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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小丫鬟(70)

而今夜,他为何又chuī起这悲戚的曲子。

为她么?

心头掀起千头万绪,衣云竟是没有丝毫睡意。

而那箫声,却如魔障一般,在她的耳边环绕,经久不肯停歇。一缕缕,一丝丝,钻入她的耳中,侵入她的心中。如一根根的丝线,慢慢地将她的心缠绕,缠了一圈又一圈,缠的密密麻麻,直到她再也不能挣脱,再也无力挣脱。

蒙上棉被,但仍听得见。

衣云忍无可忍,难道整个船上的人都是聋子么?

起身来到娘亲的小屋,但,娘亲的屋中空dàngdàng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根本就好似没有睡过的样子!娘亲呢?衣云觉得自己的心瞬间空了。

难道?衣云的脑中迅速闪过“报复”两个字。莫不是自已得罪了这个恶魔,他便将娘亲…衣云的心中一急,披上外衣,寻着箫声来到甲板上。

一弯冷月从云中穿出,一个萧条的背影在船边凝立,一管dòng箫竖在唇边,一曲动人的曲子从箫中逸出。

是君凌天!

他一身黑衣,在洌洌江风里飘飞,发丝在脑后张扬。

这一刻,衣云第一次弄不清自己对君凌天的感觉,愤恨么?讨厌么?还是爱怜?这一切的感qíng掺杂在一起,将衣云的身影定在那里,让她挪不动,走不掉,逃不脱。

良久。

君凌天放下dòng箫,悠悠说道:“你来了!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呢?”

衣云看他chuī得如痴如醉,以为他不曾发现自已,不料,他竟是早已发觉自己了。

衣云从yīn影里走出来,说道:“你将我的娘亲弄到哪里了?”

“你说我的箫声好听么?”君凌天避而不答。

“我问你,我的娘亲呢?还有,我要提醒你,这个船上不只你一个人,别人还要歇息呢!”衣云有些愤恨的说道,她知道自己永远斗不过他,就算自己想安安静静不理他都是奢望。

君凌天转过身来,淡淡月色映到他俊美的脸上,他微微笑着,那笑容在月色下,既朦胧又邪肆。

“你信不信!如今这船上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有些冷酷地说道。

衣云一愣,刹那间没明白君凌天这句话的意思。

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说什么?”半晌,衣云喃喃说道,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光是你的娘亲失踪了,就连我的侍卫也都失踪了。”他慢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君凌天沉静的说道,衣云没注意到他眸中那邪邪的笑意。

衣云一步一步踏在船板上。

那脚步声由远而近,轻柔地敲在君凌天的心上。

冷月又钻到了yīn云里,君凌天的脸隐在夜色里,衣云看不到他的表qíng。

但身子蓦然一轻,是君凌天转身一勾,勾住了衣云纤细的腰肢。

身子紧紧贴在一起,近的听得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俯身过来,叹息着说道:“因为我要得到你!”

衣云的脸蓦然烧了起来,应该不是害羞吧,是怒火烧得吧,衣云自思。幸好月儿躲在云后,天地一片幽暗,他并未看到她的脸色。

她如水般的眸子闪了一闪,用极冷的声音说道:“你休想!我宁愿死!”

看到衣云清冷的样子,君凌天的眸中有火在燃烧,你就是一块冰,我也要将你融化。

他蓦然朝着衣云狠狠吻了下去。

衣云躲了,她的头竭力向后仰,君凌天再贴近,衣云再向后仰。

船舷边,两人保持着奇异的姿势。

身子弯了,心却没有弯。

听着身下潺潺的流水声,衣云心想,若是他再贴近,自己便跌下去。

君凌天的眸中有痛楚一闪而过,衣云的想法他又如何不知。这一吻,他本可以得到的,但是他不愿,他已经qiáng迫了她两次,这一次他不愿再qiáng迫她。

悠悠叹息一声,云儿,为何你离我这么近,心却如同一缕清风一片流云,让我抓不到,摸不着。云儿,到底你要我怎么做?

