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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199)+番外

两人在chuáng上厮厮打打,纠纠缠缠,衣服都纠缠得差不多了,九夫人喘息咻咻,软蛇般滑腻腻的钻入孟扶摇怀抱:“好人……”

好人正在忙着撕掳,一道灯光,突然遥遥照过来,照上了红罗帐,照上了九夫人的身子。

九夫人大惊,抬手遮着眼一看,花园里迤逦来两行宫灯,将这三间雅室照得灯火明亮,门前的灯光里,站着黑着脸的战北恒。

偷qíng一半,丈夫出场,千古不易之定律。

chuáng上的野鸳鸯一阵慌张,九夫人慌得是偷qíng被捉,孟扶摇慌得是里衣撕裂,罩罩的带子会被发现!

她百忙之下顺手抓过一件衣服便往里衣里一塞,抬头醉眼迷离的对战北恒笑:“王爷……你家母狗思chūn了,麻烦牵回去。”

战北恒身侧亲信王府侍卫长却一声冷喝:

“孟扶摇,你好生大胆!竟敢调戏王爷爱妾!”

“有吗?我有吗?”孟扶摇摊手,低头看自己,“我衣裳整齐——”

她的话突然顿住,灯光亮亮的照过来,照见她的衣裳——她身上竟然塞着个肚兜!

桃红肚兜,绣莲叶鸳鸯,灯光下滑锦如水,光泽魅惑。

战北恒脸上明明白白写着——jian夫yín妇,连我爱妾肚兜都穿上了,还敢说没jianqíng?

孟扶摇悲愤——黑灯瞎火的,偏偏抓了个肚兜!

九夫人只在掩面嘤嘤哭泣,哭得孟扶摇心烦气躁,爬下chuáng抓起衣服就走,战北恒铁青着脸看着她居然就这么甩手就走,大喝:“拿下!”

于是也就拿下了,孟扶摇根本没反抗,她“咕咚”一声,栽到地下又睡着了。

战北恒低头看着酒气熏天的孟扶摇,有点疑惑这家伙为什么没动手,以这小子的武功,真要硬闯,这王府有谁拦得住?真要闯了也罢了,家丑不可外扬,也就捏着鼻子罢了,谁知道这家伙就这么真给他拿下了,这下可怎么办?当真拿了送到磐都府大牢里去?这又算个什么罪名?给百姓和宫里知道了,反倒是自己难堪。

他立在灯下半晌,无可奈何的瞅着那个呼呼睡得很香的无耻之尤,又狠狠瞪了一眼还在捂脸哭泣的九夫人,手一挥:

“关进柴房!”

※※※

孟扶摇被关在恒王府柴房里写悔过书。

她趴在地上,用九夫人的肚兜作纸,柴房里的焦炭作笔,认认真真的写: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醉酒的人自控能力降低,会出现某些难以控制和预料的误会,我不知道这个误会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那天晚上在王府喝醉了酒,嫌热把衣服脱了,叫王府的九夫人看见了,大抵怕我着凉,九夫人很贤惠的,属下们脱衣服她次次都记得,九夫人便来拉我要我穿衣服,我不穿,我要回家,九夫人不应,几番撕缠,我低头一看,只见衣服撒得一地,没有我的袍子了,而我的袍子是不会轻易不见的,各处去一找,果然没有,我急了,在chuáng上四处摸,摸啊摸啊摸,直到下半夜,摸来摸去摸到被子里,看见被褥里有衣角闪光,我说,好了,终于找着了,拿出来一穿,衣料是相似的,式样是不同的,面上还绣了花呢……我真傻,真的。”

她写完,慎重jiāo给看守柴房的侍卫转jiāo王爷,肚兜直直摊着,侍卫送过去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结果直接崴了脚,肚兜悔过书送到战北恒手里时,战北恒正在喝茶,结果还没读完,茶全喷了。

此篇绝世悔过书,不知怎的便传到了王府外,一经面世便风靡磐都,一时满街哄抢洛阳纸贵,以至于磐都人现今早晨见面,招呼语已经由“吃了没?”改为“我真傻,真的。”

兼之每天半夜,孟扶摇必通过柴房窗户爬出去到隔壁大厨房偷酒喝,喝完必醉醺醺敲柴禾,大呼:“我真傻,真的!”战北恒开始头疼,放她吧,拉不下这个脸,不放吧,自己都莫名其妙快成笑柄了,那家伙还一脸无辜,九夫人哭哭啼啼一言不发,倒弄得骑虎难下,他为此暗骂那夜叫醒他的侍卫长,早知道就给他们偷qíng算了,偷完走路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磐都里肚兜风波满城风雨,柴房里偷qíng统领哭天喊地,王府中恒王殿下焦头烂额,如此僵持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有人来搭梯子了——战南成传宣孟扶摇。

