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失忆白月光(穿书)(11)+番外
两人相识小半月,平心而论,谢晗待她还是挺不错的。
元瑶到底不放心他的伤,便说:“音笙还没回来,妾与谢使君一块儿去,兴许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
回到主屋,就着烛台的光,元瑶终于看清他的小半边衣袖完全被血濡湿,殷红刺目,
郎中帮他处理伤口,剪开袖子,用烈酒冲洗数遍,才开始缝合。
那一刀划得深,口子又长,大约有三寸来长,缝了好多针,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伏在他的手臂上。
整个过程,谢晗一声不吭,元瑶看得心惊胆战,没有打麻药的前提下,这得有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下来?
谢晗不知她的心思,以为她被血肉模糊的伤口吓到,微微侧身挡住视线,“音笙很快便能回来了,娘娘先回屋安置罢。”
伤口既然已经包扎好了,元瑶也没有理由继续久留,离去前叮嘱他务必注意休息,记得按时服药。
元瑶进到净房,仆妇准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汤,望见她衣裙上的干涸血迹,不禁惊讶:“娘娘这是怎么了?”
“无事,嬷嬷你先退下。”
她褪去衣裳,泡在热水里,脑子乱糟糟的,一会儿是在河堤边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谢晗受伤后血流不止的样子。
还有那个莫名出现的名字,阿念,得想个办法弄清楚这位白月光的来历才好。
音笙回到别院,先去了主屋复命,“时晔将军已经到了,家主有伤在身,不宜操劳,是否将剩下那个活□□给他审问?”
时晔是谢晗帐下的得力副将,此次他来淮州筹备事宜,担心北边那帮突厥人又有异动,便让时晔先留在凉州,直到十天前才召他过来。
谢晗沉吟道:“让他去办,尽快问出同谋来。”
得了他的吩咐,音笙正要告退,听见谢晗又道:“元昭容今夜可有什么异常?”
音笙犹豫一瞬,禀道:“家主,先前昭容娘娘她一直惦记着您还没回来。”
“无事了,你退下吧,今夜辛苦你了。”谢晗道,“若她问起我的伤势,你只说不严重便是。”
屋子里重归寂静,他将食指和中指搭在桌沿,轻轻扣了两下。纵然他已经发现她的改变,听到音笙的答复,不免还是吃了一惊,元瑶居然会主动关心他?
这次再见,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非但不排斥身为外臣的他,而且再没有提起过淮州行宫的那位陛下。
诚然,他很乐意看到她这样的改变,却又忍不住暗自思忖,在淮州行宫的那段时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心性转变如此之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其实,是因为我换了个芯
第6章 养伤
听说谢晗这两天会留在别院修养,元瑶特地早起,借用小厨房熬了一锅药膳粥,让音笙给谢晗送去。
左臂的伤口隐隐作痛,谢晗一宿未眠,起床洗漱后见到食盒,自是惊讶。
音笙解释道:“家主,昭容娘娘让奴婢送来的,说是有益于伤口恢复”
谢晗问:“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音笙如实相告,说元瑶只交代了这几句话,谢晗听完,挥手示意她退下。
粥里加了些许蜂蜜,他素来不喜甜腻,但还是吃完了。
郎中说那马刀的刀刃上抹了毒,虽不致命,但伤口恢复慢,且最近天气炎热,须得好好养着,否则极有可能肿胀溃烂。
未多时,屋外传来急促脚步声,时晔掀开帘拢走进来,语气带着揶揄:“三哥,怎么出趟门,还让那帮突厥狗给伤了?”
谢晗懒得与他逞口舌之快,开门见山道:“人审完了吗?”
“审完了,那帮杂碎怕死,没扛多久就全招了。他们一共来了十二个人,想悄悄潜入行宫行刺陛下,跑了两个,剩下几个活口都关在地牢里头。”
时晔办事周全,他是放心的,“记得问出那两人的下落,尽快缉拿住。”
接下新任务,时晔并不着急离去,大步流星向床榻走去,合衣躺下,嘟囔道:“熬了大半宿,三哥,我可撑不住了,借你这地儿睡一觉。”
谢晗没撵他,顺手放下帷帐。
突厥人想阻止迁都,可惜气数已尽,不过是螳臂当车,谢晗嗤笑一声,行至书案前,铺陈笔墨,给淮州那位主君写奏疏。
一整个上午,他都待在屋里,空下来后,拣了本地理志随意翻阅,似乎很久没有过这样惬意的时光。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近卫请示他,是去元昭容那里吃,还是命小厨房另做一份。
谢晗思忖片刻,道:“让小厨房做好送来房里,记得多添一副碗著。”时晔中午肯定是要留在他这里吃饭的。
近卫退下,须臾,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是元瑶的声音:“谢使君,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