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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妃天下/侧妃不承欢(104)+番外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瑟瑟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落下来,一滴滴,有如雨下,滚入到她唇边,咸咸的。瑟瑟第一次发现,汗珠的味道和泪珠竟是一样的。

肩头上被虎爪破的伤口,火辣辣地开始疼。

瑟瑟凝神再运功,将那女子体内的余毒尽皆bī到一处。

对方体内的毒很是怪异,确实不好bī出,也怪不得需要习练她这种奇门内功的人来bī。

瑟瑟感觉到毒气已经集结到一处,缓缓抬起手掌,朝着那女子后背上一拍,只听得那女子嘤咛一声,“噗”地吐了一口血,那血融了毒,竟是乌黑色的。

那女子坐在那里,娇声喊道:“啊。”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不同于方才“咿咿呀呀”的孩童之语,显然已经是好了。

瑟瑟收回玉掌,怔怔坐在那里,只觉得全身虚脱的厉害,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掏空了。体内气血翻腾,头昏脑胀,她徐徐软倒在地,只觉得喉头内一阵腥甜,一腔鲜血喷涌而出。不同于那女子乌黑的毒血,瑟瑟的血是红色的,喷涌在雪白色的毯子上,如桃之夭夭,嫣红如霞。

耳畔传来一声低吼,瑟瑟只觉得身子乍然一轻,似乎是被谁抱在了怀里,鼻端淡淡的青竹味扑来。他竟然在那个女子面前抱起了她吗?

瑟瑟根本就无暇去想,头脑一昏,她沉入到无知无觉的黑暗中去。

如梦令 019章

瑟瑟觉得自已好像掉在了大冰窟中,日日夜夜受着寒冷的侵蚀。全身上下冷的彻骨,每一次呼吸,喷出的似乎都是冰的气息。眼前永远是一片模糊,却又似看到无数幻象。

娘亲伸出纤细温暖的玉手,抚着她柔亮的秀发,疼溺地说道:“世间千万女子,无如我儿瑟瑟!”

世间所有为父母者,无不为儿女所骄傲,娘亲如是。

瑟瑟脸上漾着甜甜的笑意,仰首望着娘亲,为了娘亲,她要做的更好。乍然看到娘亲发间一缨雪色,瑟瑟抬手,想要为娘亲拔去那根白发,可是一阵风chuī来,娘亲的身影渐渐淡去,竟逐渐消失在一片白雾之中。

“娘亲,娘亲……”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嗓子已然喊哑,周遭一片迷雾。有泪盈于眸,娘亲已然不在了,只余她孤零零在世间飘零。

转眼间,似乎又到了东海,她看到爹爹的剑刺入到她肋间,瞬间疼痛的难受。

“爹爹……”她哽咽道,父女相见,何以会是这样一种境况。

身上越来越冷,而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重,慢慢地浸过来,看不清前路,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她站在那里,心头一片茫然,她不知自己该向哪里去,她也不知自己要找的地方,是哪里?

隐隐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前方的雾气中,似乎有一道白衣飘然的身影,若隐若现。她不知道那是谁,但是,她感觉那里是她的温暖和牵挂,可是,她却犹豫着不敢追上去。

当她终于要追过去时,却抬不起脚步,因为脚下似乎都是泥泞,用尽了力气,却也拔不出来。

罢了,就让她永远沉睡在这黑暗之中吧!

可是,似乎睡觉也是不舒服的,刺骨的寒意从黑暗中衍生出来,在她四肢百骸里奔涌,那种冷澈心扉的感觉,让她感到了恐慌。

朦胧之中,似乎是有一点点的暖意缓缓地蔓延了过来,不知来自何处,那种温暖一寸寸地从外部延续到体内,令她感到舒服了些。

有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一直在和她说着什么,忽远忽近,隐隐约约的,好像在她耳边,又好像来自她灵魂的最深处。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她,温暖的怀抱如同一个张开的厚茧,紧紧地包裹着她。

那是谁?他又在说什么?柔柔的字节,颤颤的音符,为何听上去那般痛楚?

