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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小丫鬟(7)

猛地,衣云的心一亮,此刻这里没人,还不快逃,更待何时。衣云飞快的从chuáng上跃下,才想冲到dòng口,却没想到因为冲得太急,脑中突涌上来一阵晕眩,竟让她一跤跌在chuáng下。碰-------地一声,她跌坐在地上,衣云啊呀一声,痛得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噢!真是该死!衣云不禁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待晕眩和疼痛过去,衣云立刻又站起来,快步往dòng口的方向走去。

dòng外是一片亮光,西边的落日正徐徐的落下,映得满天彩霞,衣云顾不上欣赏这美景,因为她已经彻底的呆掉了,连逃跑的打算都消除了。

因为dòng口外只有一斗室之大的空地,再往外便是悬崖峭壁,四周也是崇山峻岭,山势险恶,连绵起伏。除非有绝世的功夫,否则别想离开。衣云是彻底的绝望了。

dòng口有一棵梨树,不知是人栽的,还是自生自长得。此刻开了一树的花,团团如香雪。

不过衣云哪里有闲qíng逸致欣赏,她都要愁死了。衣云坐在树下,捋一朵梨花放在手心里揉呀揉得,呆呆的看着西边的落日一点一点的隐于山后。

她脑中的思绪不住翻涌着,那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她衣云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了,她差点忘了,她的身份是月下香,难道是小姐的仇人,或者是月将军的仇人,不然就是龙莫的仇人。

总之,和她这个小丫鬟是没有关系的。

衣云没想到自己不禁替小姐抚琴还要替她受罪。不过衣云没有怨言,想当年自己和娘亲走投无路,是月府收留了她们,月老夫人对她们娘俩这么好,还替娘亲治病。这份恩qíng让她怎么还。此刻衣云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娘亲,若是她就这么死了,娘亲可怎么办。

不知道月下香那边怎么样了?龙莫那边又怎么样了?

想到龙莫,衣云心里就一阵的难过,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她从水里救了他,他说他不想回家,他要和她们一起流làng。他教她chuī笛,她教他游水。虽是短短的几天相处,却充满了美好的回忆。他叫她妹妹,她叫他大哥哥。

哪里会想到,他们的相见会是这样一种qíng形。他认为她是月下香。不知道此刻龙莫是否知道了自己是衣云而不是小姐。他们会来救自己吗?此刻他又在gān什么呢?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就如衣云越来越暗淡的心境。山风也渐渐的凛冽起来,身边升腾着缥缈的云气,一阵一阵的寒风刺骨。

寒气bī人,衣云不得不回到dòng中。

dòng内残存的一点光线也慢慢的消失了,因为再没有阳光的照she,已经笼罩了一片黑漆。

黑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降临了。

衣云凭着印象走回她刚才醒来的chuáng上,沮丧地坐在chuáng上瞪视着视觉上渐渐适应的黑暗。那个黑衣人究竟想gān什么,难道就这样把自己扔在这里,任凭自己就这样冻饿而死。

不时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声,磔磔咕咕,如鬼哭láng嚎一般,让人倍增恐惧。

衣云摸出龙莫给她的玉笛,攥在手中,心里才觉得安定了些,她又冷又饿又困,趴在chuáng上慢慢的睡着了。

[正文:第十章 恶魔的戏弄]

衣云一觉醒来,眼前仍是漆黑一片。迷迷糊糊的记起了置身何处,衣云又失望的躺在了chuáng上。原以为自己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回到了从前,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自己还是月府里的小丫鬟,伴在老妇人的身边,可是期望终究是落空了。

她还在这个黑乎乎的山dòng里,面对的仍然是无边的黑暗。衣云失望的坐了起来,感到腹中饥饿,头昏脑胀,这一觉睡得自然不舒服,浑身无力。

左手撑在chuáng上,正要下chuáng,忽觉得左手里空空的,衣云才发现手中的玉笛没有了,心里顿时一空,摸了摸脖颈上也没有。慌忙在chuáng上慢慢的摸索,摸了半天哪里有玉笛的影子。衣云慌了,明明记得睡前在手里拿着的,怎么会不见呢?难道自己连龙莫给的唯一的一件东西也要丢了吗?

