,他还是看得出的。

两人眸子越过酒碗,互相一盯,景横波眼看他仰头喝酒,立即将碗一翻。

她已经将领口拉及下巴,正准备趁机将酒倒入领口,忽然对面那个家伙,迅速一口喝gān将酒碗一抛,伸手对她肩头一拍,笑道:“怎么,喝不下了?”

这一拍,她手一颤,碗中剩余一点酒,倒入口中。

此时无法吐出也无法含着,因为对面那家伙还在目光灼灼盯着她。

似是心灵感应,她仿佛看见此刻宫胤霍然抬头,将要出马车。

她立即咬牙咽下酒,笑道:“呃……怎么可能……再来三碗!”

一边大声嚷叫,一边却醉醺醺地将碗一抛,碗砸到石头碎裂,她大呼小叫哈哈大笑,“呃……砸了……砸了!”

她对着马车方向连连挥手,示意宫胤事已至此,就不要出来白白牺牲了,手却有点发僵,挣扎了一下,才挥了出去。

此时其余喝酒的人,还在坐着,还说要喝酒,但笑着说着,却没什么动作,想伸手拍拍别人肩头,手抬起都很僵硬,奇怪的是,他们自己,依旧没感觉。

火堆旁的场景,因此便显得有些诡异——一群人说说笑笑,半举着酒碗,却不动。火光跃she,那些真真假假的脸却一动不动,似一群被定住的鬼魅。

坐在火堆旁的人,抬起脸四面看一圈,笑笑。

然后他从容地喝掉碗中剩余的酒。起身。

这群人没什么异常的,全部都已经毒倒,包括在马车中的那个,呼吸非常微弱,根本就没有武功。

他有点失望,想着宫胤景横波到底去了哪里,一边懒懒地向外走,景横波挡住了他的路,他随意抬脚一踢,景横波像根木头桩子般倒下,骨碌碌滚了几滚。

他走了几步,停下,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去看看马车里那个,总得亲眼见见才得放心。

没等他决定,马车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瘦弱的男子走了下来,披着大裘,咳着嗽,看也不看他,直走向景横波,看一眼被砸碎的酒碗,嘀咕一声:“又喝醉!”很没好气地将景横波架起往车上拖,神态很不慡,脚下却还不忘将那些碎瓷片踢开,以免弄伤景横波。

那人冷眼瞧着,忽然笑道:“拖得动么?我来帮帮你。”伸手过来要扶住景横波。

宫胤看也不看他,手一格,没好气地道:“都是你们灌的酒,现在倒来做好人,不用了!”拖着景横波往车子去。

他一转身,整个后背空门都卖给了对方。

那人目光一闪,一霎杀机一现。

行事习惯让他下意识地想杀人,此刻将人解决,再方便不过。大罗金仙也逃不掉这背后一掌。

但生xing的谨慎多虑,让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想到易国这批人忽然出现,定有什么重要任务,而且和易国国主有关。

而这两个人,显然就是易国国主要寻找的人。

只要这两个人和宫胤景横波无关,他就不想出手。因为一旦出手就得杀死所有人,而此地已经靠近易国边境,这些人应该已经将快要回国的消息传递给了国内,如果他们在这里全军覆没,易国国主一定会追查。

他自己的事qíng还没办完,不愿意再树qiáng敌,横生枝节。

而此刻,那个空门大开的背影,也让他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个人,不会是他要找的人,甚至不会是武林中人。

因为任何武林中人,都不敢将空门这样袒露人前。

麻烦,总是越少越好的。

这么一想,他也便放弃了。

马车车门砰一声打开,那个jú花儿,将那个小子拖到车上去了,虽然神qíng恨恨的,动作却温柔。他笑了笑,心想还真是一对qíng深意重的断袖呢。眼里都没有旁人的。

他起身向黑暗行去,那些人中的他的僵毒,并不重,半天之后自解,还不会留下记忆。这是他专用来试探他人的药物。

他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借来的衣裳,黑夜里他的背影修长。

……

马车里景横波躺在地上,宫胤拖她进车后,自己也直接往她身边一倒,两人四仰八叉躺车上,脸对着脸。

景横波心中松了口气——可算过关了。虽然她被小毒了毒,但对方却是被大毒了毒,宫胤的血,天下谁可以应付?

半晌,景横波眨眨眼睛,想说话,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大惊,心想完蛋了姐被毒哑了,拼命地眨眼睛。宫胤却好像没发现她的异常,问她:“你怎样了?为什么要喝下那一口酒?”

景横波心想姐不喝你就会跳下来姐能不喝吗?她张开嘴,还是“啊啊”两声,宫胤凝视着她,“嗯?口渴了?”

景横波发急——平时聪明得吓死人,现在怎么忽然变笨了?但现在只有嘴能勉qiáng张开,她只得拼命张嘴,宫胤忽然恍然道:“哦,你是在索吻?”

景横波好像被一个雷劈下来,顿时张着嘴呆住了,正想尼玛这货不是宫胤这货不是宫胤……他却已经一本正经地道:“那就如你所愿。”

他俯下身来,清逸气息bī近,景横波脑子却还不会转,傻傻地金鱼一样张着嘴都不晓得闭,眼看着他的唇在自己面前放大再放大,然后被轻轻一压,唇上齿间,顿时满满微凉清慡的淡香。

她的舌不由自主微微一颤,正逢着他的舌轻轻一挑,瞬间一个勾缠,她正觉得呼吸发紧,忽听他深深一个吸气,一股沁凉至锋利的气息剑一般刺下去,她胸腹一痛,感觉喉间一股辛辣之气冲上,她生怕又把什么呕出来,他唇在她唇上一压,已经让了开来。顺手在她背上一抚。

她一阵猛咳,只觉口腔里忽然便有些酒意,于此同时腹中翻涌,他一偏头,吐出一口雪白的气流,道:“吐!尽量多吐些出来!”

她扒在车窗边呕吐,先前喝下的酒哗啦啦吐出来,吐了个天昏地暗,他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

一番吐完,浑身僵麻的感觉好了很多,她翻身,死狗一般躺着,大着舌头问:“偶滴毒都素粗来了?”

难得他竟然能听懂,淡淡道:“如果不是你的舌头纠缠不放,也许还可以bī出更多毒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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