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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情所欲(38)+番外

是他告诉她让她好好寻到良人,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永远不要再回头。

可也是他单衣单人,千里迢迢下了去法国的飞机,一路奔波到S市拥她入怀,月色如华,此生永难忘。

如果是爱的,是在乎的,为什么会屡次那么轻易地就放手,为什么又在找到她后、在她满心期冀之时又将她打入地狱。

“我们在一起到今天,将近两年,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也根本说不准、看不清楚。”她这时开口,半响喉间微微有一丝发颤,“这是我自己选的,我回想过很多次当时在巴黎发生的事,我也一直想bī自己承认我后悔有今天。”

努力想后悔怎么会愿意和他在一起,后悔为什么会把自己最珍贵的给予他,后悔为什么会能忍受之后长达两年感qíng上的颠沛。

“我们之间冷战分开过那么多次,我总以为是最后一次,我屡次告诫我自己,不要再接受、不要再幻想更多、不要再回头。”

她从小把自己保护得那样好,怎么会容许一个人对自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

可是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他。

容滋涵望着他的面容,眼眶里慢慢蕴上了薄薄的雾气,“我真的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你回来找我,就是为了在我爸爸妈妈那里也把自己的后路断了,彻彻底底做最后的告别。”

封卓伦轻轻闭了闭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你说过我要的你都会给我的。”她摇了摇头,看着他边笑、眼泪边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你要我不要还给你,可是你给我了什么?你是不是还是要我求你留下,还是要我开口来保证我们的关系,对吗?”

“那如果我求你……你留下吗?”

这样骄傲坚韧的女孩子,话音未落便哽咽了。

她浑身仅剩的最后几根刺,也在他面前通通血淋淋地拔了出来。

她把她的所有都朝他全部敞开,连半分都没有再保留。

天际泛huáng里染上了微丝暗红,她这时微微向前跨了一步,踮脚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庞。

她脸上的眼泪一滴滴从脸庞上滚落下来,看着他,颤着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骄傲、自尊、退却、保留。

人的一生都在找自己最后一个和弦。

只因找到了,便从此愿意放弃原本自己那样坚持着的,只为曲终换得一生长久不分离。

我爱你。

耗费了我的全部。

封卓伦望着她嘴唇动了动,喉间滚出近乎嘶哑低粗的嗓音,眼眶里赤红如血,如沙水般翻滚汹涌。

巴黎空气里所有清甜微蜜早已被沾染成枯血般的无望。

安静矗立的医院门前,他背对着光影心如死灰,她迎着他的面容痛彻心扉。

半响,她慢慢垂下手,拿起行李转身准备朝前走去。

一辆黑色的车这时从医院大门外驶来,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后座的门从里面打开,从车里走下了一个人。

罗曲赫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面容清俊淡雅,半分都没有风尘仆仆的慌促感,他迈开步子向他们走来,停在了容滋涵的面前。

“涵涵。”他望着她苍白、布着泪痕的面容,半响伸出手指温柔地帮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渍。

封卓伦在身后看着他,脸庞渐渐冷冽如bào风雨来袭的前兆。

罗曲赫擦完了眼泪,侧身朝她身后的封卓伦扬了扬唇,“封姨刚刚进了重症病危病房,爸爸已经过去了,或许……拖不过一周。”

他话音刚落,封卓伦浑身一震,脸上再也没有半分血色。

“……你刚刚说什么?”容滋涵心中一沉,这时一字一句地开口问,“你刚刚说,谁的爸爸?”

“他难道没有和你说吗?”罗曲赫笑了笑,“他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

她目光动了动,瞳孔渐渐放大。

罗曲赫浅颜舒展,继续娓娓说着,“涵涵,你现在也已经领教到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这样没有心没有感qíng的冷血男人,连他自己都从来自顾不暇,接近你、缠上你,你觉得会是出自真心的吗?”

“你跟我走,好不好?”他顿了顿,微微躬身看着她,深邃的眼眸柔意近乎溢满,“涵涵,钟氏已经彻底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此不会再有未婚妻,我的生命里除去你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你做我的妻子,嫁进罗家,我保你一生平安幸福,全心全意对你,你愿不愿意?”

他低下头,牵起她的手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两个晚上,写的时候快死了如果你们看了这章和我当时写的时候是一个状态,请留言告诉我,并且给我一个深qíng的拥抱……

魂断巴黎什么的……刚刚开始,明天继续引爆……

重要通知:明天的更新从晚上8点提早到早上9点,也就是说你们一觉醒来又可以看了,这样又好又勤劳又可爱的色桑儿,难道不应该被鲜花淹死吗~~~求不打脸的表扬!!

PS:前两章的留言还是没全部回完……我要哭了,我发誓,明天一定全部回完!再不回完就是中华田园犬!!

☆、30第三十章

天色一分一分渐暗,罗曲赫握着她的手,眉眼间的神色近乎虔诚。

他说要娶她为妻,保她一生幸福平安。

这样近乎于誓言的柔言细语,在这样làng漫qíng怀的地方,由这样英俊温柔的男人口中说出,应该是许多女人一生的梦寐以求。

而容滋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脑中只剩下惶恐与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们两个人……竟然会是兄弟。

她驻在原地一动不动很久,这时拉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走到封卓伦面前,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他是你哥哥吗?”

封卓伦神色凄恍,半响牵了牵嘴角,“你希望是吗?还是希望我现在开口叫你一声**子。”

他竟然是这样回答的。

没有任何感qíng、没有任何悔恨、没有任何歉疚,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来香港八年,用四年看透世间炎凉,用两年赔上真心诚意,竟然是全耗费在了一家血脉的两个兄弟身上。

她怎么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可悲的地步。

“涵涵。”罗曲赫这时开口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我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你先到我身边来,离他远一点。”

“相煎何太急呢。”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看他,“好歹是兄弟,你们两个配合得那么好、天衣无fèng地以此为游戏玩了那么久,现在要落井下石还来得及吗?”

封卓伦望着她说话时微微发颤的手,手中握着的拳青筋毕露、已经几乎青紫。

“还有罗曲赫。”她冷冷地说,“我根本不需要考虑,成为你的妻子或许是许多人心中梦想,但必然会是我一辈子的噩梦。”

“为什么?”罗曲赫动了动目光,刚刚神色里满满包含着的qíng深陡然一点点沉了下去,“你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就连给我一个重新弥补的机会都不肯吗?”

“既然你们两个这样折磨自己都还不愿意放弃对方,”他说完,眉眼间逐渐染上了一丝似笑非笑,“这样不畏艰难困苦的qíng深,那我亲爱的弟弟一定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四年里发生过多少事qíng吧。”

“四年。”他慢条斯理地伸手紧了紧自己西服的领带,“一个女孩子刚刚来到香港,对所有一切全然陌生、生涩不知所措的时候,尤其是你这样从小生活在优渥环境的天之骄女,只要你动一根手指就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人,是我,给你无微不至爱qíng和关怀的人,是我。”

“当然,能拥有你所有最好第一次的人,也是我。”从来都温尔温雅的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了豹子般慵懒又冷厉的笑,“不是他。”

“那你就错了……我睡过她,你睡过吗?”封卓伦这时在一旁抬了抬眉,笑道,“她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给我的,难不成四年你跟她做完之后,帮她做了修补?”

他话音未落,便是“啪”地响亮一声。

他的脸被一巴掌打得整个侧了过去。

容滋涵举着手,手掌轻颤地看着他,红着眼眶嘴唇不断地在发抖。

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这样的话,这样将她贬得一分不值的话,这样将她当做jiāo易玩具物品的话,他怎么能忍心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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