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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510)

虽然知道可能xing不大,但他还是无比期盼,这人能最快找到他所在方位。

下一瞬一个躯体,真的扑了过来!

他手中冰雪锁链下意识飞起,却在瞬间垂下,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没有武功。

真的没有武功!

真的找到了阵眼!

真的算准了他的方位!

甚至不受白蒲影响。

他一生漠视老天,自恨命运薄凉,此刻却忍不住要感谢上苍,谢命运将他厚待。

他忽觉不对——那身体直扑向他怀中!

这姿态……

不愿和人接触的人又想后退,忽然想起此刻自己一动,阵法改变,对方就可能找不到自己所在,只好又站定。

下一刻一个躯体撞入他怀中,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宫胤浑身都僵了。

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人踢出去,想想不能,再想把人撕下来,想想还是不能,最后伸出手指,准备尽量客气地把人拎起来,顺便道个歉什么的。

结果手还没伸出来,那人就呜呜哭道:“可让我想死了,找得我累死了!”

声音是女子声气,呜呜噜噜,还捏着个细嗓子,听起来不大清楚。

但这话一说,宫胤顿时又不敢动,听起来对方是熟人,可声音很陌生。

“你是……”

“你不认识我……”那女子嘤嘤哭泣,“可我认识你,自从当初曲江一见,我便对你……对你……”羞涩地抽噎两声,“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宫胤有一霎茫然。

他如今坐拥大荒,权倾天下。少年时境遇跌宕,步步挣扎,无论是早期底层沦落,还是后来尊贵太过,都会让女人不敢接近,尤其他还是个清冷xing子。

所以多少年,除了景横波,他真的没有再遇见谁当面告白过。

和景横波当初是一路相随共难,水到渠成,也没这般突如其来的热辣辣。

他神奇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曲江之上,曲江他以韦隐身份去给景横波掠阵,因为一直藏在小船之上,没有露面,所以他是本来面目,但当时他几乎没有出船,怎么会给这女子看见?难道是上船下船的时候?这是渔家女儿?

如果不是,这女子怎么能一口报出曲江,他就那一次没有戴任何面具。

但他随即在心中否定,不可能,没那么多巧合,这渔家女儿也不可能在这里破阵,此人必是了解他的熟人。

不想拉下挡眼的面巾,他还需要带兵赶路,不能令眼睛受伤。

也罢,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无论什么,脱身最重要。

“原来是你。”他没有甩开女子,低头温和地道,“想说什么,起来说好么?”

耶律询如一愣,没想到宫胤是这反应。她几乎和宫胤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也知道这人清冷尊贵,最是不愿人接近,扑过来抱的时候,是有心整整他的,如果这家伙忍耐不住把她扔出去,那就是自己作死,可怪不得她。

此刻宫胤不按常理出牌,她却也是个反应快的,嘴一撇,飞快地站起,却仍旧搂着宫胤的腰,顺便还掐了他腰一把,一边想这腰怎么比小祁还细?哼太细腰的男人最丑。一边也不管耶律祁看不看得见,偷偷对阵外比了个胜利手势,这手势还是和景横波学的。

“你好像有麻烦……”她抽抽噎噎地道。

“是的,你能帮我么?”他开门见山。

“嗯……嗯……”她吭吭哧哧,盘算着怎样才能令小祁不亏本。

“但有要求,尽管提。”宫胤有点不耐烦,他认定此人趁火打劫,也做好决定,无论要什么,先答应再说。

“我要……我要……”耶律询如眼珠一转,一把抱住了他,“我要你!”

宫胤一怔,忍住把她狠狠撕下来的冲动,轻轻一笑,“别玩笑了,说吧,要什么?”

耶律询如却已经想好了。

“我要你。只要你。”她仰起脸,盯着宫胤线条清俊的侧脸,一边心里不甘地承认宫胤确实也算配得上景横波,一边qíng意绵绵地道,“我一路跟随你,冒死来救你,你感动不感动?戏本子里,这时候,都要以身相许,互定终身的……”

宫胤想这是哪里来的奇葩?这世上有一个景横波已经很神奇了,怎么又来了一个?

