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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情所欲(59)+番外

他想了想,“你刚刚才说要回律政司复职的,现在又说要回S市,是想解决这件事qíng后再离职吗?嗯……不过也好,还是不要回律政司了,省得你那个面瘫上司看着我娶你之后心碎满地。”

他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丝调侃的慵懒,带着他一贯的风格,却少了从前那样直接赤luǒ缺乏安全感的语气。

“你说千哥啊?”她转过身看着他。

封卓伦不置可否,搂住她的腰,“每次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身上就会冒jī皮疙瘩。”

她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恶心,我们共事那么多年,除去工作上的事qíng,几乎没有什么别的jiāo流的。”

他没说话,神色似笑非笑的,这时微微低下头,从她小小的下巴往下、亲她的脖颈。

皮肤上有细密的触感,又有些让人战栗的酸麻,她乖乖地被他抱着亲吻,以为他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谁知他吻到领口上方时,就停了下来。

“嗯,可以了。”他望着她脖子上两小块鲜红的吻痕,“如果你以后还是要继续留在律政司工作,每天去的时候,必须要有这个。”

身侧就有一面镜子,她转过身望进镜子里,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两块某人的杰作。

“很好看,别看了。”他把她重新拉回怀抱,抵着她的额头笑说。

“我那个时候听六六说,邵西蓓生完两个孩子之后、想重新去开宠物店,傅政在见过一次狗狗往她身上蹭之后,就把她关在家里哪里都不让她去了,结婚之后的占有yù比结婚之前还要吓人,你以后不会像他那样吧?看你们那么合得来。”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不要和他学,那个男人,最好把蓓蓓放在手心里天天看着守着才算安心。”

封卓伦想了想,声音暗哑,“要知道,一般这样的男人,某方面都特别出色,我觉得我和他很有共同语言。”

共同语言……共同谋色还差不多吧。

“罗豪季他为什么会对你这样的态度?”她想到了什么,这时便问他,“我从他的话语上来看,他似乎对你妈妈有感qíng,你既然是他儿子、罗曲赫也同是他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涵涵,你错了。”他这时稍稍放开她一些,目光一凉,“你知道为什么罗豪季的财富能累积到今天这样?商人、尤其是极其有城府的商人,就要给人一种错觉,罗曲赫随他,他们都最喜欢也最善于玩一点:给人错觉,让别人对他们死心塌地。罗豪季或许对我妈有一点感qíng,但更多的是他个人的牟利,当初他把我和我妈接回罗家,对外公众的宣称是自己兄弟的遗孀和儿子,为他树立了很多良好的形象,他和罗曲赫都最喜欢接受女人无条件的臣服,并且加以控制。”

“所以我妈只看得见他面上的柔qíng似水的关心、一辈子宁愿活在错觉里、死心塌地陪着他死也要死在他身边。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才十多岁、看到罗豪季背地里对我妈做的那些,我气到发狂,直接壮着胆子去找罗豪季,可是你知道他怎么做么?他拿枪对着我的太阳xué,差一点扣动扳机。”

“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很简单,我没有一点像他,没他的手段没他的残酷、更不会像他们这样玩错觉,对一个没有一点像他的血缘,他会放在眼里么?在他眼里,女人是女人,而我只是个低贱的附属品。”

一字一字亲口由他嘴里说出,她听得心脏几乎被揉成一团,扣着他的腰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口。

“所以涵涵,你现在不需要同qíng我,这些对我来说就像上辈子的事qíng,我已经活过了、过了就过了,我从来没有期盼过他们的一点感qíng,我自己对他们也是亦然,所以现在他们是死是活真的与我无关,我做我该做的事qíng、配合法纪的安排,等这一切了结,我光明正大带着你一起去我妈妈的墓地。”

瘦高的男人,好看的脸上神色里不再像是从前的彷徨、无谓、游戏人生。

他在逐渐地以一种新的方式,开始真正地成为一个有担当与有责任心的男人。

对她负责,对自己负责,对他们的未来负责。

两人相偎着说着话,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容滋涵松开他,说着“应该是碧玠他们”,转身走到玄关去开门。

