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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不怕晚(22)

她转过身朝站在身后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男人便上前来从地上狠狠将严沁萱拽起来。

严沁萱头晕脑胀之间只看到周围有些陈旧的机器和设备,自己似乎正身处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不远处空地的角落正放着一个很小的箱子、至多可以容纳一个人。

她看到那个箱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下子毫无血色。

胡雪琳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qíng,此刻得意地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严沁萱,你十岁左右就得了幽闭恐惧症,之后一直瞒着你父母偷偷看心理医生。”顿了顿,她笑得愈发狠毒,“就算你的病基本痊愈了,今天让你重温下旧梦怎么样?”

严沁萱的手有细微的发抖,她看着那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箱子、额上有冷汗慢慢流下、眼前有些发黑。

“好好呆在里面吧,就算只关得了你半个小时,也有够你受的了把。”胡雪琳大声地笑了起来,走到那个箱子前将它打开。

严沁萱嘴唇有些发白,那个黑黝黝的像个黑dòng一样的箱子正在朝她伸出双手欢迎她进去尝受早已经在记忆中都渐渐消散的灭顶的恐惧,她眼睛死死闭上硬是忍住了眼泪。

“严沁萱,你告诉我,凭什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向着你帮着你?”胡雪琳站在箱子边看着她,眼眶边有泪水滚下来,“就算我脏,难道我的人生就活该必须要被你这样压制着不得翻身吗?!”

严沁萱闭着眼睛,半响只轻轻吐了几个字,“你活该。”

胡雪琳听到她这几个字,愤怒得浑身都发抖,朝着压着她的男人大吼,“把她给我丢进去!”

压着她的男人此时手上用了把劲,大力地推着她向那个箱子走去,一把将她推进了箱子里,她的头重重地撞了一下,痛得她在箱子里整个身子蜷了起来。

“严沁萱,好好享受。”胡雪琳看着她在箱子里颤抖着蜷成一团,“我今天就算马上被你那个靠山一枪打死,看着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也瞑目了!”说罢,她尖声大笑着、狠狠地合上了箱子的门锁上了大锁。

“帮我谢谢肖总。”胡雪琳看着紧闭的箱子,转身对身边几个男人说道。

“顺水人qíng。”为首的一个男人yīn冷地笑了笑,“这下有得陈渊衫好看了,东边还没处理好,西边又着火了。”

严沁萱在箱子里凭着仅剩的听觉听见外面的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大门被铁链紧紧地锁上,门外的车子鸣笛声不一会便呼啸着疾驶而去。

她拼命地捶、踢柜子门,但是柜子门牢牢锁着,她的手上都出了血、门还是纹丝不动。

她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一种入骨的恐惧,被关在她曾最最惧怕的狭小的黑暗的空间里,周围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似乎时间在此停止,她要永远在这样的地方呆到最终心脏停止跳动。

胡雪琳确实是用对了让她最生不如死的办法,她曾经的幽闭恐惧症qíng况十分严重。

从小父母不在家,下雨天的时候外面雷鸣闪电,小小的她害怕得无处可逃、只好躲进柜子里,就算在柜子里她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压抑的空间bī得更加惧怕,但是那时,她觉得比起在外面听着雷鸣闪电她宁愿躲进柜子。

长大些之后,她呆在如电梯这种地方的时候,渐渐开始觉得恐惧,幸好在qíng况更加严重之前自己去找了S市最好的医生看了,才是慢慢痊愈了过来。

此时她的头和脚都顶着箱子,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嘴唇被她生生咬出了血、她的双手抱着肩膀,身子都在细微地颤抖。

她确实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将她的隐疾调查得一清二楚,策划了这样的一起事件,借胡雪琳对她的恨、从而最终目的指向陈渊衫。

那一瞬间心中对他的担心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

她闭上眼睛,想起那人一贯温和淡然的笑,被恐惧包围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胡雪琳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明白,人生用来记恨是多么奢侈,这些负面的qíng绪又哪里比得上和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多一秒钟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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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的一家医院的急救室门口的板凳上,这时正坐着一个长得无比英俊妖孽的男人。