“所以,你就拿终身报答我吧……”耶律询如动作很快,一边求婚一边顺手在宫胤腰上摸索,宫胤却是个不喜欢戴饰物的,她并没有摸到玉佩之类的东西,好容易在腰带夹层里摸到一个锦囊,伸手就取。

“放手!”宫胤忽然变脸。

耶律询如哪里理会,一边继续摸一边娇滴滴地道:“你舍不得吗?别这样啊,人家可是拿命来救你的呀……”

宫胤伸出的手,半空生生顿住,一瞬间姿势很僵硬。

耶律询如低头,掩一抹得意笑意,将锦囊大大方方取下,塞在自己怀中。

“这算你答应我了吧。”她仰头看着宫胤,感觉靠着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也笑得发抖。

宫胤不答,她也不说话,反正急的也不是她。

半晌才宫胤含糊地“唔”了一声。

耶律询如表示能把俯瞰天下的宫胤bī到这地步,她可算给弟弟报仇了。

她“含qíng脉脉”地伏在宫胤胸膛上,把玩着他的衣襟,轻轻道:“人家现在就算你未婚妻了。也许会死在阵中,为你死也没什么遗憾,如果人家没死,将来拿着这定qíng信物找你,你可不要不认……”

又是隔了一会儿,才听见宫胤更加含糊的“嗯”一声。

耶律询如摸着宫胤的衣服,感觉到这不是传说中大荒之主的白衣,想到他假扮弟弟,占了很多便宜,顿时怒从中来。

她从身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她一向随身带着弟弟的衣物,时不时fèngfèng补补,不是贤惠,纯粹就是锻炼自己而已。

“你这衣服不大好,有一股乱七八糟脂粉味儿,”她已经自动代入“未婚妻”的角色,一边去扒他衣服,一边道,“换这件。”

宫胤只好拂开她的手,自己去解衣服,想着现世报来得快,扒人者人恒扒之。

没什么好说的,先哄着离开就行。

脱下外袍,换上耶律询如给的衣服,“未婚妻”殷殷嘱咐:“这是我一针一线亲手做的,你可别换了。”

宫胤一边想有空立即换一边点头。

耶律询如呵呵一笑,“你发誓不换。”

“我发誓。”他十分合作。

耶律询如却不上当——什么内容都不说,发啥的誓?

这么jian的人,波波就不该跟他!

“你发誓,”她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你在三天之内,换下这件衣服。或者用别的衣物掩盖住这件衣服。你要做的事qíng不能成功,你要挽回的所有不能挽回,你一生的愿望就此付之东流,天上地下,再寻不回任何希望。”

宫胤眼眸一厉。

他已经做好发那种死全家下地狱之类的誓言,没想到这女子开口的誓言,比他想得更要紧更恶毒。

他怎么能令事态不能挽回,横波丧身此役?

这女子是谁?

步步紧bī,刀刀要害。

此刻耽误不得,他只得顺着发了誓,将衣服穿好。

纵知必有陷阱猫腻,也只得向前继续。

看他动作很快却又僵硬地穿好衣服,耶律询如想某人已经到临界点,再玩下去就适得其反了,见好就收,见好就收呵呵。

“那好。你出去吧。”她踮起脚,拍拍宫胤的脸颊,感叹地道,“皮肤真好,真光滑,真美,如果不是不大方便……我真想现在和你提前把事儿办了……”

宫胤浑身一颤,本来还有把锦囊抢回来的心思,顿时断绝,转身就走。

此时阵法正停,耶律询如时机把握得很好,一线清光,在前方幽幽地亮,在宫胤看来,那就是景横波生的希望,为了追逐这道光,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他推开耶律询如,身子一闪,出阵。

连谢都没说。

没法谢,这就是个趁火打劫的。

暗处,耶律祁看着宫胤飞身而去的背影,目光复杂。

“啪”地一响,一个锦囊从阵中飞出,落入他掌心。

“姐你怎么不出来?”耶律祁喊。

“哎呀我被困住了。”某人躺在地上,拂开那些白蒲,一点也不紧张地喊,“紫微那老不死好像快回来了吧?你走你的,派一个人往七峰山方向走,叫他来救我!就说我被开天辟地举世无双斗转星移移山搬海绝世大阵给困住了,他不来救我就死啦,我死没关系,这万一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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