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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一品废妻(211)+番外

“宝儿,不管以前你心中有谁,以后,你心中只能有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qiáng调着,简单的话语里,却深埋着不容人忽视的犀利。尔后,他将她放到chuáng榻上,毫不客气地俯身狠狠吻住她,男xing的唇舌带着野蛮的掠夺,qiáng行撬开她柔软的唇,修长的大手,枕在她脑后,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他的吻继而向下,那么狂热,一路深吮噬吻渐渐直到胸前,再缓缓向下,火热的唇肆意地扫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吮吻、噬咬……

烛台上火苗剧烈地扑闪,带着满室光影散乱,暧昧纠缠。

“宝儿,叫我的名字!”他是真的醉了,在她耳畔qiáng硬地要求着,饱含火焰的黑眸锁着她,他啃着她的红唇,霸着她的柔软,以狂乱的激qíng给予她欢愉到极致的璀璨。

鸳鸯jiāo颈,抵死缠绵。

这一夜,他不知餍足地要她,一次又一次,似乎想要将这难得的甜蜜延长再延长……

156章

第二日,花著雨醒来时,身畔是空的,只有那金线所绣的锦绣花被被揪得皱成了一团。花著雨心中些许失落,她多么想,一早醒来,身畔有他。

四周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她的呼吸,在这寂寥的清晨,那样清晰可闻。随后两日,花著雨再没见到姬凤离,不知是在为大婚繁忙,还是在为朝政繁忙。

宫里内廷司的掌事姑姑亲自过来,为她量体裁衣后,就再也没来打扰。不管宫里太监宫女为他们的婚事如何忙碌,桃源居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静谧。

不过,这两日花著雨并未闲着,她在为姬凤离绣香囊。

女红这些活,花著雨并不擅长,甚至根本就不会。以前在边关一直跟随她的丹泓,也不擅长做这个。所以花著雨几乎对刺绣一无所知,但她们南朝女子出嫁前都会亲手绣嫁衣,绣枕套,为夫君绣佩戴在身上的香囊。

嫁衣枕套,别说她不会绣,就是会绣,恐怕三日也绣不出来,这些自有内廷司准备。但是香囊,她很想亲手为姬凤离绣一个。

悄悄地问弄玉要了五色丝线、布料以及花样。

她没想到这绣花的花样这么繁多,什么鸳鸯戏水,鸟语花香,梅花傲雪,国色天香,并蒂莲开,蝶双飞……看上去既华美且寓意又好。

花著雨逐一看过去,目光忽然凝注在一个“娃娃骑鱼”的花样上。望着娃娃那胖嘟嘟的脸蛋,红艳艳的肚兜,眼眶慢慢地湿了。

弄玉看她一直盯着这个花样,打趣道:“王妃,这个娃娃的图样,王爷肯定喜欢。不过,大婚时,还是这三个花样应景一些。”弄玉说着,便将“鸳鸯戏水”、“并蒂莲开”、“蝶双飞”挑了出来。

花著雨摇摇头,伸指一点一点地抚上那个娃娃的图样,凝声道:“都拿走吧!”

弄玉一怔,小心翼翼道:“王妃,那我再去找些别的花样。”弄玉见她说这些花样都拿走,以为花著雨不喜欢这些花样。

“不用再找了。”花著雨淡淡说道。

“那王妃,还绣吗?”弄玉对花著雨的吩咐一向不多问。先前见花著雨要为姬凤离绣香囊,心中早已欢喜万分。王爷对王妃的qíng意,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王妃为王爷绣了香囊,不知王爷会怎生欢喜呢。此刻见花著雨忽然不要花样了,忍不住急急问道。

花著雨睫毛一垂,遮住了眸中yù泄的qíng绪,淡淡说道:“这些花样都太复杂了,我唯恐绣不好,都拿走吧。我自个儿想个简单的花样就行。”

弄玉闻言,松了一口气,笑道:“王妃说的是,王妃自己画的花样绣出来王爷肯定更喜欢。”

他会喜欢吗?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酸,有些事qíng,她或许应该告诉他了,抬眸道:“弄玉,你去为我备一支最细的豪锥。”

原本要绣香囊,忽然又要毛笔,弄玉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转身去了。

三日,一个香囊,花著雨绣了整整三日。

其间,手指多次被扎破,但那疼,却不及她心头痛的万一。到了出嫁前的那一日,香囊终于绣好。

素白色的缎面fèng制的香囊上,绣着一个娃娃。与她那日看到的花样上的娃娃不同,这个,是她照着心中的影子绣的。

她的绣工太差,绣的太拙劣。倘若是旁人,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手的,但是她还是将香囊放到匣子里,嘱弄玉给姬凤离送了过去。

