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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91)+番外

流霜无奈地看着他,道:“既是不舒服,便好生歇着吧。我到外面帮忙了!”阿善毕竟是野人,对这些包扎伤口的事qíng,他当然是不会的,不能bī他太急了。

流霜说罢,便起身到了外帐。

又有几个伤员被抬了进来,那些伤员有的是剑伤,有的是刀伤,有的被弩箭she伤,箭头尚留在ròu中,伤口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这还算是轻的,有的伤员,竟是少胳膊断腿的。

流霜脑中一阵眩晕,纵然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此时,要她一个女子面对这些血腥,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战争的残酷,流霜由此窥见一角。

她深吸一口气,洗净手,随着纪百糙,开始为伤员包扎。清洗伤口,上药,缠绷带,忙个不停。

才不过半日下来,流霜就几乎累垮了。

流霜和阿善分在了一个军帐。晚上用罢晚膳,流霜但觉得腰酸背痛,几乎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流霜才褪下外裳,内帐的帘子便被百里寒掀开了,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进来。周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冷意。

流霜拢了拢衣衫,嗔怪地望了他一眼,道:“阿善,男女有别,日后,你再进我的内帐,记着要招呼一声!”

这个阿善,还真是野人,若是她正在换衣服,还不让他瞧光了。

百里寒眼瞅着流霜劳累的样子,心疼极了。这个傻女人,gān嘛这么热心。为别人治伤,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吗?还知道说男女有别,真知道男女有别,还那么像男子一样卖命?

心中有气,当下,也不理流霜的话,径直走到她身后,将流霜披在肩上的衣衫褪了下来。

流霜一惊,道:“阿善,你做什么?”

百里寒的大手早抚上了她的肩,开始为她捶背,捏肩膀。

流霜顿觉酸胀感减了几分,极是舒服,不禁微笑着道:“阿善,真没想到,你还会按摩!”

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为她捶着背,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如chūn花般灿烂。

第二日,百里寒便随着流霜一起为伤员们包扎伤口。他若是再贪图享乐,流霜便会被累死。

流霜见阿善忽然转了xing,极是惊异。只是阿善待人还是有些酷冷。面对伤员的哀嚎,下手毫不留qíng,直接就将留在ròu里的箭头挖了出来。

基本上,动刀子的活都是他,流霜只需为伤员敷药,包扎伤口即可。如此半日下来,流霜确实觉得比昨日要轻松多了。她倒是没想到,阿善竟这样能gān,就连治伤也会。

百里寒自然会治伤了,自小大大小小受过多次的伤,自己学也学会了。

这日午后,流霜他们正在帐内忙碌,忽然听得守兵禀告道:“太子殿下前来慰问伤员!”

流霜闻言,浑身一震,拿着缠伤口的布条呆在了那里。

百里寒瞅着流霜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痛。他忽然转身,借口拿东西,走到了内帐,他可不想见段轻痕。

只听得外面一阵参见太子的跪拜声,流霜压下心头对师兄的思念,低下头,眉目低怜,继续为伤员包扎。她可不能自己漏了马脚,被师兄认出来可就不好了。直到帐内也想起参拜声,流霜才随着众人一起跪在了地上。

“大家辛苦了,都起来吧!”段轻痕那温润如水的声音传了过来,流霜但觉得心中一阵酸楚,一种别样的滋味渐涌心头。

流霜随着众人缓缓起身,装作神qíng淡漠的样子,抬眸悄悄瞅了师兄一眼。

段轻痕正在众将的簇拥下,缓步走入帐内,他依旧是蓝衫飘扬,腰间丝带坠着碧玉琅环,随意自然。宽大的袖子轻柔地垂着,随风轻轻摆dàng,整个人看上去风姿翩翩。

他走路的姿势宛如神只,优雅且蓄满力量。唇角勾着一丝轻笑,那笑容隐隐带着一丝威严。

虽然一身即是朴素的装扮,但是却怎么也掩不住他那浑然天成的雍容气度。

但,纵然再雍容优雅,流霜还是从段轻痕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忧伤。他的容貌依然俊美,只是明显比上次见面清减了许多。

师兄啊师兄,流霜眸中隐隐有泪光闪耀。

“这位便是纪百糙神医吧!日后,军中的这些伤号还要纪神医cao心了!”段轻痕微笑着与纪百糙打着招呼。上次纪百糙到流霜家,段轻痕恰巧不在。是以,他并不认得纪百糙,也不知纪百糙和流霜的爷爷是故jiāo。

纪百糙惶恐地道:“拜见殿下,殿下可折煞纪某了。神医可万万当不起啊。纪某只是对医术略同一二,愿为殿下效力,为国效力!”

