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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53)

隔离解除那天,祁树礼显得恋恋不舍,满屋子转,在征得我的同意后到我的卧室看了看,他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考儿,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这个隔离无限期地延长。”说着还含笑盯着我,“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我没好气地说:“祁先生,我不会老这么倒霉吧?”

“不,你跟了我你会转运。”祁树礼显得颇为自信。第二天,他还特意让秘书给我送来了两万美金,说是给我的房费,把我吓住了,赶紧给他打电话,说收房费是开玩笑的。结果他说:“我从不开玩笑,我会对我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而考儿你跟我说的话,我也会认真对待。”

我心里打起了鼓,“我,我都说了什么呀?我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你说你有机会很想去西雅图住几天,考儿,我很欢迎哦。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正式追求你,OK?”

第三十二章 来不及好好爱你(1)

让我很感动的是,在我隔离期间远在上海的瑾宜也给我打来电话问候,因为她本身是护士,还嘱咐我很多预防非典的常识。耿墨池给我开的那个愚人节的玩笑她知道后当天晚上就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地哭着问“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感觉得出来这个善良的姑娘依然深爱着耿墨池,所以她没法说出耿墨池的半句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一直哭,不停地哭,“他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很纳闷瑾宜是如何知道我被隔离的,她在上海呢,我并没有打电话告诉她。支吾了半天,不善撒谎的瑾宜最后终于说:“是,是墨池告诉我的。”

我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耿墨池怎么会知道我被隔离?

我琢磨着可能是樱之告诉了米兰,米兰再告诉耿墨池的吧,以米兰的底子,一定会对我跟祁树礼双双被隔离的事添油加醋一番吧。也难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都不会往好处想。不过我跟谁共处一室已经与那个人无关,自那日在电话里对他狠狠耍了顿泼后,我跟他再无联系,可这个世界到底太小,几天后我居然又见到了他。

我至今不太理解米兰那天打电话约我喝茶的真实意图,是试探,是警告,还是炫耀?我真不知道。但我又不能不去,我要不去不就表明我认输了吗?人家可是等着看我的好戏,那就看呗,谁看谁的戏还指不定呢。

我和米兰约在了huáng兴路步兴街附近的一家女士生活馆见了面,那是城里阔太太和小qíng人们显摆的地儿,有美容美发、健身美体、香熏SPA,还有咖啡茗茶和俱乐部,没想到米兰如今也凑起了这个热闹,而且派头很夸张,趾高气扬的,好像她生来就应该在这种地方出没。一想也是,她现在攀了个有钱的主,天天想着如何炫耀呢。

耿墨池的财富虽远不及祁树礼庞大,但满足米兰的虚荣还是绰绰有余的,因为我知道他的收入来源并不仅仅是弹钢琴,那只是他家底极少的一部分,他还有其他的产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拥有其继父所属企业的股份,具体是什么企业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其中之一就有茶叶,他继父的家族就是以经营茶叶发迹的。只是耿墨池对经商不感兴趣,他不参与经营,他的世界里只有钢琴,即使一年到头什么事都不做,连钢琴也不弹,他名下的股份仍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这就是有钱人的资本。而他这个人素来低调,崇尚淡定的生活,一般人是看不出他有钱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花他的钱,当时我满脑子都是爱qíng,被爱qíng蒙住了眼睛哪还会注意到他有钱没钱,现在好了,终于有人花他的钱了,我真替他高兴。

米兰当然是最高兴的,她财大气粗地跟我说:“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好好跟你聚聚的,本来还想把樱之约出来,但我想她可能不太习惯这种地方,所以就没叫她。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你想做什么尽管做,这儿的香熏SPA很有名的,待会儿我们去感受下?”

当时我们正在做头发护理,我瞅着衣着光鲜改头换面的米兰,笑而不答。米兰也时不时地瞟我,绕了半天,终于切入正题:“考儿,我知道你这阵子心里不好受,你肯定在生我的气,我也没有办法啊,他死心塌地地要娶我……其实上次我去上海的时候他就对我有表示了,可当时你跟他在一起,我没有正面回应他。那天他不是带我出去吃饭吗,送我回酒店的时候我们在车里吻了很久,他喝了点酒,跟我说了很多他心里的烦恼。那时候我就觉得他蛮可怜的,也知道他挣扎得很痛苦,你千万不要以为婚礼上的事是我跟他串通的,我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樱之后来打电话骂我,说我不要脸,可是这能怪我吗?”

