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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妃天下/侧妃不承欢(116)+番外

此番目盲已好,隔着翩飞的雪花,瑟瑟看清了这葬花公子的模样。

不愧是冷面冷心的葬花公子,瘦削却刚毅的脸庞,粗黑飞扬的刮眉,墨黑如漆的星眸,棱角分明的薄唇,生的极是俊朗。只是他脸色沉静,眼神清冷,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事qíng能够令他有动容之色。

这般冷冽如冰的面容和云轻狂那嘻嘻哈哈的笑脸简直是鲜明的对比,两人并肩走来,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此时,瑟瑟的心qíng是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的。

这铁飞扬倒真是忠于职守的很,明chūn水前脚才走,他便如约而来,真是把她如囚犯般看的死死的。

瑟瑟转身,漫步向暖阁而去。

不一会儿,坠子便引了云轻狂过来诊脉。

在云轻狂面前,瑟瑟自然也不用再隐瞒双目已痊愈之事,反正只要他一诊脉,便会知晓自己休内的瘴毒已然除尽。果然,云轻狂将长指隔着锦帕搭在瑟瑟腕上,须臾,便抬眸笑道:“何时能看见的?”

瑟瑟唇角微微上弯,一缕发丝掠过清澈的眉眼,淡淡说道:“今晨醒来后,便发现眼前一片亮光,初时看不甚清,万物好似隔着朦胧的轻纱,现下已然看清了。”

云轻狂颔首唇角一勾道:“比我预料的要早几日。”但,笑意还不及展开,他眉梢忽而一凝,凝神再为瑟瑟诊脉。片刻,轩眉舒展,朗笑出声。

“属下要恭喜夫人了。”云轻狂抬眸望向瑟瑟。

“恭喜我?我看你是说错了吧,我可不是莲心姑娘,现下忙着嫁人。”瑟瑟挑眉冷笑道,她如今还能有什么喜?

云轻狂眉头一锁,片刻后,凝声说道:“夫人有喜了,你说这难道不是喜事吗?”

瑟瑟一惊,转而微笑道:“狂医,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莲心姑娘。”

云轻狂凝神看着瑟瑟,定声道:“属下自然知道夫人不是莲心姑娘。夫人确实有喜了,这样的话,本狂医还不敢乱说。“

狂医云轻狂难得神色凝重,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但是,瑟瑟对于此人的话,却不敢再信。这个男子,曾经三番两次地糊弄与她。

瑟瑟冷笑道:“云轻狂,你又打的什么注意,难不成你以为我有了孩子,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明chūn水?告诉你,一个孩子还困不住我。云轻狂,你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

瑟瑟对于云轻狂亦没有好感,当日,夜无烟废她武功之时,这个男人也曾在场。他知晓她曾是璿王侧妃,知晓她被夜无烟的假面蒙在鼓里,看着她为了夜无烟的那张假面伤心痴狂。

其实也怪不得他,他毕竟是夜无烟的属下,这么做无可非厚。可是,她心里还是不舒坦。

云轻狂笑了,挑眉道:“属下还没有胆子蒙骗夫人,夫人的身子,也快有一个月了吧。千真万确,绝不妄言。夫人何以不敢相信呢?”

瑟瑟敛眸,一股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浮上心头。她坐在chuáng榻上,手缓缓抚上小腹,心头一阵酸涩。

这个孩子来的意外,来的不在她的期望之中。在他的爹爹即将要娶别的女子时,在她的娘亲伤心yù绝时,他来了,来的当真不合时宜。

他的爹爹欺骗他的娘亲,他的娘亲恨他的爹爹,他来到这世上,会幸福吗?她知道,孩子是最容易受伤的。她的孩子,将来也要活在痛苦之中吗?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有错的是她和夜无烟。

是他们两个人的孽缘造就了这一切。她不能伤害孩子,但也不会因了孩子,受困于chūn水楼。

瑟瑟唇角一扯,盈盈浅笑着望向云轻狂,清声道:“狂医见笑了,我只是,太过震惊,所以才会不相信。”

云轻狂凝眉笑道:“夫人相信就好,这些时日要好好歇息,夫人的身子最近有些弱,心绪郁结所致。凡事要想开些,我这里有些安胎的丸药,你每日一丸,饭后服下。”

云轻狂从药囊中拿出丸药,放在桌上。

瑟瑟伸手拿过丸药,放在身上的锦囊中,淡淡笑道:“这个我记下了,可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事?昨夜我一直gān呕,且心头总是凉凉的。”

云轻狂凝眉,将手指再次搭到瑟瑟腕上,凝眉道:“gān呕是正常的,只是心头……凉凉的?莫非是寒凉所致?”

