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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嫁(218)

她明知道自己将要死了,却要他好好活下去。

她还对他说:“玉衡,若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

他仰起脸,悲凉的眸光滑过她苍白的容颜。

他说:“素素,我不要来世,这一次,就算到了yīn曹地府,我也 要抓你回来。”

“素素,我的泪珠儿……”这一声哽咽,犹如失去伴侣的孤shòu, 呜咽悲鸣。

一一一一一一题外话一一一一一一

下章是不同于出书稿的新写内容。

番外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两年。

本王在楚凤冷的山谷外,搭了座小茅屋,一住便是两年。

当日,阿玖伤重,需“天香一线”才能医治。我拼了命弄到天香 一线,jiāo到了楚凤冷手中,盼着他早日将玖儿治好,岂料那厮却对我 说:“她虽无xing命之忧,但何时能醒过来,我却不知道。或许,这一 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本以为有了天香一线,玖儿便无大碍,这会儿说什么一辈子不醒 是怎么回事?

一颗心瞬间便浸在了冰水里,“什么叫一辈子醒不过来,你说有 了天香一线就能活,本王现在给了你,你却说一辈子醒不过来?!你 是什么狗屁神医?”

“我带她回谷中医治,醒或不醒,皆看她的造化了。”狗屁神医 用一贯的狗屁神医的语气淡淡说道。

我一把抓起楚凤冷的前襟,“我告诉你楚疯子,你说有了天香一 线就能活,本王现在给了你,你若不还本王一个活生生的玖儿,我一 把火烧了你的谷,诛了你的族,本王说到做到。她活你全族活,她死 你全族死,这两条路你自己选!”

面对我的咆哮,楚疯子只伸出两根手指,“两年!若想她活,两 年不准见她。”

撂下这句话,楚凤冷便带着玖儿走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玖儿病qíng很险,就算是神医,怕也不能保 证可以医好。可我除了等,什么也不能做。

两年不见面。

一日一刻便不知如何煎熬,两年要我怎生熬?

到如今,两年之期,终于到了。

这两年,于别人,或许只是白驹过隙,弹指一瞬间,可于我,却 是日日煎熬,夜夜相思。

玖儿,不管她是白素萱,还是秦玖,总是有能耐让我的心,忽而 浸在冰水里,忽而滚在油锅里。

今日,已到两年之期,我日日守在谷口,等待。

当日将茅屋建在这里,便是为了方便第一眼看到玖儿出来。我没 敢去谷中探望玖儿,因为楚凤冷说,我会刺激到玖儿,于她的病不利 。我着实不知这是楚凤冷对我那一番恐吓的报复,还是真的,却终究 不敢去。

一大早,我将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这两年,不管是回京襄助颜 逸,还是在此等待,我都没有整理过自己。摸了摸削瘦的脸颊,我自 觉还算过得去,便守在了谷口。

这会儿我的心是在油锅里翻滚着的,当我觉得快被炸透时,从谷 内走出来一道人影,人影很纤细,依稀是个女子。

我的目光紧紧黏在那道纤细的人影上。

已是chūn日,日光和煦,百花绽放。

那人便在花香光彩中,缓缓走近。树梢上传来鸟儿的鸣叫声,“ 叽啾,叽啾。”似乎是在说,“是玖,是玖。”

我的心在油锅中滚得更欢腾了。

那人渐渐走近,先是看到了绣花的罗裙,再看到墨发如云,及至 看清了面容,我的心瞬间从油锅中浸到了冰水里,没来由的冰冷和失 望紧紧攥住了我。

那不是秦玖。我从未见过她。

“你是谁?”我拦在了她面前。女子朝我微笑施礼,“你就是严 王吧?奴家是谷中的药奴,要出去采药。

我不知楚凤冷谷中还有这样一个药奴,我有些疑心秦玖又换了容 貌。在我心中,只要玖儿能活,怎么都可以。

“你真的只是一个药奴,那本王问你,谷中医治的那位姑娘,可 是醒了?”