“月小姐,在找什么呢?”黑暗中,深沉而略带磁xing的声音蓦然响起。

衣云吓的差点尖叫出来,心脏咚咚咚的急剧跳动,差一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一股战栗沿着她的背脊窜上!不禁毛骨悚然,从未有过的惊恐和害怕一瞬间便充满内心。半晌,才定下神,睁大眼睛,眼睛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发现椅子上有一团模糊的人影。

“你,你是谁?”衣云看着这鬼一样出现的人影,害怕地问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淡漠而深沉的嗓音冷冷的说道,黑暗中,衣云敏感的觉得有两道锐利的视线she向自己。

衣云勉qiáng定下心来,心想这人一定就是白日里劫走自己的人。不知这人打算怎样处置自己,不会现在就要动手了吧。他误认为自己是月下香,要不要告诉他自己不是月下香呢。若是那样,他会不会还去劫持小姐。算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衣云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啪啪两声火石相击得声音。火星四溅,其中一点火光如流星般地向衣云飞来,落在衣云面前的地下,顿时只听得噼噼叭叭的响声,火苗蹿了起来,一堆篝火在衣云的面前熊熊燃烧起来。衣云都没弄清楚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真是奇怪,衣云不晓得dòng里什么时候有木柴,难道是自己睡着时,这个人弄来的。不是自己睡得太死就是这个人是鬼,做事不发出一点声音。

火一烧起来,dòng里顿时暖和多了。火光映的衣云的脸红彤彤的。

衣云环顾四周,发现一个男子悠闲得坐在椅子上,坐在火光照不到的yīn影里,正在低着头,欣赏把玩着手里拿着的一件东西。那东西发出冷冷的白玉的光芒。

衣云定睛一看,发现那正是龙莫送给自己的玉笛。衣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明明在她手中的玉笛何时到了他的手中,难道他在自己睡时,从自己手中拿走了。她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若是他有歹意,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心里感到很后怕。这个人真是可怕的魔鬼。

那男子把玩着玉笛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dòng内一片寂静,衣云听得见自己急剧得心跳声。不知道这个人一会儿会不会狂想大发,把自己杀了。

那男子忽然抬起头来,亮如寒星般的眸子紧紧地盯住衣云。双眸冷澈而深邃,望向衣云的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心中一阵胆寒,衣云不觉深吸了口气。

衣云明眸皓齿,长发如墨云流瀑般披在肩头,雪白的面容在火的映照下,染了一层红晕。她黛眉轻颦,清澈的眼波里还残留着方才得惊吓之色。

“龙莫的女人,果然不是庸脂俗粉。”那男子再度开口,声音里的温度下降,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白日里衣云并未看清这个男子真正的面容,因为他正在chuī箫,掩住了半边的面孔。此刻男子蓦然抬头,衣云隔着燃烧的火堆,惊诧得看到这个魔鬼般的男子,竟有一副如金童般俊美的容颜。只是他淡漠而冷酷的表qíng,让人想到地狱里勾魂的使者。

此刻他双眼微眯,冷冷的睥睨着衣云的如花容颜。

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这压抑的气氛让衣云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手里的玉笛是龙莫给的,衣云不能不要。思及此,衣云轻声道:“我的玉笛,可否还我。”心想就是死,手里也要攥着它。

听到衣云的话,那男子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充满了邪魅的声音说道:“来拿吧。”

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衣云抚了抚狂跳的心,从chuáng上起身,向那个男子走去。

离那个男子越来越近,隐隐感到他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着一丝霸气,还有一丝与生俱来的贵气,奇怪,不过是一个qiáng盗而已。

男子似乎没料到衣云竟然敢过来拿,他拿出玉笛放到了衣云如玉葱般的纤手内。

衣云没料到很顺利的拿到了玉笛,可是还来不及欣喜,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只大手已经扼住了她的脖颈。心在狂跳,衣云感到自己颈上的脉搏在剧烈的跳动。猎人已经擒住了猎物,衣云毫不怀疑自己的xing命已经岌岌可危了。

死亡已近在眼前,衣云反而不怕了。

衣云瞪大双眸,看着这个人冷澈而深邃的双眸。

“你要gān什么?”衣云努力的不肯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紧张。

“你难道不害怕?”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了些。被掐紧着脖子,衣云几乎快窒息!难道这样就将这男子惹怒了吗?他要动手杀自己了吗?

“不!”他的威胁反而激起了衣云qiáng盛的叛逆心。她睁大眼,不驯地瞪着他。

似乎没料到手中的女子竟如此桀骜难驯,男子冷冽的眸里闪过一道幽黯的光焰,可他的手仍没一点松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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