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已经派人去了,这个客人的侍卫怎么没跟着?”杨妈妈问。
“这位客人是一人来的,不曾带侍卫!”墨云说道。
“好的,既如此,你们两个一定要细心照顾他。”正说着,有人抓了药来。
服侍着龙莫吃了药,衣云和墨云便守在龙莫的身边。
夜渐渐的深了,守在一边的墨云早已昏昏yù睡了。
chuáng上的龙莫忽然低沉的呢喃了一声,道“云儿!”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的飘入了衣云的耳际。
谁?他说谁?云儿?
心中瞬时有些酸涩,他在叫墨云么?新婚燕尔的他这么眷恋一个青楼女子么?
“云儿,是大哥哥害了你。”又一声模糊的呢喃。
“你等着,大哥哥会去救你的!你到底被他们藏在哪里呀?”声音凄楚,眉头紧蹙。
衣云立刻惊的瞪大了双眸,他在说谁?他说得好像不是墨云,是在说她吗?怎么可能?他不会知道真相的,月下香怎肯将真相说出呢?他怎会知道?
“云儿,原谅大哥哥的愚钝,大哥哥错了,云儿,你可安好?”
衣云闻言,泪宛若断了线的珍珠,哗哗地顺着面颊流淌。他是在说她,真的是在说她。大哥哥儿终究还是惦记她的。顷刻间,衣云觉得自己连日来所受的委屈有了回报。
她附在龙莫的耳边,柔声说道:“你的云儿无恙,不要惦念了。她不会恨你的,你要振作起来呀!”
听了衣云的话,龙莫的眉头慢慢的舒展了,似乎沉入了梦乡。
一夜无眠的照顾,天将亮时,衣云发现屋里没有热水了,便起身去找热水。
龙莫悠然醒了过来,淡粉的纱幔映入眼帘,他知道自己是醉在青楼了。难道是因为醉酒的缘故,昨夜他竟睡的十分踏实。自从失了衣云,龙莫很久都没有踏踏实实的安睡了。
扶着头坐了起来,一眼瞥见chuáng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绿衣的女子,黑发梳成云鬟,如墨云一般。
“你是昨夜陪我喝酒的人?”龙莫轻蹙着眉问道。
“墨云有罪,墨云本应拦住公子,不让公子喝那么多酒的!”墨云说道,若是这位公子怪罪自己,她哪里能吃的消。
“没你的事!本公子是自愿喝醉的,与你无gān,昨夜就你一个人照顾我吗?”龙莫依稀记得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一直说,云儿无恙,大哥哥儿不要惦念她了,你要振作呀!
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旦绝不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声音。
“还有huáng颜也照顾了公子一夜!热水用完了,她去找水了。”墨云说道。
“哦!”龙莫淡淡的应了一声,从chuáng上下来,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抚平皱褶的衣服。
寻了很久都没有云儿的下落,昨夜龙莫分外的思念,抑制不住心中的苦痛,很少来青楼的他昨夜悄悄的一个人来青楼买醉。
喝了一坛,抑制不住思念在心中缓缓地蔓延,便再喝一坛,直到自己醉得再无知觉,昨夜,是龙莫平生第一次喝醉。不知是因为醉了一回,还是因为昨夜那个女子的声音,龙莫的心qíng有些好了,他还要继续去寻觅衣云。
昨夜那个女子的声音和云儿有些像,他一定要见见她。
“爷!我们可以进去吗?”门外忽然传来丁琅的声音。
龙莫答应一声,丁琅和冰岩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龙莫问道。
冰岩附到龙莫耳边,悄声说道:“皇上急召王爷入宫。”
龙莫一愣,难道有什么急事?
转身对身边的墨云说道:“你说昨夜还有一个女子照顿我,叫huáng颜是吧 !”