韦晔坐在板凳上,双手紧紧握着拳,看着急救室顶端刺目的红灯,一双平日里总是柔qíng四溢的桃花眼了无半色。

安静的走廊里这时传来了一路疾走过来啪踏啪踏的声音,尹碧玠一身便装气势汹汹地从门口往韦晔这里走来,脸色十分难看。

“她现在怎么样?”尹碧玠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晔,厉声喝道。

他指了指依旧紧闭着的急诊室大门,“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叔叔阿姨了。”韦晔的脸上此时再也没有平日里半分的调笑,沉着脸木木地看着前方。

中午他和严沁萱分别之后,临时想到上次去法国给她带了薰衣糙的礼物,开着车再折返回她家,因为电话打不通说不在服务区,他脑子一转到地下车库一看,就看到她的手机和车钥匙掉在她车子附近。

“幸好你察觉得早。”尹碧玠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过了半响,冷冷地看着他,“查出来是谁做的了么?”

韦晔此时冷笑了一下,薄唇里憋出来几个字,“渣男惹出来的。”

尹碧玠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瞬间火气直窜上头顶,刚刚想说什么,急诊室的灯一下子灭了,两个人俱是眼神一震,韦晔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急诊室的大门。

“医生,她怎么样了?”韦晔看着首先走出来的被他抓来当主治医生的院长,焦急地开口。

院长此刻看着像火山似的似乎可以一点就着的金主,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病人没什么大碍了,呼吸恢复正常,只是近阶段她不宜再受任何刺激和惊吓,心里隐疾在重新爆发的边缘。”

韦晔听到心里隐疾这四个字,双目颤了颤,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尹碧玠在旁边不耐烦地低声喝道,“那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么?”

不等医生回答,她就皱着眉推开病房门,韦晔谢过了几个医生,提着步子也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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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还在睡梦中的S市此时万籁寂静。

天刚刚露出一点花白,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刹车声,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出租车上跳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里里外外全部湿透了,俊朗的脸上全是汗水,从来都不温不火的脸上此刻全是惊慌、痛苦和自责。

他快步穿过医院的保安室,飞快地朝医院里跑去。

电梯停了的时候,他因为走得太急、脚一滑狠狠摔在地上,旁边经过的一个小护士端着盐水瓶正好走过吓了一跳,刚想上去扶他,他已经爬起来冲向转角处的一间病房了。

陈渊衫从来没有一刻láng狈到如此地步。

刚刚那一跤摔得他整个下巴都划伤了隐隐已经有血滴下来,他却似乎都浑然不知。

他现在正饱尝着一种痛苦、可以痛到让人失去感官知觉。

万箭穿心、心如刀绞。

作者有话要说:衫妹赶来了,小矫qíng还怕什么~~

☆、【新】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多好的衫妹~~多宠小矫qíng的衫妹~~~多让人心水的衫妹~

严沁萱的眼睛终于出现一丝光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入目便是医院的白花花的墙,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刚刚视线稍微清晰一点,就模模糊糊看见她chuáng边站着个许久未见的女人。

尹碧玠一夜没睡守在她chuáng边、红着眼睛,一直gān净利落的长发此刻散乱着,张口对着她就是一句,“严沁萱你个王八蛋东西!”

听到这一句震得她脑袋更晕的低喝,看着眼前的尹碧玠,她眼睛一酸、意识到一夜的噩梦终于解脱、种种qíng绪积压下意识就想掉眼泪。

可惜对方根本不给她这个矫qíng的机会,差点把手上的包兜头朝她丢过来。“你能啊你,那么久的心理病不跟我说,你德xing,你他妈怎么不去改个xing别也瞒着别和我说啊?!”

坐在一边的严母高雁看到她醒了,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起来近乎是扑到她chuáng边,红着眼眶拉住她的手,“萱萱,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严父严凯也从门边走了过来,一向严厉刻板的脸上之前满含着担忧,此刻终于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qíng。

韦晔站在严沁萱chuáng的另一侧,俊脸上满满都是憔悴,低头看她小小一张脸苍白得几乎没血色,手里的拳握得更紧了。她侧头看到他的时候目光动了动,安慰似的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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