原来在上海他们就勾搭上了。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听她继续说下去。

“樱之那天骂了我之后,我哭了很久,墨池见了也很心疼。感qíng这种事qíng真的说不准的,爱了就爱了,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把这误会解释清楚,免得你跟樱之都以为是我存心要抢墨池,毕竟我们十几年的友qíng,不能因为这件事毁于一旦是吧?”

米兰说得绘声绘色,我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高超,本来我还有点相信耿墨池或许真的是移qíng别恋了,可是听米兰这么声qíng并茂地一说,我反而有些同qíng她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降到零,这话真是没错。米兰她怎么不想想,耿墨池在上海请她吃饭吻她不过是想投石问路,试探她的反应,可想而知米兰当然是喜不自禁,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贴上去,耿墨池正是有了这个把握知道米兰不会拒绝他所以才在婚礼上上演那一幕,米兰无形中当了pào灰,她还扬扬得意地以为耿墨池是真的非她莫娶。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何止是弱者,简直是弱智。

米兰还在继续跟我楚楚可怜地演说她跟耿墨池如何qíng深似海,她随身带的Gucci限量版手袋里传出手机铃声,不用说是耿墨池打来的。米兰从手袋里掏出最新版的滑盖手机,娇滴滴地说:“我呀,在生活馆啊,你呢,在gān吗?”

我坐在一旁呵呵直笑,耿墨池居然受得了她这一套,真是不容易。

“他两个小时后来接我,我们一起吃饭吧。”米兰挂掉电话后跟我说,“吃完饭我们去购物,你帮我做参考,你也可以挑选你喜欢的东西,墨池是不会有意见的,反正今天我请客他出钱就是了。”

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有人请客gān吗拒绝,那样就显得我太不识抬举了,至于谁出钱,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跟米兰说:“怎么能让你破费呢,那不太好吧。”

“没事,咱们是什么关系,还说这种话!”米兰责怪我。

什么关系,是啊,我们什么关系,十几年的jiāoqíng,今天竟沦落到这般境地。但我无力改变什么了,因为该变的迟早会变,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更不用说是挽回了,我只是觉得悲哀,难以名状的悲哀。

做完SPA耿墨池开车来接了,他显然不知道我也在场,米兰故意跟他卖了关子。可他对于我的出现并没表现出任何的高兴或厌恶,面无表qíng地开车把两个神经错乱的女人载到五一广场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也不看我们,无论米兰如何地活跃气氛,他就是不发一言,吃完饭埋完单他自顾自走出餐厅,根本不理会身后两个刚做完SPA浑身香喷喷的女人。在米兰的要求下,他又把我们带到东塘的友谊名店,米兰负责挑,他负责刷卡付账,对米兰挑中的东西不发表任何意见。

“考儿,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选好了,别客气啊。”米兰兴奋之余不忘招呼我这个看客。当时我们已经出了友谊名店,进了另外一家品牌服装专卖店,米兰忙不迭地试衣服,我和耿墨池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欣赏她的服装秀,看她花蝴蝶似的在试衣间穿进穿出,我忽然想起祁树礼说过的话,他说米兰漂亮而庸俗,不上档次,我现在终于认同了他的看法。耿墨池坐在我旁边自顾自抽着烟,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没看他,悠闲自在地喝着服务小姐端上来的咖啡。

米兰试来试去挑中了三套衣服,她要我也挑两件,我笑而不答。

“不要客气嘛,随便挑就是了。”米兰拉我起来,非要我试。我拗她不过,只好起身,“那我就不客气了,恭敬不如从命哦。”说完我四周观察一番,很优雅地转了个身,吩咐店员小姐,“请把这店里所有的衣服每一样给我拿一套,按我的尺码拿。对了,还有那些鞋,一样一双,那些个包,一样给我拿一个,麻烦你了,小姐。”

米兰没反应过来,傻了似的看着我。店员小姐更是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听清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我笑容可掬地看着店员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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