“王爷是说九爷吗?”药奴嫣然一笑,朝着我身后望去。

很远的山坡上,站着一个人,手中提着篮子,正朝这里望来。逆 着刺目的日光,我仍一眼看出了她是谁。

我怔立在那里,双足忽然变得无力,身子也变得僵直,唯有一颗 心急促地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跳得那样欢快有力。

她好了。

她提着篮子似乎在采药,这么说,她已经完全好了。

两年来,思念如跗骨的虫,日日在噬咬着我。这种折磨,没有经 历过,谁也不会知道是何滋味。我日日夜夜盼着玖儿醒来,盼着和她 相见,想着相见后要说什么。

当日,她说,“我帮你除去连玉人,只是不想再欠你什么,从此 我们两清了。”

我曾想,她醒来后,若还这么说,我就说,我们没有两清,虽然 楚凤冷救的你,但“天香一线“是我找来的,你又欠我一条命。

当日,她说,“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下辈子再嫁给你。”我该说 ,你又重新活了一回,这回算下辈子了吧,你该嫁我了吧!

荔枝说,“九爷为了救王爷,用了补天绝脉大法。”

我要问她,“你为什么要用补天绝脉大法,是为了救我对吗?你 心中是有我的,对吗?”其实,这句话在我脑中憋了两年了。我心里 笃定她就是为了我,可有时又有些不敢相信。

玖儿与我,似乎永远都是一片虚影。

她曾在就要嫁给我时,陨于一场大火。她曾拼了命救我,下一刻 却说,我们自此两清了。她也曾说过喜欢我,可我知晓那不过是逢场 作戏。

那些话在心中过了千遍万遍,可这会儿见了她,我却什么也想不 起来了。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这样真好。

真好,只要她活着,就好。

就算要我永远像看着一片虚影一样看着她,也好。

我还在傻站着,玖儿漫步朝我走来。

天地间似乎笼上了一层轻纱,就连刺目的日光似乎变得温柔起来 。

她走来的样子,很像当年初遇时她的样子,俏丽,洒脱。

“你就是那个严王?”她看着我,丹凤眼微弯,唇角上扬,疏懒 又俏皮的笑容温柔绽放在她脸上,妩媚了阳光。

你的伤已经好彻底了吗?你还疼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这些话一股脑从脑中冒了出来,却是挤在了唇齿间,一句也说不 出来。

她说,你就是那个严王?

什么意思?

“我是哪个严王?“我愣然问道。

玖儿歪着头,“难道你不是在这里守护你娘子的那个严王吗?”

教…娘子?

我的小心肝跳了跳,玖儿,这是你答应做我娘子的意思么?

我说:“是,我是!”

玖儿唇角的笑容忽然消失,表qíng变得很凝重,“我晓得,你对你 娘子用qíng至深,可是,还是有几句话要和你说。楚神医虽然医术很高 ,可他毕竟不是神仙,不能起死回生。你总这样生活在虚幻里自欺欺 人如何是好,你娘子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你还是放开些吧!”

原本见到她我脑子就不够使了,这会儿更蒙了。

药奴捂着嘴笑了,对我道:“王爷,我们听楚神医说,他曾经救 治过你的娘子,可惜,你娘子受伤过重,已经故去。如今,都两年了 ,你还这样守在这里,实在不好!”

“谁说我娘子故去了?”楚凤冷这个疯子,居然这样咒玖儿,我 要去扒了他的皮。

玖儿怎能信楚凤冷这样的胡诌,这是我觉得最严重的问题。

“我等的人其实是你啊!”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我的 目光中满是怜悯。

药奴已经背着药娄远去,谷口只余我和秦玖。两年来,我思她念 她如狂,我有太多的话想问,可是,她看我却犹若陌生人。

楚凤冷说,玖儿因为用药的缘故,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我问他玖儿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楚凤冷再次用狗屁神医的狗屁语 气道:“或许明天,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但那不管我事,我总算依 言还了王爷一个活生生的秦玖,保住了我的九族。”

我抬手给了他一拳,本王想揍他想的手都痒了。

玖儿明明好了快月余了,他却告诉她,外面有一个疯子王爷,因 为思念娘子,见到谁都看着像她的娘子,为免纠缠,叫玖儿最好躲着 我。

这样噼噼砰砰打了一会儿,心中觉得好受了些。

或许,忘记,对玖儿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些年她背的包袱太重 ,活得太累。这样或许能够一身轻松。况且,她不是光忘记了我,也 忘记了颜夙。

这样一想,我心里更好受了。

我告诉玖儿,我等的人就是她。我将过去我和她之间的美好的事 qíng说了些,譬如,一起种花,一道赏牡丹,她曾救我,我曾救她,等 等。她却看着我道:“你说的这些事qíng,真的发生过吗?我怎么一点 儿也记不起来?就像是听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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