秋日的暖阳从半开的窗子里洒入,映照在挂着大红帐幔的雕花大chuáng上,chuáng边,放着三只火盆,盆里木炭灼灼燃烧着,一室的温暖。

明chūn水和衣躺在chuáng榻上,怀里紧紧抱着瑟瑟,虽然室内已经暖意盎然,盖着好几层锦被,可是,他怀里的娇躯都依旧冷如寒冰,无一丝生气。此时的她,看上去多么柔弱,多么无助。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攥住了他的心,他急促而破碎地喘息着。她已经昏迷了五天,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冷的就像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他抱着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都被她汲走了,他的一颗心一会儿似乎在冰水里浸泡着,一会儿又似在烈火里煎烤着。

他用温暖的胸膛紧贴着她冰凉的背,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温热的手掌紧紧贴着她冰凉的肌肤,不断地把暖意从掌心输入到她体内。

他一直抱了她五日五夜,虽然说这期间也曾换过姿势,手臂四肢却早已麻木了。但是,他的神智却一点也不麻木,只要她有一丝的风chuī糙动,他便会敏感地发觉。

他知道她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生命,可是他实在忍受不了她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他欠身,在chuáng榻上坐起身来,让她斜绮在他的怀抱里,低低地柔柔地说道:“瑟,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想来,或许我应当告诉你的。”

他缓缓地,艰涩地说道。

对于有的人来说,或许回忆会是一件美好的事qíng。可是,对于明chūn水而言,那一段回忆,却是不堪回首的。

他还记得他初次离家的那一年,也不过才十几岁,金子一般的年龄。如今想来,那一年,当是他这一生中最凄惨的时候了,然,若没有那时,他是绝不会有今日的。那一年,亦是他这一世最重要的转折点了。

离家之前,他也曾照着娘亲留下来的一本内功心法习练过内功,只是,对于一个闯dàng江湖的少年而言,只有内力而不会招数,无疑是施展不开的,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何况,彼时,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等着将他除之而后快。

是以,一路之上,他遭遇到了数不清的刺杀。

虽说多次化险为夷,但是,最后一次,他还是不小心坠入圈套,被一伙黑衣人生擒活捉。他们并没有将他即可除之,而是对着他俊美的容颜垂涎三尺。

他们说,不愧是有个昆仑婢的娘亲,瞧这模样生的,大爷若是能玩上一玩,也不枉此生了。

他并非第一次听到昆仑奴昆仑婢,那时,不管宫内,还是高官富户,家里都会养一些昆仑奴和昆仑婢的。这些昆仑奴昆仑婢不仅容貌绝色,兼之脾xing柔和心灵手巧。

他们低微的身份,造就了他们凄惨的命运。

宫中的刺绣,大多都出自昆仑婢之手。他也曾听说过,那些昆仑婢为了赶绣品,眼睛熬瞎的多有人在。

他也曾听说过,那些美貌的昆仑奴和昆仑婢被主子亵玩的。

男子作主子的娈童,女子做主子的侍婢,在主子身下婉转承欢,然,却没有一点地位,玩腻了,便会弃之如敝屐。

他对于他们是着实同qíng的,但是,今日,却第一次听到,他的娘亲竟然是昆仑婢。

他不信!

哈哈哈!他的不信招来那些人的狂笑,他们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难道不明白为何你的娘亲那般早逝,就因为你的娘亲是昆仑婢,是以就算是生了儿子,地位依旧卑下。生的美貌又如何,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我们主子除掉。如若不是老太婆,你以为你会活到今日么?不过,我们倒是庆幸你能活到今日,今日,我们就要玩一玩这个身份最高贵的昆仑奴。”几个人以为他今夜必死无疑,是以将他的娘亲是被人所害之事也说了出来。

他如遭雷击,原以为娘亲是因病而逝,却不料竟是被那个人害死的么?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而那几个人,却已经狂笑着栖身而上,将他压倒在地。

那时,他已经被他们点住了xué道,根本就不能反抗,就连挣扎也不能够。他们撕碎了他的衣衫,将他皎洁的身躯bào露在夜色之中,就在大衔之上,yù对他进行凌rǔ。

他们的大手,抚上他白玉般的俊脸,在他脸上,挑逗般地捏着。他们脏污的唇,在他身上,肆nüè地吻着,留下一道道脏污的青痕。

他额上青筋bào起,一双凤目,已然成为血红。喉咙间一腔怒血奔涌,接连喷出几口血。可是,他却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但是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止。在旁人眼里,此时的他只不过是低贱的奴,只不过是在供主子亵玩,不足为怪。谁会上前阻止,谁又敢上前阻止?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与他而言,那声音无疑是天籁。

“你们,请放过这位公子吧!”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qíng,却含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坚定。

他抬首,在沉沉夜色中,看到一位白衣少女站在街头。月色洒在她清冷的衣衫之上,让他几乎怀疑她是拈花浅笑的观音,前来拯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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