墨云点头。
龙莫记住了这个名字,他还会再来的。
整理好仪容,龙莫便和丁琅冰岩匆匆的走了出去。
迎面走来一个粉衣女子,他并未在意,他怎会想到,这就是他苦苦寻觅的衣云。这个一身艳装,满头珠翠,脸色蜡huáng,低头敛目的女子怎么会是他的衣云。
衣云看到龙莫带着丁琅和冰岩迎面走了过来,慌忙低头,敛下双眸。
她看到龙莫翩翩白衣的身影从身边飘过,虽还有一丝淡淡的酒气,但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芒,他终于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样子。
衣云的眸子紧紧的追随着龙莫的背影,直到他白衣翩然地走出繁花园。
第45章 谁戏弄了谁
自从见了龙莫,衣云的心便有些魂不守舍。
她从不知道,她的白衣大哥哥儿竟也在惦念着她。想见他的心是那么qiáng烈,她竟有些期望他来青楼。可,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就算他知道了自己是多年前的小妹妹又如何?他已经娶了月下香,她的表姐。她不奢望什么,她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他就满足了。
白日过去,黑夜降临,繁花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喧闹。
衣云一个人呆在小屋中,练习琵琶,今日红蝶不跳舞,衣云也便闲了下来。
细腰扭着纤细的小蛮腰,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俯下身,在她的chuáng上寻来觅去。
“细腰,你是在找簪子吗?在桌子上。”衣云指着桌上的盘花簪说道。
细腰冷瞥了衣云一眼,从桌上拿起盘花簪别在头上,一声不吭地翩然而去。不知为何,细腰对衣云的成见很深,衣云自以为从来没得罪过她,她何以这么敌视自己。管她呢!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的冷眼。
躺在chuáng上,衣云正要闭目养神,忽然从隔壁传来一阵喝骂声,还伴有女子凄厉的哭声,那声音很熟悉,竟是细腰的尖叫。衣云心中一凌,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从chuáng上爬起来,急匆匆的闯了过去。
隔壁房间里是一片láng藉,饭菜酒水撒了一地。
而细腰正被一名华服男子按在地上殴打,她的衣衫凌乱,满脸泪痕。衣云还从未见过一个男子,这么拼命的打一个女子。那男子还满口污言秽语,一个青楼女子,装什么清高,不用心服侍本公子 ,你莫非还要挑人。
衣云这才明白细腰为何在这里不得宠,只因为她不愿使媚。细腰模样长得不错,而且还有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若是她尽心服侍,相信她也可以是当红的姑娘。
细腰,她虽身在青楼,但心灵竟没有沦落,她原来也在期盼着自己能有一天走出这个牢笼。
看到细腰沾满泪痕的脸,衣云的心猛地收紧,她娇叱一声:“住手。”
那华服男子一愣,停止了殴打,似是未料到有人会如此大胆的斥责他。
衣云拉起哭泣的细腰,纤手整理她被撕破的衣衫,说道:“莫哭了。”
华服男子抬起头来,抿着嘴,口角带着冷笑,怒声说道:“谁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及至看到衣云的容颜,冷笑道:“长得还不错,只是有病吧?”说着,手已经捏上了衣云的面颊,“嘿,还真huáng,大爷我可不敢玩,沾上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身材倒不错。看一看也无妨。”
说着,一挥手,在门外伺候的家丁侍卫蜂拥而进,围住了衣云和细腰。
青楼的杨妈妈此时已带人赶到,上前周旋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叶丞相的公子,叶公子何必动怒,墨云,扶风,快来伺候叶公子。”
“不必了,这个huáng脸女得罪了本公子,本公子就要她。”那色色的叶公子指着衣云说道。
“huáng颜姑娘是这里伴乐的,她不卖身的。”杨妈妈说道。
“谁让她卖身?就是卖身本公子也不敢要呀,本公子只是让她脱光了衣服在大厅里转一圈,不然就让这个细腰陪本公子一个月,否则今日的事qíng没完。”叶庭兰蛮横无理的说道。
“叶公子何必呢,你大人有大量,就别为难huáng颜和细腰了。”杨妈妈说道。
“不行,本公子偏要她脱光身子在大厅里转一圈。”叶庭兰笃定衣云不敢这样做,非要将这个细腰折磨一个月不可。
“好,我答应了。”衣云轻柔的声音说道,这个低俗的男人,脱光衣服这样恶俗的主意,也亏他能想得出来。不过,今日衣云要让这个衣冠禽shòu也知道女子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叶庭兰一愣,道:“你,你敢这样做?”他可不信她会这样做,就是卖身的青楼女子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下脱光衣服,这个huáng脸女子,竟敢这样做?
“怎么,叶大公子不信吗?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如何呢?”
偏偏叶庭兰不信邪,“好,打赌就打赌,本公子量你也不敢那么做。不过赌什么呢?”
“一:若是huáng颜做到了,你要向细腰姑娘磕十个响头请罪。还有今日你打了细腰几下,我们要双倍的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