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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一品废妻(130)+番外

那一刻,她宁愿自己没有来到军营,没有见到这一幕。她真的很想将那一瞬的记忆挖去,可是,就算饮了酒,她还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甚至不可抑制地在脑中一遍一遍地想象着相爷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qíng景,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可是,她依然喜欢他,总期盼着有一日,他会喜欢上她。可是,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夜化为泡影。

他喜欢的是男人,这一辈子,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她了。

这样的打击,让她痛苦至极。

姬凤离在帐篷内凝立良久,才缓缓挪动脚步,走到chuáng榻前,一字一句沉声问道:“四儿,你愿意……还愿意做我的夫人吗?愿意原谅我吗?”

容四怔怔坐在chuáng榻上,过了好久,都没有反应。

相爷的这句他竟然要娶她了吗?她对他的爱意,从来没有隐瞒过,他一直知道。但是,他也坚决地回绝过她。话,比昨夜她看到的,还要让她震惊。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有忽然这么说?他不是……

容四从chuáng榻上抬起脸,有些懵懂地望着姬凤离。看到他眸中那深沉的哀痛,她瞬间有些明白了。其实,相爷,恐怕也不愿深陷这一段禁忌之恋中吧。

“我……我可以吗?”她犹自不相信地颤声问道。

姬凤离沉重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容四抹去眼角的泪,缓缓地走到他面前,投入到他的怀抱里。

姬凤离抱着她,心底深处却好似破开了一个大dòng,似乎有风灌了进来,又冷又空,空落落地没个着落。

花著雨躺在chuáng榻上,头还有些热,想要再歇息一会儿。可是,却睡不着,脑中不时浮现平老大带来的消息:容洛来了。

容洛此人,在世人眼中,那是很神秘的。

花著雨对他,也几乎是一无所知。但是,从那几次惊鸿一遇中,花著雨感觉此人,似乎有意无意对于赢疏邪是很感兴趣的。

梁州城外,他带着阿贵救了浴血奋战的她,彼时,她是赢疏邪的身份。京陵的明月楼里,他对她敌意很浓,破坏她和皇甫无双的计划。但,彼时,她是元宝的身份。后来,在青城,他又去竟价要买所谓的丹泓。

这些,都令她不得不疑惑。

南白凤容洛,为何要这样做?

看来,这一次,得想办法查一查这个人了。

花著雨躺在chuáng榻上恹恹于睡,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宝统领,你在不在屋内?”

花著雨扬声问道:“何事?”

“相爷有令,命宝统领即刻收拾行装搬去虎啸营。”外面的侍卫高声说道。

花著雨应声说道:“我知道了!”

这倒省的她去请示了,方才平老大还担心姬凤离不肯让她搬走,却不料人家就来撵人了。

找来的女人没有给他解媚药,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如今看来,肯定是没有了!

这样真好,她就不用再担忧了。

她从chuáng榻上撑起身来,开始整理东西。她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整理的,只有几件屈指可数的军服,默默地打了一个包,没忘记将昨夜那件破碎的军服也带走。收拾完后,qiáng撑着身子从帐篷内走了出去。

今日的天很晴,太阳挂在正当空,花著雨乍从帐篷中出来,被日头耀得眯了眯眼,良久才定下神来缓步穿过营地。头沉重的好象不是自己的,身体里好象有另一个灵魂在代替着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ròu一般,轻飘飘地向前飘去。

从未想到过,她也会被病魔打倒。轻轻叹了一口气,脚下忽然一绊,整个人便跌了下去。

走在前面的侍卫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宝统领,你没事吧?”

“我没事。”花著雨有气无力地说道,感觉到搀扶着她的兵士身子一颤,神色顿时肃穆。

花著雨身子僵了僵,有些不解地抬眸看去。

迎面姬凤离带着南宫绝缓步走了过来,他看到她,乍然顿住了脚步。

白衣映着灿烂的日光,竟是冰寒至极,好似三九寒天的白雪。他的容颜也冰冷几如覆雪,只有望着她的目光中,几分痴怔,几分心痛,几分悲伤……

“相爷,宝统领病了,属下能不能去牵匹马过来?”侍卫忙施礼问道。

“好!”他淡淡应道,凤眸中的一应qíng绪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望向她,目光便好似隔了千山万水一般,那么悠远,悠远的令人再也看不清他眸中的qíng愫。

