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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一品废妻(153)+番外

花著雨心中蓦煞一凛,姬凤离此人,怕是笑得越温雅,出手越狠辣,她顿感棘手。

早有小太监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花著雨缓步从台阶上走下去,低声问道: “何事?”

“宝总管,冷宫里的于太妃不知怎么跑了出来,左前面击鼓,说有重要事qíng要面禀太上皇。”小太监悄声说道。

花著雨心中一沉,这个于太妃是康帝皇甫无伤的生母,多年前便被炎帝打入冷宫,听说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疯癫的。前段日子,听说康帝皇甫无伤登基为帝,要将她从冷宫接出,她都疯癫地将康帝打走了。今日,却如何来这 里鸣鼓了?莫非,此人是装疯?

“派人栏住她,别让她上殿,我去禀告皇上。”花著雨悄悄说完,转身拾阶而上。

“出了何事?”皇甫无双沉声问道。

“禀皇上,是冷宫里的于太妃, 恐是宫女们没看好,逃了出来。此人一向疯癫,难免做些癫枉之事。”花著雨淡淡禀告道。

皇南无双点了点头, “好,既如此,那便继续大典。”

花著雨回身拉长声音道: “百官跪拜,参拜新皇!……”

“慢!”姬凤离一声冷喝,语音清冷,如同水溅玉盘,泠泠通透。

花著雨的话话顿时好似被斩断一般,停了下来。

她冷眼望去, 只见姬凤离漫步从朝臣之中走了出来,一步一步,走得优雅沉稳,不一会儿便凝立在御阶之下。他行动间优雅从容,神态间又是闲适自得,但却偏偏给人一种好似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的威胁感。他躬身朝着太上皇炎帝的方向说道: “太上皇,今日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有冤伸冤。于太妃虽然疯癫,但也说不定此时已好,还请太上皇准其上殿。”

温太傅闻言也从朝臣中缓步走出,随声附和道: “左相大人所言极是,请太上皇准其上殿!”

姬凤禹和温太傅此言一出,一众朝臣中有半数也跪拜在地,山呼道: “请太上皇准其上殿。”比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还要响亮。

坐在御座上的太上皇头上戴着冠冕,珠帘挡住了他的面目,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身侧,凝立着一身华服的刘太妃, 闻言她低首左太上皇耳畔说了什么。

太上皇朗声说道: “准!”

不一会儿,于太妃便被带了上来。

这是一个素衣简饰的女予,她低头而行, 到了台阶前。屈身跪了下来,朗声道: “臣妄参见太上皇。”声音票和淡定,根本不似疯癫之人所说。

“平身, 因何鸣鼓?”太上皇炎审的声音刻板地从御座上传来。

“臣妾有大冤!还请太上皇为臣妾做主!”于太妃缓缓抬起头来,凄然说道。

花著雨目光一凝,这于太妃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容貌娟秀,双目清澈,根本没有一丝疯阗之态。

她隐约猜测到,这于太妃的冤屈定是和皇甫无双有关。 而且,她虽然不清楚其中利害,但绝对可以确定,这对于皇甫无双而言,绝对会是致命一击。

花著雨侧首望向姬凤离,只见他恰好朝她看了过来, 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扫向她,她却感觉到犹如实质般的针剌。

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袖中手脚也渐感冰凉。如果,今日, 皇甫无双一旦登基不成,被姬凤离打倒、那么自己便彻彻底底的败了。

她眼睁睁看着于太妃将袖中写满字的染血布帛掏出,由太监呈了上去,眼睁睁看着太上皇炎帝接过布帛,缓缓扫了一眼,一颗心紧张地提了起来。站在太上皇身侧的刘太妃望了布帛一眼,也神色剧变。

“好,你退下吧。孤都知道了,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太上皇炎帝的声音威严地传了过来, “大典继续吧!”

于太妃顿时呆若木jī,她尖声喊道: “太上皇,那可是先皇后亲笔写的,句句是真。太上皇,你怎么还能让这个逆贼登基,他幽禁了伤儿,他…… 他不是……”

皇甫无双忽然冷喝道: “堵住她的嘴!”

早有太监上前,掏出汗巾塞列了于太妃口中。

姬风离神色一惊,怏步上前说道: “太上皇,请听于太妃说完。”

炎帝一字一顿道: “疯言疯语!”

