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失忆白月光(穿书)(14)+番外
谢晗抬手帮她清理脸颊的血迹,“不会,只要你不愿意,任何人都带不走你。”
若说此刻,元瑶心里没有半点波澜,那必定是假的,但她很快给自己浇了一盆凉水,胡思乱想什么呢!要认清定位,她是白月光的替代品。
谢晗脱下氅衣裹住她,将她打横抱出去。
时晔迎上前来,望见他怀里的元瑶,关切地问:“三哥,元昭容没事吧?”
“受了点惊吓。”谢晗交待他,“我先带她回去,你留在这里善后。”
直到上了马车,元瑶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谢使君,您的左手……”
谢晗道:“无事。”
元瑶自是不信,轻轻拉过他的左手,揭开衣袖一看,果不其然,刀伤崩裂了。
谢晗没有制止,只静默看着她微微颦眉,眼底流露出的担忧做不了假。
“一定很疼吧?”元瑶小声道,“我忘记了你还有伤在身,抱歉呀。”
谢晗微微一笑,“臣无事,娘娘无需自责。”
他忽然换了称呼,元瑶也不在意,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处,“怎么会没事呢,这么长一道口子。谢使君你也是□□凡胎,以后受了伤,不要再忍着装作无事了。”
过去的十年里,似乎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月光透过竹帘罅隙渗进来,她的容色越发玉曜,他忽然想起方才帮她擦拭血迹时,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袂,委屈地向自己控诉突厥人的恶行,竟意外有几分可爱。
不经意间,一缕发自她肩头坠下,落入他的掌心,谢晗缓缓收拢五指,没教她发觉。
回到别院,谢晗先将元瑶送回房中,再让时晔请郎中过来,帮他重新清理缝合伤口。
翌日,谢晗惩处昨夜在主院值守的兵士,每人杖笞二十军棍,严令不得再出现此等意外。
元瑶并无大碍,只是手脚关节处受了点擦伤,郎中开了活血化瘀的药酒,要她每日早晚搽药酒揉按。
那夜风波过后,谢晗便又和之前一样,每夜过来探望,但从不留宿。
元瑶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大约,谢晗对她的兴趣还不是很浓。
淮州行宫,一间明亮的书斋内。
元欢揩去脸上的汗,提笔的腕子微微发颤,云珠摇着团扇为她祛除暑热,心疼地道:“二姑娘,抄完了就歇一歇吧。”
三天前,负责管教她的掌事姑姑传话,太后听说元家家主生前乃是北地有名的大儒,素擅书道,故想请元二姑娘抄写十卷经文为太后贺寿。
元欢的字是元瑶手把手教的,胜过寻常女子,但远不及其父的造诣。太后发了话,元欢只能接下,不眠不休誊抄十卷经文,好赶在明日送去蓬莱殿作为贺礼。
云珠轻轻揉按那双小手,帮她纾解疲累,元欢问:“云珠姐姐,你打听到我阿姐去哪了么?”
“奴婢打听到了。”云珠顾看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轻声道,“姑娘被陛下送到一座别院养病去了,至于是什么病,谁也不清楚。”
闻言,元欢瞪大双眸,“我阿姐分明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定是陛下……”
云珠忙掩住她的唇,“二姑娘,就算是当着奴婢的面,这种话以后也不能再说了。”
元欢晓得她是为了自己好,轻轻点头。
日头偏西,一寸寸退出室内,书斋里点着烛台照明,元欢强撑着继续誊抄最后一卷。
到了后半夜,终于抄完,云珠小心翼翼帮她把经文收拾好,对元欢道:“二姑娘必定困了,奴婢背二姑娘回去吧。”
元欢伏在她的背上,慢慢睡着了,皎皎月华遍洒大地,主仆两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却有些寂寥。
太后说要亲自教养元欢,无非寻个借口把元欢拘在身边,用来牵制元瑶,平日里也没见得有多待见小姑娘。
兴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后与宋淑妃两人不对付,宋淑妃基本不来蓬莱殿问安,省去了许多麻烦。
翌日,太后寿辰,阖宫庆贺,元欢奉上亲手誊抄的十卷经文。
太后命女官接过,未多置一词。
元欢安静地坐在席末,仿若隐身一般,熬过了这场宫宴。
宫宴结束后,赵琛留在蓬莱殿陪太后,屏退了殿里伺候的宫人。
太后柳眉倒竖,微有些愠怒:“琛儿,你派去的两个女官究竟如何了怎这么久了还没收到消息?”
赵琛道:“朕已经派人暗查此事,再过两天,必定能给母后一个答复。”
“那元氏是个扶不上台面的,性子怯懦,又没有主见,也不知谢晗究竟看上她那点,非她不可。”太后道,“不过好在她皮相生得十分不错,勉强还算有点用。”
“离开行宫前,她曾跳湖寻死过一回,朕担心她不愿侍奉谢晗,惹恼了他。”赵琛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