一大早,统领府的一位“管家”沉静的在恒王府门前请见,门政不敢怠慢,赶紧飞报战北恒,战北恒如蒙大赦,赶紧将那个瘟神请出柴房,那位“管家”含笑在花厅门前等着,战北恒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觉得这人面貌平平,但颀长沉雅,着实好风度好气质,明明谦恭的站在角落,偏偏所有人经过的时候都会第一眼看见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而且这人刚才来接孟扶摇和他对答时,也是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孟扶摇那小子就一渣滓,到哪找来这样的人才?

孟渣滓醉醺醺的来了,一见那“管家”,先是眯了眯眼,然后顿了顿脚步,好像有点想落荒而逃的模样,看见战北恒坐在上面看着,这才咧了咧嘴,招呼:“你来了啊。”

“管家”笑一笑,微微躬身:“老爷安康?小的来接您回府。”

战北恒恍惚觉得孟扶摇好像颤了颤,不过他很快确定自己眼花了,明明孟扶摇笑得开心:“好说,好说。”过去牵了他袖子,歪歪斜斜躬了躬身道:“谢王爷大人大量,属下……呃,属下走了哈。”

那管家反手握住孟扶摇掌心,牵着她慢慢向外走,忽听战北恒冷冷道:“就这么走了?”

两人回身,孟扶摇醉眼昏花还没说话,倒是那管家先微笑道:“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战北恒挑眉看着他,冷哼一声道:“把她带走。”他拍拍手,后堂里慢慢走出笼着斗篷娇怯不胜的美丽女子。

九夫人。

孟扶摇脸青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不不……”

战北恒看着她,好气又好笑的道:“孟统领,难道你觉得,本王会要一个你染指过的残花败柳?”

“冤枉啊……”孟扶摇扑到战北恒膝下,“属下别说染指,毛都没碰一根啊,我真傻,真的——”

“停!”战北恒赶紧叫停,悻悻道:“孟统领你太也胡闹,你看中了九夫人,和本王直说就是,难道一个女人本王还舍不得?非得这般偷jī摸狗,满城风雨的难不难听?”

“我真傻,真的——”

“停!”战北恒挥手,“走吧走吧,这女人随便你处置。”

孟扶摇仰头纯真的看战北恒:“我可不可以不要?”

“可以。”战北恒冷笑,递过一柄剑,“那统领请顺便帮本王把这个贱人给杀了吧,省得脏了本王的手。”

刚才还眉开眼笑的孟扶摇立即泄了气,怏怏的道:“那好吧。”

管家似笑非笑的看了孟扶摇一眼,道:“恭喜老爷,小的看样子要为您cao持喜事了。”

孟扶摇傻傻的笑一下,打了个酒“呃”,呼啦往管家身上一倒,咕哝道:“该gān嘛gān嘛去。”

那管家盯了孟扶摇半晌,一伸手将她抱起来,向战北恒欠欠身:“王爷见笑。”

战北恒头痛不胜的挥手——快走快走。

管家抱着孟扶摇,进了轿子,还不忘吩咐再抬一辆轿子来给九夫人坐了,他也不出轿子,抱着孟扶摇坐着,稳稳的笑,道:“老爷,装醉是逃避不了惩罚的。”

孟扶摇眯着眼抬头,嘻嘻的笑,她还是醉的,这几天在恒王府摆脱了某人的监视,也为了做糙包统领做到底,她喝了个痛快,大脑处于极其愉悦的飘飘然状态,看花是红的,看天是蓝的,看轿顶是旋转的,看青衣小帽的长孙无极,是闷骚的。

她手抵在这个闷骚的人的胸,偏着头笑眯眯的看他,道:“长孙无极我怎么觉得你穿这个青衣小帽比你穿太子正装还骚包呢?”

“是吗?”长孙无极笑吟吟看她,看这个平时坚决抗拒肢体近距离的接触的家伙,今日终于因为半醉不醉完全没有发觉目前身处的姿势——两人在小小的轿子内,孟扶摇整个人都在长孙无极膝上,她窝在他怀里,微红的脸抵在他的肩,发丝和眼神都是柔软缠绵的,浸了酒般的馥郁绵邈,连呼吸都散发着醉人的甜香。

半醉的孟扶摇、没发觉自己身处láng口的孟扶摇、终于有一刻暂时忘记她那心心念念的回家的孟扶摇,他怎么可以不品尝?

那也太对不住等了很久,每次害怕引发她的锁qíng之毒而不敢接近不敢撩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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