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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这样爱(38)

我却一颗心落了地,迅速穿上大衣出门。结果正赶上上班高峰,一路堵车,我怕他等得急,只得给他发短信:“路上塞车,你要是饿了就先到餐厅点东西吃。”好半天没动静,估计又生气了,果然,他憋闷了很久后回了条短信:“你真是个没脑子的女人。白痴!”

好吧,看在有求于他的分上,我忍了。等我赶到酒店,九点都过了,餐厅里的客人稀稀拉拉的,都差不多吃完走光了。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黑着脸,瞧见我进去的时候那眼光恨不得把我活剐了。我当然只能连连道歉,因为早餐是自助的形式,我自己顾不上吃,拿了盘子先给他装东西,跑前跑后的忙活了半天,他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等我好不容易坐下来,他吃了一口就把刀叉扔盘子里了,“真难吃!”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外面给你买,酒店里的东西就这味道。”

他皱皱眉,盯着我:“你没被雷劈吧?”

意思是我突然变得这么殷勤,肯定是哪儿出了毛病。

我嘻嘻笑道:“你就当我被雷劈了吧。”

他端详我片刻,脸上也慢慢有了笑意,指了指楼上:“到我房间去谈,如何?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这里不适合说话,我讨厌这些面包味。”

他真是聪明,知道我这么殷勤肯定是有事。但为什么要去房间呢?从小妈妈就教育我,好人家的姑娘是不能随便进男人房间的……

“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他的脸又冷了下来,我的犹豫让他很不悦。

“要不,我们去二楼喝咖啡吧?”

话音刚落,他就蹭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哎……”我起身追上去,“gān吗呀,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我又没说不可以,我是怕打搅你好不好,你马上要演出了,需要休息。”这时他已经进了电梯,我赶在门关上的刹那冲了进去,他冷着脸看都不看我,我也不敢吭声,电梯停在18楼,我耷拉着脑袋尾随着进了他住的房间。

果然是大牌,住总统套房啊,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瞄上两眼,他就一脚踢上门,拽着我的胳膊将我甩到沙发上,俯下身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把你当回事了,所以就有持无恐?你信不信我会捏碎你的下巴?一声不吭就跑了,你把我当什么?告诉你,我这次来湖南举办音乐会只是其次,主要就是来收拾你的!”

“墨池……”

“别叫我!”

“难道你把我拐到法国去我就只能跟着你走吗?我爸妈还在这里,我跟你跑去法国gān什么呀,我又不会说法语……”

他这才松开我的下巴,一屁股坐到对面沙发上,还挺理直气壮的:“我不过是想跟你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开始,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我不是怕你把我卖了,我是丢不下我家人,我爸妈年纪都大了,我又是长女,我怎么能抛下他们不管呢?”

“哎哟,好像你很孝顺似的,我可从没发现你是个孝女。如果你实在丢不下,我们可以把他们接到法国去安度晚年嘛。”

“那我爸肯定先打断我的腿。”

“你就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你不会。”

“你凭什么说我不会?”

“因为你爱我,你舍不得。”

耿墨池像是被呛了下,好半天没缓过来。我趁他还没缓过来马上又接着说:“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事的,我们谈正事吧。”

他恍然大悟似的眯起眼睛:“我就说你要么是被雷劈了要么是有求于我,不然没这么变态。”

“那你会答应吗?”我趁热打铁,“其实就是想请你去我们台做节目,你不会感到很为难吧?”

他冷哼一声,“我凭什么答应你?”

“因为你爱我。”

耿墨池揉着太阳xué,只有服气的份了,“白考儿,你有没有觉得你很无耻?”

“无耻是一种美德,你自己说过的。耿墨池先生,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把我骗去法国,你这跟qiáng盗抢民女有什么区别?而且爱qíng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和尊重的基础上,你这么不尊重我,我凭什么跟你走?”我果然不是当淑女的料,才装了会儿就露馅了。

耿墨池嗤之以鼻:“你是民女吗?你就是一刁妇!”说着朝门口一指,“你可以滚了。”

滚就滚,我还就不稀罕你去做节目,大不了我如实禀告老崔,我拿不下你这大爷,我就不信老崔还能把我开了!我二话没说拎起包就朝门口走。

“明天上午九点,你跟我去个地方,我们再谈。”他忽然又在背后说。

我迟疑着转过身:“什么意思?”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谈,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办了,可是我有洁癖,我从来不在酒店做这种事qíng。”

我确定我的牙齿在打架,几乎就要把手袋砸他头上去。而他显然很乐见我生气,我一生气他反而笑了起来:“既然有求于我,你总得拿点诚意出来,不牺牲点色相怎么说得过去呢?你知道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何况我又这么爱你,我们又这么久没见面了,小别胜新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聚聚,什么火气都消了是不是?”

我不得不承认,物以类聚这话是没错的,像我这么无耻不要脸的人才会遇上比我更无耻更不要脸的人,我认栽了!

我摇摇晃晃,竭力稳定一触即发的qíng绪,“好吧,你说到哪谈?”

“落日山庄,明天我去接你。”

“好。”

“还有……”他瞅着我,yù言又止。

“什么?”

“你……跟那个祁树礼……睡过没有?”

一阵沉默。我一脚将旁边的椅子踹翻,掉头就走,一边走一边骂:“耿墨池,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他回答gān脆。

但是第二天,我还是跟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去了落日山庄。和为贵,和为贵,我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灭火。而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又给我发条短信:“今夜无人入眠,你呢?”

我本来不想理他,但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了短信:“你真文艺。”

他马上回过来:“我一直很文艺。”

我笑得险些从chuáng上翻下去,这个浑蛋,他大约不知道我是把文艺和流氓画等号的,那他的回答岂不成了“我一直很流氓”?

我一肚子的气全消了。

早上,他不知从哪弄来辆路虎车,载着我去他说的落日山庄。这山庄我从未听说过,坐落在靠近长沙县城的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很远,路也不好走,他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环境倒是不错,四面环山,一望无际的茶园和绿树将山庄掩映其中,很有点“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味道。

耿墨池直接把车开进绿油油的茶园,进入到一个白墙青瓦绿树环绕的深院,无处不见的青苔显示出它已年代久远,我觉得建筑风格有点像江南一带的私家宅院,进门就是个大牌楼,我琢磨着这宅院从前住的肯定是大户人家。

“这是我母亲的祖居。”耿墨池介绍说。

一进门我就张着嘴说不出话:没有任何遮拦的木架屋顶,巨大的老式吊灯,擦得雪亮的木地板,弧形环绕而上的楼梯,客厅有整面墙的落地窗,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壁炉,柔软的地毯,老式的看上去很舒适的布沙发,檀木的jīng致小几和储物柜,墙上古老的油画,金色的老式挂钟……

我看傻了,以为自己到了哪个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因为眼前这老式又很华贵的摆设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得到。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把房子弄成这样?

第二十三章 我宁愿不听这真相(4)

“坐吧,你不累吗?”耿墨池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了靠窗沙发上,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显得有些疲惫,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待会儿杨婶会给你泡茶的。”

在路上就听他讲了,他雇了两个人看守这山庄,杨婶是他们家从前的老保姆,现在还在山庄负责打扫卫生料理家务,她老伴刘师傅负责打理茶园。

两人坐着扯了几句闲话,自然扯到了我从上海跑回长沙的事,他还好意思问我,“你为什么要跑回来呢?去法国不好吗?”

“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连我父母都做不了我的主,你凭什么这么武断地认为去法国对我来说就是很好的安排?”

“你还是不懂我。”他叹口气,“我只是想安静地跟你生活,不被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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