段轻痕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chuáng榻前,和伤员们一一打着招呼。

他的笑容谦和有礼,温和悲悯。此时的他,一点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史将军,传我的旨意,这些伤兵病好后,都送回家中,每人赏百两银子养伤。伤好后,要户部按月每月拨二十两银子,以保障他们日后生活无忧!”段轻痕沉声说道。

伤兵们眼含泪花,再也没想到太子会亲自来抚慰他们这些伤号,毕竟他们已经伤了,于国,已经没有用途了啊!更没想到,不仅给了他的抚恤金,还每月为他们拨银子。

一时间,都极是感动,伤轻的再次跪倒在地,大声向段轻痕致谢。

段轻痕亲自将他们扶了起来,嘱托他们好好养伤,便要离去。

经过流霜身畔时,忽然顿了一下,低头瞧着流霜道;“这位,便是纪老的孙子?”

纪百糙慌忙答道:“是的,是我那不成材的孙子。”

段轻痕犀利深邃的眼对流霜瞧了一番,问道:“叫什么名字?”

“叫---叫尚医!”流霜故意磕磕绊绊地说道,以显示在太子面前的惶恐。

段轻痕皱了皱眉道:“尚医?纪老果然不愧是神医啊!连孙儿的名字也和医有关!”说罢,微笑着离去。

方才,不知为何,他在经过那小子身畔时,心头忽然没来由一震。但是,细细看时,那不过是一个面貌平凡的小子罢了,还是纪百糙的孙子。

第一百章 野人的激qíng

段轻痕缓步从帐内走出,他淡淡笑着,头上丝带随风徐徐飘动,一身蓝衣dàng起细软的波纹,像江南水乡里那被长篙搅动的烟水……

他的黑眸也淡淡如烟水,唇角含着淡淡的微笑。

抬眸望天,夕阳如火,高挂在天边。

太阳,无论它多么灿烂,多么炙热,多么高高在上,它终究是孤独的。因为。这世间永远都只有一个太阳。

就如同,这世间只余他一个人一般。

在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但,只有他自己晓得,没有了流霜,他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寂寞和孤独。一颗心好似开了一个dòng,时时都有荒凉的风袭来。

流霜站在军帐内,直到段轻痕走远了,才敢抬眸凝视着她。望着他蓝衫飘逸的身影,暗暗说道:师兄,对不起!

百里寒从内帐走了出来,望着流霜呆愣的样子,双手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指关节发白。他沉默不语地走到一个伤兵身边,抓起那个伤兵的腿,一使劲,便将钉在ròu中的箭头拔了下来。

“哎呦!”那伤兵嘶吼一声,痛的昏了过去。

流霜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走到百里寒面前一看,却见那箭头原是带着倒刺的,根本就不能直接拔。流霜慌忙从托盘里拿过来金疮药,为那伤兵细细地敷药,然后用布条包扎好。

“这种箭是带倒钩的,方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硬拔。你怎么忘了?”流霜有些嗔怪地说道,语气有些凌厉。方才他明明做得很好,这会怎么又忘了。

阿善背脊一僵,忽然转身向帐外走去。

“哎---”流霜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最近,阿善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你这个师兄,脾气倒是不小啊。”旁边chuáng榻上的一个伤兵说道。

流霜淡淡笑了笑,道:“是啊,他的脾气是不小!”说罢,微笑着过去为那伤兵服药。

忙碌了一下午,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将那些伤兵的伤口处理好。

流霜担心着阿善,便急急赶回了他们的帐篷,但是帐中却空dàngdàng的,根本就没有阿善的身影。流霜原以为阿善是躲在了帐内。

天色全黑,还是不见阿善回来,流霜心中担忧,便出去寻找。

这些军帐是建在一个高坡之后,此时夜色渐深,空中星光时隐时现。流霜穿梭在帐篷间,却不见阿善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却也不敢大声呼喊,只能默默地寻找。

段轻痕的军队纪律严明,一到入夜,士兵们都到了帐内歇息,只有巡夜的士兵一对对举着火把在巡逻。说实在的,其实流霜一个女子,呆在这全是男人的军队中,着实有些恐慌。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问道:“各位兵大哥,可曾见到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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