或许是婚事太快了,一直到了大婚那一日,花著雨还有些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

chuáng榻上,放着火红色流彩锦缎嫁衣,红色织锦中单,红绡披帛。灯光照耀在嫁衣上,犹如云蒸霞蔚,灼灼烁目。这嫁衣,也不知是多少人赶制出来的。

“王妃,时辰快到了,该梳妆了。”弄玉轻声提醒道。

“姑娘,玄承宫的小公公传太上皇口谕,有事要召姑娘到玄承宫去一趟。”小宫女在门外低声禀告道。

玄承宫住着的是太上皇炎帝,显然是炎帝要见她一面。花著雨沉吟片刻,摘下头上凤冠,带着弄玉快步而去。

对于太上皇炎帝,花著雨心中是有几分疑惑的。

当日,姬凤离在刑场上被处刑后,她留在宫中,曾经到炎帝的玄承宫中去查探过。

那一夜,三更后,她趁着宫内禁卫军换班的工夫,出了居养所,翻进了太上皇炎帝居住的玄承宫内。

她趴在屋檐上,隐约听到丝竹管弦之声从大殿内传来。她十分疑惑,据说炎帝病qíng严重,何以在深夜纵qíng声色?她原本打算待夜深人静后,潜入到炎帝房中,从他口中查问一些事qíng的,但当时的qíng况显然不可能了。

她正要离开,却听到屋内丝竹之声停歇,有咳嗽声传了出来,其中隐约夹杂着女子的低语声。花著雨心中疑惑,悄悄掀开一块琉璃瓦向下望去。

宫殿之中灯火昏暗,异香缭绕,层层明huáng帷幔随风飘〔dàng,现出帷幔之中的人影。

太上皇炎帝斜倚在卧榻上,一旁的女子,正是登基大典上守护在他身侧的刘太妃。

“太上皇,吃药了。”刘太妃衣衫半敞、身姿婀娜地走了过来。

太上皇一直盯着刘太妃,连眉毛都不曾眨一下,表qíng更是一贯地冷肃,令人观之心生惧意。刘太妃将药碗端到太上皇面前,他捧起药碗一饮而尽。

“很好喝吧?”刘太妃笑眯眯地说道。

“很好喝吧?”太上皇一脸冷肃地重复道。

花著雨悚然大惊,感觉炎帝有些不对劲儿。

她想起当初在迎接北征将士回来的宴席上,还有皇甫无双的登基大典上,都是这个刘太妃伴在他身边。当时,炎帝似乎一应话语都是受这个刘太妃指点。后来,当于太妃出示了那卷染血的帛书,炎帝看后竟也无动于衷了。

很显然,炎帝后来是被皇甫无双控制了。

但是,姬凤离夺宫那一夜,用到了炎帝的雷霆骑,很显然,后来,炎帝的病qíng已经好了。只是不知何时,姬凤离到底派了谁,在皇甫无双严密监视的qíng况下,竟然还将炎帝治好了。

而今日,炎帝见她,不知有什么事。

花著雨和弄玉到了玄承宫,常公公快步迎了上来,躬身道:“太上皇有些私事要和王妃说,请其他人在外面候着。”

弄玉闻言,便侯在殿门口等候。

花著雨快步走向殿内,空气里浮动着熏人的药香,在重重垂地的明huáng色烟罗后,曾经叱咤风云的炎帝病恹恹躺在软榻上。常公公快步过去,搀扶着他靠在了软榻上。

炎帝抬头看到花著雨,示意随侍的宫女和太监全部退了出去。

“原来,你是花穆的女儿?”炎帝眯眼问道,眸中闪过一丝锋锐。

“不错,我正是花穆的女儿花著雨,您曾经命我去北朝和亲,也曾经想将我毒傻的花著雨。”花著雨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炎帝冷声道:“不错,如若他当初真的将你毒傻,很多事qíng就会不同。他连这些都告诉你,可见对你倒是真心。”

花著雨清冷一笑,淡淡问道:“太上皇这一生可有真心?”她从袖中将谢皇后那张画像掏了出来,缓缓问道,“她可是太上皇的真心?”

炎帝脸色乍变,一双眼睛痴了一般望着画像上的谢皇后,声音微颤道:“你从哪里得到这张画像的?”

很显然,这张画像是他无意夹在那本书里面的,后来可能是寻不到了。

“拿来!”他伸出手,嘶哑着声音厉声说道。

花著雨将画像放到他面前,冷眼看着炎帝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抚摸着画像上的人,良久不发一言。

她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手刃炎帝,可如今,她悲悯地凝视着炎帝,纵然一生戎马,得了天下,却失了和自己荣rǔ与共的毕生挚爱。这份悔、这份痛,势必将纠缠他一生,与他而言,这比死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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