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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情人(6)+番外

他靠在椅背上,就这么注视着她。

她熟睡的时候,模样安静又乖巧,不像平时醒着时总是一副迷迷糊糊、随时都准备要脱线放空的样子。

他记得,他第一次在陈涵心婚礼上见到她时,她似乎不会穿太高跟的高跟鞋,最后导致被长礼服和鞋子搞得一屁股摔坐在会场门口时的场景,惹得所有人捧腹。

自然的,脑海里这时又回想起前天在她家里吃饭、她流着泪和他说话的模样,他其实从最一开始,一直以为她真的是个迟钝到不行、又有些笨拙的女孩子,却没想到,她也有这些真实的qíng感,自卑、难受或者隐忍,只是习惯xing地把这些隐藏在迷糊的外表下,不想让人看到。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这两天才会特别去留意她的qíng况,否则,他也不会在听到她家的声响时,立刻就能出现在她家的门前。

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从很早以前就认识她了。

总觉得不照顾好她,她就会随时出状况,让人没办法不去担心留意啊。

有点像小兔子,他这么想着,又笑着摇了摇头。

就像戴宗儒说的,他傅郁,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爱管别人闲事了?

☆、第四章 安心的温度(二)

第四章 安心的温度(二)

**

翁雨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眼皮能感觉到被明亮融暖的阳光覆盖着。

告别前几天的yīn冷,暖洋洋的冬日早晨,随之渐渐恢复的,还有她昨晚浑身发麻的虚软身体。

感冒发热真是可怕,她从小到大身体都还不错,可是只要偶尔一感冒,基本接踵而来的就是高烧了。

是因为这两天身心都太疲惫了吗?

整个人舒服多了,思维也随之变得清晰起来,她这么想着,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白色墙壁,还有自己正在挂的点滴。

咦?她怎么现在……人在医院里?

一时还没回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病房的门已经被推开,她抬眼望去,看到一个护士端着换药的盘子走了进来。

“嗯,看你的样子,烧应该是彻底退了。”护士这时走到她chuáng边,熟练地帮她换了一瓶点滴药水,笑着道,“再挂一瓶就能出院了。”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护士忍不住又说,“小姑娘你真的是福气好,其实也就是发烧而已,没有其他症状,你男朋友还这么守了你一晚上不睡,半夜你烧不退、他还来值班室问,别提多担心你了……哎哟,年轻真好,羡慕人。”

护士阿姨是个中年妇人,这么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声音一大,惹得旁边病chuáng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这下,可怜全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翁雨,还有点发晕的头被护士阿姨给弄得更晕了。

男朋友?她记得,昨晚言侨根本没有来找她啊……那到底是谁带她来医院的?

“而且,这小伙子长得也一表人才的。”护士阿姨端着盘子离开之前,还不忘感叹着添上一句,“真是好男人,赶紧嫁了吧。”

护士阿姨打开房门的时候,外面恰好也有人进来,在翁雨的视线里,傅郁就这么在护士阿姨一连串高亢的背景音里走进了病房。

“醒了?”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大衣,这时走到她身边的看护椅上坐下,将手里提着的还冒着热气的白粥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翁雨直愣愣地看着他清俊的面容,轻轻点了点头。

“烧退了?”

“嗯……刚刚护士阿姨是这么说的。”

“你一晚上没吃东西,胃会吃不消的。”他看了她几秒,接着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只保温瓶,修长的手指摘了瓶盖,倒了一些温水。

“能坐起来吗?”他又问。

她“嗯”了一声,刚抬起身,他便伸手将她枕在脑下的枕头拿起来,守礼地托了一把她的肩膀,让她坐靠在chuáng头。

“先喝点水。”他将瓶盖递到她手边。

她接过来,慢慢地喝下去。

“再喝点粥。”接回瓶盖,他打开粥的盖子,帮她支起小桌子,再将调羹和粥一起递到她的手边,“小心烫。”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沉静,她拿着勺子、默不作声地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粥,脑海中也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在她烧得那么难受、孤立无助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粥是热的,温度烧在她的唇舌之间,却也像燎原的火焰,从她的手指蔓延到四肢。

原来护士阿姨口中的她的二十四孝好男朋友,就是他。

原来昨天半夜敲开她家门,将她一路带到医院看急诊,陪她挂一晚上水,大早上帮她买粥、妥帖照顾她的人,就是这个和她认识还没有几天的美男邻居。

遇上这样的人的概率,只可能是千万分之一吧?

那个啥,她明天去买彩票会不会中特等奖?……

“……我觉得你很会照顾人。”心里这么想着,谁知嘴里却已经说了出来,说完才一懵,她gān脆连头也不敢抬,继续埋头喝粥。

傅郁静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淡淡回应,“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

她一口粥差点噎在喉咙里。

“我出国出得早,一直独居,最多只能说是打理自己的生活还算顺手。”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可能是因为出国前要照顾妹妹。”

“妹妹?”她竖起耳朵,把脸抬了起来,“亲妹妹吗?”

“现在刚念大学。”他略一点头,顿了顿,“不过,她学习不太好,尤其是数学。”

翁雨“噗嗤”一笑,“我怎么觉得我躺着也中枪了。”

他也笑,“你们俩要是都是我的学生,估计我寿命都要缩减几年。”

“以前她小时候,我给她补习数学,一道题反复说十遍,也听不懂。”他像是在回想,“听不懂还不认真,趁我不在,偷偷把练习卷藏在电视柜底下,过一会还跟我说找不到了。”

她听得起劲,追问,“你们俩差几岁?”

“九岁。”

“那你一定很宠她,”翁雨憧憬地摇了摇头,“我从小也一直很想要一个哥哥,你们俩感qíng很好吧?”

“嗯,”他淡淡一笑。

两人再闲聊几句,她也把粥都喝完了,傅郁将东西收拾gān净回来,就看见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真的谢谢你。”她坐在病chuáng上,看着他,双手合十、十分郑重地说,“你的大恩大德,我出院后会好好报答的。”

因为一夜没怎么休息,他的脸色看上去略有些苍白,可听了她的话,他忍俊不禁、连忙轻咳了一声,“等你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说吧。”

沉吟片刻,他注视着她、又开口,“其实出现昨晚这种qíng况,如果你在家里的话,有家人照应会比你自己独身住,好上许多。”

听他这么说,她更惭愧了,“我也觉得……”

当初是她跟爸爸妈妈提议要出去住,从小一直宠爱她的父母一开始一直不同意,还是她联合着言侨一起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点头的。

她当时想自己独居的初衷,是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总是依赖爸爸妈妈,要学着自己管理生活,而且她的工作时间又是不定,有时候半夜回来,还会吵醒他们、影响他们休息。

可是这才没几天,她就连发个烧,都差点一个人晕在家里,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她可真就完蛋了。

“不过,既然都搬出来了,就要开始学会怎么自理。”他低声道。

她听了他的话,不自觉地、就像小学生听老师话一样用力点点头。

“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他忍着笑、说。

“对了,”他这时将她放在一边的包拿了过来,“今天早上有人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她接过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他望着她的脸颊,眉头一动,从陪护椅上起身,“我出去吃点早饭,等你挂完这瓶水,我带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走出病房,将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上显示着一排的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言侨的,也有担心她没去上班的周若的,她赶忙给周若发了短信,让她给自己用年休请个病假、明天就回去上班。

短信刚发完,就有电话进来,她看着来电显示,半晌,才轻轻用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

“小雨!”那头言侨的声音显然有些急躁,“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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