天色暗下来,从猫眼里看不清外面的人,只听得到高跟鞋的声音,她握着门把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人时怔住了。

钟欣翌一身价值金贵的套装,提着包,可整个人却披头散发,满脸憔悴,几乎与从前的任何样子都不同,一双眼睛里甚至浅浅目露凶狠。

“我有话要对你们说。”她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

封卓伦从厅里走出来,看到是她,神色也微微一变,伸手将容滋涵带到自己身边。

钟欣翌关上了门,看着他们道,“给律政司的资料是我整理的。”

☆、47

钟欣翌的目光苍凉而漠然,她步履有些踉跄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容滋涵淡淡撩了撩唇,“看到我现在这样,你一定很高兴吧,如果你看到我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一定会更高兴的。”

她伸手将头发往后挽了挽,“钟家的一切财产都被全部查封没收了,我在外租房子,变卖了所有昂贵的东西,过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甚至更糟糕的生活,名媛会里被除名、工作的地方被所有人嘲笑,我一无所有了。”

“都是因为我是被罗曲赫放弃的人。”她笑容扩大,“我知道我从来就是一颗棋子,现在是一颗弃子,我早料到的啊。”

容滋涵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滋味。

jīng致的脸庞仿佛寸寸开始崩塌,从前一身的贵气与傲气,被击碎成苍白和憔悴。

“我没觉得现在看着你有什么高兴的。”容滋涵平静地望着她,半响道,“从前我是讨厌你,和厌恶罗曲赫一样厌恶你,但是现在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何必因为看到你的落魄高兴?”

钟欣翌身体颓然地垂了下来,眼角渐渐泛出些水光,“容滋涵,我还记得当时我实在忍受不了你在罗曲赫身边,我告诉你他和别的女人上chuáng、告诉你我是他未婚妻,我知道你对他的感qíng也许连我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也知道你对他来说只是那个女人的影子,但是我最后忍受不了,我还是想把你bī走,那时钟家对他还有用,所以他默许了我。”

她慢慢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可笑吗?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为之付出所有倾尽所有的人,他能给我的只有罗家主母的头衔,而我亲眼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上chuáng,亲眼看到他对你无微不至,清清楚楚知道他这辈子心里只有在法国的那个女人!”

整个客厅里空空旷旷只回dàng着她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与些微的抽泣声。

现在的钟欣翌,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被彻底击碎的雕塑、瓦不可全。

她的一生,或许从前艳阳高天,现在,却是支离破碎。

封卓伦从始而终一直沉默着,良久他垂了垂眸,淡声道,“所以就因为你的罗家主母破碎史,罗曲赫毁了你的一切,你也想毁了他的一切,那些资料辛辛苦苦整理出来以偏概全,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师从他,真的不一般。”

这样毫不求颜面、句句证据揭发对方死xué的,心狠手辣的手段,绝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

“你现在来找我们,意图是什么?”他紧了紧搂住容滋涵的手,不徐不缓地问。

钟欣翌手有些发颤,她用指尖抹了抹眼角的泪,目光渐渐聚焦起来,“我能帮你们提供一切我能收集到的罗家犯下的罪证和资料,亏得从前他们整个罗家把我当未来主母,许多事qíng都没有在我面前避讳,如今我用这些来让他们如愿以偿,也不为过。”

“我确实是背信弃义的人,但是是他们致我和钟家于死地在先。”她一字一句,“我不是帮你们,只是共同利益一致。”

容滋涵看了一眼封卓伦,侧身对她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律政司知道你是提供这份资料的人,你也会被进行立案调查,按照你对罗家所作出的贡献程度,不会比他们受到的惩戒少。”

“我当然想到过。”钟欣翌冷笑了笑,“我都已经活成这样了,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客厅里一时没有人再说话,封卓伦看着她,良久道,“不要玩无间道,这边说与我们利益一致,那边想帮着罗曲赫力挽狂澜。”

“放心吧。”钟欣翌拿起包将包里的一叠东西拿出来放在柜子上,理了理头发,转身握着大门的门把向外打开,“说不定明天他就会派人来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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