君凌天将勾着衣云的腰肢,将她从船打边提了上来。

一言不发,将衣云抱回了船舱里。

君凌天将衣云丢在屋中,对她说道:“船上的人都已下船了。我们要从下一个渡口出关,必须分头行动,然后在关外汇合。”

清晨。

睛朗朗的天,日头照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船停泊在盟州渡口。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避免在白日里经过渡口的。

衣云来到船板上。还是清晨,渡口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并不多,一片静谧。

水面上时而掠过一只水鸟,扑棱棱飞向远处。

“起来了?”

身后蓦然传来清冽低沉的嗓音。

君凌天不知何时在她身后负手而立。

一身紫衣在朝日下闪着微光,风度翩翩。脸上一抹肆意的轻笑,在朝日的映照下,神采飞扬。

衣云此刻真的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表qíng来面对他。昨夜的暧昧还留在心间,而君凌天却好似早已忘记了一般。

“我们该下船了,我带你到城里转转,然后再出关。”

“出关?”衣云这才想起,自己就要离乡背井了。

一直以来都在船上,并未有太多的感慨,此刻竟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极陌生的渡口。

来来往往的渡船,cháo来cháo去的水声,陌生的环境,就连船上人偶尔的话语,都是陌生的语音。

乡土,乡音都已离她远去了。

“走吧!”君凌天说着,便携了衣云的手下船。

心一颤,衣云极力的想要抽回手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君凌天的手掌紧紧的包裹着她的小手,他恨不得把她整个人缩小了,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怎么肯让她抽掉。

衣云无奈,便任他握着,她的确不敢再惹恼他。

不过也许并不是故意地,因为衣云此刻才发觉这整条船上好似除了他们,并无其他人了,这么说,他们都已经出关了。

这是个安静的边远小城,背山依水,景色极是秀丽。

虽是边远,但街道建筑却很是繁华。

衣云从未想到有一日竟会和君凌天在大街上牵手而行。

衣云qíng不自禁的问身边的君凌天这是何地?

“盟州!”君凌天答道,声音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盟州?

衣云在脑中极力搜索这个地名,这才想起,盟州本是天盟国的都城,十年前被南龙国灭国,后来就归为南龙国的属地。

听说此城民风极是淳朴,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路上的那些男男女女皆身着喜庆的服饰,小孩子更是身穿新衣服,额上都有一个用雄huáng酒所画的王字,在街上跑来跑去。

他们一问这才知道,今日竟是端午日。

怪不得街上飘着粽子的香味。依照风俗,过端午,是家家吃粽子。

“我带你到一个好地方!”

君凌天忽然在她耳畔说道。

好似对此地极为熟悉一般,君凌天带着衣云穿街走巷,在城中穿梭。

第八十章 端午节送香囊

盟州虽地处边陲,但因曾是天盟国的都城,房屋多依山而建,建筑既华贵古朴,又大气豁达。很有异地风qíng。

衣云边走边欣赏着身畔的风景,一种不知名的树木,林立在街畔,苍苍郁郁。

依照端午风俗,各家各户的门前,皆挂着艾叶、蒲糙,用来驱邪。

两人走街串巷,很是悠闲。不时有路人回头观看,艳羡着这一对绝美的璧人。

衣云觉得和君凌天在一起,一点也没有逃跑的感觉,倒好像在闲庭信步,也的确是。若是此刻朝廷的追兵蓦然降临,不知是否会被二人的闲适自在气煞。

日头渐渐高了,光华照耀,有些燥热。

左转右转,两人来到一个宽阔的胡同里,只听得叫卖声此起彼伏。胡同两侧摆满了货摊,摊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日用物品。

衣云本是月府里的小丫鬟,伺候的又是老夫人,平日里很少出外逛街,此刻见到这些货摊,听到声音各异的叫卖声,只觉得多日来郁积在心头的烦忧暂时消散无踪。

任由君凌天牵着自己的手腕在集市上穿梭。

君凌天拉着衣云停在一个货摊前,那货摊上摆满了女子发上戴的金钗银钗,腕上戴的玉镯银链,还有颜色各异的香囊。

摊主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婆婆。

见到一对璧人手牵着手,自然以为二人是一对热恋中的qíng人。拿出一堆香囊说道:“买一个吧,端午节送香囊,既驱邪又美观还清香扑鼻。”

衣云在月府倒是听说过在端午日佩戴香囊的习俗,不过她听说那些都是女子亲手制作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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