云轻狂正在凝神诊脉,忽觉得指下的手腕一拧,那纤纤玉手忽然翻转而过,扣住了他的脉门。一道清澈婉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病症只怕是狂医也不曾见过吧!”

他惊愣地抬眸,却见瑟瑟已然站起身来,清丽婉转的面容上,一片冰冷的霜色。清丽明澈的眼波流转,眼底好似冰河乍泄,闪耀着历历寒冰。

一袭红色雀羚大衣,映着她雪肤素颜,分外明媚。

“夫人,你……”云轻狂脉门被扣,动弹不得。

他也纵横江湖多年了,还不曾如此受制于人。怎么也未曾料到,瑟瑟会忽然发难,将他擒住。而且,令他惊异的是,他怎地不知道,她的武艺竟是如此高了?

不过,云轻狂毕竟是云轻狂,不过转瞬之间,他便优雅地笑道:“夫人这是做什么?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这样抓着在下的手腕,叫楼主看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让风蔷儿看到了,不知又会给在下下什么毒,不知是三步倒,还是八步醉。”

坠子本站在一侧,看到瑟瑟忽然发难,心头也是一惊。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坠子清声问道。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给狂医讨些保命的丸药。云轻狂,你也是神医了,手中自然有一些奇药,譬如你给我的练功的奇药就不错,可还有别的?譬如,能出那片花林的解药。”

现下已是严冬,那些花自然也败了,但是,瑟瑟兀自不放心。

云轻狂苦笑道:“夫人,你若是要药,属下难道还不给?你抓着我的手,我可怎么拿?”

瑟瑟冷冷笑了笑,一把将云轻狂的药囊从腰间摘了下来,笑眯眯地放在桌案上,淡笑道:“说吧,都是些什么丸药。”

瑟瑟知晓,云轻狂听风蔷儿说过,云轻狂是狂医,身上带着的,都是解药或者救人命的奇药,并没有毒药。可是风蔷儿身上就不同了,全是各式各样的毒药。

“这是医治风寒的,这是上好的金疮药,这是保命的还魂丹,这是,……”云轻狂指着那些丸药,一一道来。

瑟瑟将药丸一一记下,云轻狂应当还不会欺骗她。

待云轻狂说完,瑟瑟将药囊中有用的药丸收起来,眯眼笑道:“狂医,麻烦你送我出去吧。”言罢伸指,将云轻狂身上的八处要xué一一封住。从腰间抽出新月弯刀,架到云轻狂脖颈上,带着他缓缓向院外走去。

坠子心qíng忐忑地跟在后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院外依旧是琼玉飞扬,瑟瑟掳着云轻狂,望着站在院子当中的铁飞扬,一袭紫衣在风里狂舞着,深黑的眸波澜不惊地凝视着瑟瑟。

瑟瑟勾唇浅笑道:“葬花公子,雪大天寒,您还是到屋内歇息吧。”

铁飞扬淡淡挑了挑眉,凝视着瑟瑟并不曾说话,只是唇角却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守护在浮云阁的侍卫们,在铁飞扬的指挥下,对瑟瑟和云轻狂渐渐呈包围之状。但是,还无人敢上前。

云轻狂兀自不闲着,在瑟瑟耳畔不断聒噪道:“夫人,你可知铁飞扬为何叫葬花,他连花都不怜惜,还能对我这棵糙有怜惜之qíng?我看夫人是走不出这院落的。”

“闭嘴!”瑟瑟冷冷说道。手中的弯刀一用力,在云轻狂脖颈上划了一道伤口,有鲜血渗了出来。

“夫人,我看你莫要白费心机了,这个院落,你是走不出去的。”铁飞扬冷冷说道,声音平淡无波,果然不为任何事所动。

“哦!”瑟瑟挑眉,冷眸紧紧凝视着铁飞扬,淡淡向院外走去:“难道说,葬花公子连生死兄弟的xing命都不顾吗?”

铁飞扬淡淡笑道:“我们的xing命都是楼主的,为了达到楼主的命令,丢了xing命又何妨?”

瑟瑟凝眉,果然是冷心冷面。

她掳着云轻狂,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暗中施力,准备随时应付铁飞扬的攻击。

果然,快到院门处,铁飞扬忽然抽刻在手,身子一沉,长剑如电般刺出。却不是刺向瑟瑟,而是刺向云轻狂。

“要想不受人质要挟,最好的法子,便是杀了人质。”他冷冷的声音从漫天飞雪中传来。

瑟瑟神色一凝,眼看着那把刻电闪雷鸣般刺向云轻狂的胸部,她眉头一凝,将云轻狂甩到一边。

她凝神,踏着翩然御风的步子,飘向铁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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