花著雨手扶着侍卫的臂膀,稳着身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如之前每一次见到姬凤离那般,只是宽袖中的手却慢慢地握成了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几乎陷到了ròu里,好久,才慢慢松开,抬眸说道:“元宝谢过相爷!”淡淡的语气里,尽量不带任何qíng绪。

姬凤离淡淡哼了一声,艰难地将目光从花著雨身上慢慢移开,决然转身从她身畔走了过去,衣袂飘飞,那清冷的白,落雪一般从眼前飘过。

侍卫牵了马过来,扶着花著雨上了马,马蹄得得,驮着她慢慢奔了出去。

得得的马蹄声,好似鼓点,一声声敲击在姬凤离的心上,他骤然止步,遥望着那一人一骑。

“宝统领似乎病得不轻啊。”南宫绝凝眉说道,那苍白憔悴的样子,让人真是不忍心看。

他转首回望相爷,心忽然一凛,相爷眸中的心痛是那么浓烈,好似决闸的洪水一般。然而,也不过转瞬之间,那黑眸中便好似寒潭落雪,一片冰冷的死寂。

“带兵打仗的人,怎么会轻易被病魔打倒呢?”姬凤离淡淡说道,快步走入帐内。

花著雨回到了虎啸营。

虎啸营的兵士们照顾她极是贴心。八个校尉自不必说,端药熬药不遗余力。兵士们更是挤破了头要来照顾她,尤其是当日在峡谷那里,花著雨救下的那些兵士,为此还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虎啸营的一个校尉生怕影响到花著雨养伤,指派了两名兵士照顾花著雨,其余的都轰了出去。军营里倒是不缺药,好药补药都给她用上了。

花著雨这一病倒,缠绵chuáng榻有半月有余。半月后,当她从帐篷内走出来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站立在小河边,举目远眺,天空高远,远山苍茫,落日浑圆,北地的景色让人顿生一种雄伟壮丽的感觉。

天空中,一只孤独的鹰从云层中展翅滑过,时而盘旋,时而俯冲,似乎在追寻什么,又似乎在期望什么。花著雨瞧着那孤高傲然的鹰,心中顿时弥漫着一种苍凉而萧索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如同一只孤独的鹰,翱翔在苍茫云海间。

病了半月,时令已经到了初冬了。北比的风越加凛冽,将她的军服chuī得猎猎作响,一场大病,她比之前又瘦了,军服穿在身上,竟是更显宽大了。

病了这么久,这期间南朝和北朝又打了几仗,不过都是比较小的战事,双方各有输赢。军营里大大小小也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令她惊奇的便是军营里多了一个女人,据说叫容四。

花著雨对这个容四很有兴趣,但不知为何,她又极其排斥和这个女子见面。甚至排斥听到她的消息,她隐约感觉,她之所以留在姬凤离身边,可能和她那夜解媚药有关系。

不知道这个容四和容洛是什么关系,她原本打算查一查容洛的,但是,无奈病重,且听平老大打探来的消息,说是容洛在军营待了不到两日就离开了。

这让她颇为遗憾。不过,南白凤容洛那般神秘,要想打探他,恐不是那般容易。这件事,只怕要从长计议。

花著雨很快将所有jīng力投入到练武和训练兵将上。

武功上,她还不够qiáng。

萧胤不知练了什么奇功,她不是他的对手。

姬凤离武功深不可测,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斗千金,她没有和他jiāo过手,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那三枚大铜钱,似乎不好对付。

她想她之所以被并成为四大绝世男子,得益于她的赫赫战功,而在单打独斗上,她还需要再加qiáng。她除了拼命练武,还教导虎啸营的将士排兵布阵。似乎只有这样忙碌起来,她才能将一些不愿记起的事qíng暂时忘记。

旷野上,溯风猎猎。

几十个骑兵排成一种箭矢形的队形,两侧斜开,形成一种尖锐的箭头形状,后面一环防守另一环,疾速向前奔出。

这是一种利于突围的队形,军队中的兵士们常用的,但是花著雨在这队形的基础上,又结合了五行八卦,威力瞬间加qiáng。战场上,并非兵多将广便可以取胜。有时候阵法是会起关键xing作用的。

花著雨率领这五十个骑兵向前奔去,六个校尉率领几百名兵士朝着他们围了过来,一圈又一圈,围得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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