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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57)

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这一次的英雄救美,似乎让颜夙极其不高兴。

从苏挽香出事这件事看来,他确实是得益了。

那么,这件事,是不是面前之人谋划的呢?

他不相信,刘来顺那样的蠢人会想出这样的法子,且安排得如此巧妙,竟能成功地将苏挽香的侍从全部放倒。

“或许吧!这世上能人太多了。无论是谁,只要指点一下他,他都会去做的。”秦玖淡淡说道。“只是不知什么样的能人能做的如此滴水不露!”颜聿漫步走到椅子上,懒懒坐下道。

秦玖笑道:“这我哪里知道呢!我只是听惠妃娘娘说了那么一句,猜到苏小姐会有危险。没想到还真的让我蒙对了,看来,我是立了一功了。”

“你确实是立了一功。”颜聿不冷不热地说道,“不过,你这个功劳立的当真是险。倘若你晚和我说一会儿,或者我的马在路上出点意外,又或者我在山路上迷了路,再或者,挽香上山早点,午睡早一点,你可知道,挽香她就会出事?!”

颜聿的语气,是冷厉的。原本魅惑的双眸,此时也夹杂了一丝霜雪之色。

“你可知道,贞节对一个闺阁女子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哦,我忘了,像你这样的……这样的……应该永远是不会体会到的。”颜聿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玖端着酒盏,忽然仰面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艳丽如夜花般猝然绽放。

她笑得恣意而张扬。

“什么时候,王爷说话也这般不痛快起来。你是想说,像我这样无耻放dàng,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甚至比青楼的jì子还要无耻下流的女子,永远体会不到贞洁的重要,对不对?”

秦玖边笑边若无其事地说道,语气里那种深深的自嘲让人心中微微一刺。

秦玖仰面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幽淡的光线下,她身上浅红色的衣衫和水袖微微摆动着,杏色罗带束出的细腰更是不盈一握。

“啪”一声,酒盏内的酒水饮尽,秦玖将酒盏放在了桌子上,她似乎有了几分醉意,歪在厅内的美人靠上,懒洋洋笑道:“王爷可真是说对了,我的确不知道贞洁为何物?”

颜聿看到秦玖将酒水饮尽,皱了皱眉,望着秦玖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刺心,他慢慢说道:“我的意思不是其实那个。”

秦玖摆了摆手,妩媚地笑道:“王爷,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深夜来访,王爷是怀疑此事是我谋划的了?”

颜聿眉梢挑了挑,他的确是怀疑是她做的,只不过,他并未查到,也没有证据。

他静静说道,“不错,我确实有些怀疑。这件事,我猜刘来顺若是做,不会让惠妃知晓的,如果她知道,怎么这么巧又让你知道?”

秦玖懒懒一笑,目光移动到颜聿腰间配着的宝剑上,笑吟吟问道:“王爷,倘若此事是我做的,那么王爷,你这深更半夜来访,是打算要……要如何处置我?”

颜聿没说话,只是将腰间的宝剑慢慢抽了出来,放到了秦玖的颈侧。

秦玖望着脖颈前的宝剑,亮闪闪明晃晃,在烛火下映照出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是那样的妩媚凄美。

她朱唇轻勾,一笑惑人,“王爷当真舍得杀我?”

颜聿并不看她,只是淡淡说道:“我曾经说过,你不得再动她。”

秦玖挑眉,不以为然,伸出葱白的手指,随意拨开脖颈间的利刃,漫步走到桌案前,再斟了一杯酒,说道:“我也说过,我不屑动她。”

是的,她确实不屑动苏挽香。

所以,这事qíng虽是她谋划的,但是她事前也安排了人,若是哪个出了差错,都会有人出来救苏挽香。她当然知道,贞洁对一个女子,是如何的重要。

这些,她原本没打算隐瞒颜聿,原本打算和他坦诚后告诉他,但是,现在觉得也没有必要和他说了。

“王爷,夜已深,若是无事,我要歇息了。”她端着酒盏,漫步向内室而去。

“荔枝,送客!”她淡淡说道。

颜聿在前厅站了片刻,唇角倏然上扬,懒懒笑了笑。

------题外话------

看到催更了,多写了,但是还是不够。

真的很抱歉。~(>_<)~

☆、第65章

事qíng正如秦玖所预料的那样,安陵王颜夙一回京就命京府尹孟怀派人前去吏部尚书刘栗的府上缉拿了刘来顺。可怜刘来顺从苍梧山被人抬回来还没有喘口气,便被抓走了。

当然,罪名并非是刘来顺在慈安观对苏挽香不轨之事。

到京府尹告状的,是一个老者。这个老者并非京中人士,而是从外地来的说书人。去年一冬,都和女儿小玉仙在酒楼说书,可是,去年腊月,他女儿却死于非命,后来老者便不知所踪。