一众朝臣顿时愣住了。

花著雨也有些意外,姬凤离既然让于太妃上殿,势必是有十分把握的,那布帛上,写着的必定事关重大,足以让今日大典无法进行。何以,火帝会作此反应。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于太妃丝毫不疯。姬凤离目先一凝,抬眸

朝太上皇望了过去, 目光犀利好似要刺破珠帘。随即,他忽然笑了,眸中却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于太妃被拖了下去,大典继续进行。百官臣服,朝着皇甫无双三拜九叩,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著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后背一片凉意,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冷汗。

她抬首遥望皇宫,九重宫阙在日光下蜿蜒绵长,那样巍峨华贵。在这幽幽浑宫中,明里刀光剑影,暗里虎豹环伺,一着不慎,便有可能全盘皆输。

看得见的九重宫阚,看不见的血流成河。

皇甫无双的登基,为花著雨带来的,是烈火亨油的荣宠。但是,这并不能带给花著雨心中丝毫喜悦。她知悉,自从皇甫无双登基那一日,她便踏上了和左相一派争斗的征程,无论前方是黑暗和光明,她都再也没有了退路。

新帝登基后,便是祭祖大典,待到一切忙碌初定,已是腊月十五,眼看着年关将至,宫中自然是一番忙碌。

花著雨除了当值,便是每日晚间偷偷去一趟永棠宫,在丹泓那里熬药服药。对于有孕之事,她还不知如何向丹泓提起,是以丹泓并不知,她所服用

的药物是保胎药。御药房那里,每次取药都有记录,为防止被人识破是保胎药,她只敢拿其中几味,。其余的还是想法从宫外买来。

这一夜,月色深凉如水,暗夜幽长无边。

花著雨不当值,她在皇宫的甬道内缓步走过,冬日的寒气清冷的似乎能沁入列骨子里,遥望着皇宫,九重宫阙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之中层层隐没。

她陈朝着东北边而去,那里有个角门,平日里都是倒夜香的马车从此进出,此门看守的正是安小二手下的御林军,花著雨走到门边,安小二从暗影里缓步走出,朝着她招了招手,两人便一起闪身从门fèng里出去。

两人出了皇宫,既不乘马车,也不坐轿,只管施展轻功,从隐蔽的街道飞纵而过,一直到了安和巷一处院落门前。

安小二止住脚步,回首扫了一眼花著雨的太监服,道: “我看,你还是换身衣服,再戴上面具,不然恐怕会将老三和老四吓到?”安小二依然毒舌不改。

花著雨抚了抚脸庞,冷哼道: “我有那么恐怖吗?”安小二和平老大甚至丹泓都已经知悉她的真面目了,她没必要在康和泰面前掩饰了。

两人四处看了看并无人跟踪,便闪身翻墙入院,院内早有看守的护卫发现了动静,提刀迎了上来,看到是安小二,低低说道: “三位爷正等着您。”

安小二点了点头,带着花著雨缓步向室内而去。

晕红的烛火下,平、康、泰三位兄弟以及一个护卫正围坐左桌前打马吊,安小二一出现,替补的护卫欣喜若枉地跳起来对安小二说道: “二爷再不来,属下的银子怕就输光了。”

康老三扫了一眼安小二,不以为然地哼道: “他来一样输。”

花著雨闪身从安小二身后踱出,笑靥如花地说道: “那若是我来呢?”

康老三捏着骨牌的手哆嗦了一下, 有些瞠目结舌地指着花著雨道: “你……你是什么人?”

泰小四闻言抬首和了花著雨一眼,眸光顿时时一凝。

三人之中就数平老大淡定了,他在战场上刚见过花著雨的,见到康老三惊诧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花著雨笑意吟吟她地走过去,自行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坐在护卫刚让出来的椅子上,端着茶盏“滋溜¨饮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猜!”

“你……”康老三看了看安小二又看了看花著雨, “你不是太监吗,安,你让个太监来这里做什么?”

泰小四静静望了一会儿花著雨,眸中qíng绪翻卷,听到康老三的话,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将军,在宫中当差,银子肯定没少赚,今夜可莫怪泰不客气了。”说着,慢悠悠地扔了一张牌。

花著雨微微笑了笑, “银子确实没少赚,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从我这里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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