如今,这个老者忽然冒出来状告刘来顺qiáng行霸占了他的女儿小玉仙。小玉仙受尽羞rǔ,最后不堪蹂躏,便逃了出去。刘来顺怕自己所做的恶事败露,便派人杀害了小玉仙。老者后来被人所救,才免遭刘来顺的毒手,为了女儿,才苟活至今。

吏部尚书刘栗如今已经是bào怒了。

起先,刘来顺被人抬了回来,不光腿断了,且那里也被踢得惨不忍睹。他气得当场差点昏厥,正要到御前去告皇叔颜聿一状,京府尹的孟怀便派人前来将刘来顺缉拿走了。

刘栗中年只得这么一个儿子,极是疼爱,如今虽然出了这样的事qíng,但他心中还是担忧儿子,生怕他在牢中伤qíng加重,小命不保,便立刻进宫去求了惠妃。

刘栗并不敢隐瞒,将刘来顺在慈安观所做之事,也一并坦白了出来。惠妃早晓得自己这个侄儿不争气,但所幸兄长管得严,刘来顺还不敢轻易去动良家女子。这会儿听说他不光对苏相的千金苏挽香下手,竟还杀害了一个说书女子,心中惊怒。但无论如何,兄长只得这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也是要保住他的。

有了苏挽香那件事,惠妃便知晓此事和颜夙脱不了gān系。

小玉仙那件事是去年腊月间发生的事,当时苦主不告,却偏在刘来顺出了苏挽香之事后,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自然很轻易便想到了颜夙。

这几年,庆帝在立嗣上态度暧昧不明。

颜闵虽是长子,但出身并不高贵,其母早已去世,在世之时,也不过是个嫔位。颜闵外祖家也只是一介商贾,并没有势力。同样的,颜夙的母妃出身也不高,只是先帝妃子的一个宫女。

两人同为庶皇子,身份虽都不高,但是,颜闵却是长子。而且,颜闵极是伶俐,在自己母妃去世后,便自愿寄养在了惠妃名下。

说起来,颜闵比之颜夙在夺嫡上是要占优势的。

庆帝的态度,让这两个皇子明争暗斗势如水火。

如今,颜夙要cha手此事,恐怕很难善了。

惠妃沉吟片刻道:“此事我已知晓,你现在就康阳王府,求康阳王帮你查探下小玉仙这件案子。倘若小玉仙之案属实,便唯有在慈安观这个案子上做文章了。”

颜闵听了刘栗回报,先不说小玉仙之事,听到刘来顺竟以孽罗香迷幻了苏挽香,yù行不轨之事。他的脸色先是沉郁了下来,负手在室内走了几圈,眸光冷寒。

刘栗一看颜闵神色,心下也是一沉。

“你真是养的好儿子!小玉仙之事尚且不说,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竟然去动苏小姐。这次被苏相和安陵王抓住了把柄,他们怎肯轻易罢手?本王若是qiáng行庇护,一定会被苏相和安陵王揪住不放,到时候事qíng闹到皇上那里,恐怕本王也讨不了好!”颜闵冷冷说道。

刘栗一听,忙跪下咚咚磕头道:“王爷,看在老臣这几年尽力效忠的份上,殿下就救救小儿吧!”

颜闵虽说生气,但刘栗这些年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为他做了不少事,他自然不想让这个gān将心寒。只是这件事,却委实让他发愁。

宸宗的谋士李云霄听刘栗将事qíng说完,便皱眉开始沉思。此时见状进言道:“殿下,微臣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颜闵停止踱步,站在李云霄面前,沉声问道:“你说来听听。”

李云霄思索片刻,方慢慢说道:“惠妃娘娘指出在慈安观案子上作文章,在下看可行。慈安观那件事,没有明确证人看到孽罗香是刘公子放到熏炉里面的。可以咬死说是刘公子只是去慈安观进香的,听说苏小姐在此,所以便前去拜见。他并不知苏小姐已经被熏香所迷,所以才会产生误解。不是说孽罗香可以让人致幻吗?假如苏小姐因为幻觉,将刘公子视为心仪之人,做出一些事,以至于让刘公子产生了误解。因为被严王撞见,所以才产生了误会。这样,这件事就成了刘公子被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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