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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爱(16)

“那不离开又怎么样?你娶我么?娶一个被家族赶出来的没名没份的女人,娶一个帮不了你一分半毫的女人?怎么可能?”她凄然地笑了笑,“你都要结婚了,以后有梁家帮你、你仕途也一片好,你还需要我继续留在你身边么?”

“傅政,从来都是我需要你。”她慢慢蹲了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我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爱我。”

“你以为你离开我,就能还得清你欠我的么?”半响,他转过身推开门,声音漠然而平静,“八年,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这八年?”

“邵西蓓,如你所愿。”

***

单景川到警局分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翎颜和一个小男孩两个人蹲在沙发上,小小两团都抱着腿泪眼朦胧的场景。

他和言棋中午刚把所有搬迁手续处理完回到市区,警局里肖安忍着笑,硬是正色让他去一次分区警局。

门口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朝周围看了一圈,连忙大步朝沙发上的小男孩走去,“迪迪。”

“爸爸!”西瓜小太郎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沙发上爬下来,猛地朝中年男人扑过去,男人一把抱起自己儿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跟一边的警员沟通了几句,准备带着儿子回家。

“阿姨。”小男孩有了爸爸就不哭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一边的顾翎颜道,“你不要哭,你爸爸也会来的,哭多了羞羞。”

她被他说的啼笑皆非,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没好气地朝笑嘻嘻的小男孩挥手告别,一转头就看见单景川正站在旁边。

薄阳西下,年轻的男子一身挺拔的警服染上淡淡的光,他面容肃然,正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

顾翎颜鼻子又一酸,撑着手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鼻子,忽然就向前走了几步朝他伸开手。

单景川定定地看着面前小小一个人,从来平静淡然的内心一瞬间涌过疏水般的软糯之意,半响轻叹一口气,慢慢走上前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从很小的时候起顾翎颜就学会事事自己扛,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在别人面前掉一滴眼泪,因为她觉得那是懦弱的表现。

没有人关爱、没有人疼惜,只能自己坚qiáng,只能先发制人、保护自己周全。

可是此刻她埋在他胸膛里,耳边是他稳稳的心跳声,周身是多日不见的熟悉气息,她却泪意更加汹涌。

“我在。”

☆、寒

十二月份的S市就算穿了厚重的衣服也已经能冷得人直哆嗦,容羡从驾驶座上下来没几分钟,就挂了两根鼻涕,不耐烦地抖着脚往后看。

后面那辆吉普车没一会也驶进庄园停了下来,肖安开了车门,紧了紧黑色的风衣,整个人在寒风中也是面冠如玉,庄园里迎出来的大婶看到他笑得嘴都合不拢,热qíng洋溢地迎接他们一行人进去。

“六六,你白眼都快翻到地上去了。”邵西蓓从肖安那辆车下来,好笑地踢踢容羡,“快擦擦你的鼻涕。”

“你妹啊,肖安这个神经病真是脑抽了。”容羡抖着身体往宅子里冲,“那么冷的天他大老远来郊区烧烤,他怎么不去北极烧烤啊!”

“小姑娘家的就是身体弱啊。”言棋仰着娃娃脸不屑地瞥了瞥嘴,“冷什么冷,看你言爷爷多jīng神!”

“我看你就是欠练!”容羡挑了挑眉,一个扫堂腿刷的过去,言棋连忙跳开,跟在后面的单景川反应也快,带着身后的人朝后退了一步没有伤及无辜。

“六爷,你今天给点面子行不行?咱锅子都带小姑娘来了,你扫到人家怎么办!”言棋yīn阳怪气,翘着兰花指往单景川和顾翎颜那边一指,“人家粉嫩着呢,才十八!”

刚刚来的时候单景川和顾翎颜坐的就是容羡的车,容羡几次三番想八卦,可挨着单景川青铜器一样的脸硬是没开口,这会言棋开了个头,她连忙兴冲冲地对顾翎颜说,“你竟然收了锅子做男人?!”

顾翎颜表qíng一瞬间很囧,旁边的单景川看了容羡一眼,慢慢开口介绍,“胡说八道,这是言馨的同学。”

邵西蓓虽然不是很清楚单景川和顾翎颜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显然知道要是容羡再八下去就要遭殃了,连忙推推容羡往里走,“别欺负你学妹!”

“额……今天言馨为什么不来啊?”顾翎颜有点尴尬,脱了鞋问言棋,“我问她她又不肯说。”

言棋挤眉弄眼,凑近顾翎颜指了指正在说话的邵西蓓和肖安,“我是不想让她一颗少女心碎一地啊!”

顾翎颜看了看A大曾经的校花和英俊温柔的肖警官,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也贼兮兮地笑了。

酒足饭饱之余,容羡和顾翎颜很快就混熟了叽里呱啦地说得风生水起,邵西蓓沉默地握着酒杯一小杯一小杯往下灌,边听身边的肖安说话。

“我靠肖安,一盘jī翅两分钟前还满的,现在只剩两只了!我一口都没吃到好不好!”言棋从垫子上跳起来,不满地炸毛,“锅子!他丫的现在比你还重色轻友!”

单景川沉着地放下筷子,对站在一边的服务生说,“麻烦帮这位先生把盘子收了,他已经吃完了。”

言棋像一下子卡带一样僵在原地,容羡和顾翎颜都笑得东倒西歪,邵西蓓也笑了笑放下筷子,支着下巴脸上的表qíng却渐渐有些出神。

“蓓蓓,你人不舒服么?是不是空调温度调得太高了?”肖安放下烤钳,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她揉了揉眼睛,“我想出去走走。”

邵西蓓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头发扎起来束在脑后,因为喝得有些多了看上去眼睛雾蒙蒙的,更显得唇红齿白。

肖安出神地看了她一会,收回视线陪着她一起往外走。

“啧啧。”两个人关上门出去之后,容羡不住地摇头,“你瞧瞧肖安的眼神,说他像láng一样都是亏待他了……”

言棋也色迷迷地笑了笑,转头看看单景川再看看顾翎颜,忽然动作迅速地一把扯过东倒西歪的容羡也往门外拉,“走六六,爷带你去醒醒酒!房间里太闷了……”

***

庄园的前面是几栋专供烧烤的小别墅,后面一大块地方很空旷,一半是猎场,一半是人工开辟出来的景观区,邵西蓓和肖安沿着小石子铺满的路慢慢往前走,不时低声说说话。

前面的陆地隔了一条小河,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邵西蓓不敢踩着冰过去,目测链接的几块大石头她也不一定踩的准,扁着嘴表示很无奈。

“来,我背你过去。”肖安整了整衣服在她身边蹲下,示意她上来。

“刚刚吃了那么多,而且我最近又胖了,说不定你背着我两个人就一起往河里栽了。”她拍拍他的肩膀,闲闲地说。

“当初在部队训练的时候身上要背几十公斤的东西来往跑,你那么点体重算什么,上来。”他声音里笑意浓浓,“小姐,我蹲在地上没一会就要变成冰雕了啊。”

对面那一片林子银装素裹地实在是漂亮,邵西蓓没法自力更生,只好趴上去,肖安有礼地托着她的臀,稳稳地踩上石头,一块一块往前踏。

她趴在他背上,突然就想起高三的时候,晚上她在寝室里发高烧一动不能动,凌晨的时候傅政从郊区的A大赶过来,背着她去附近的医院看急诊,那么冷的天,他只来得及穿了一件衬衣,送她看了病后来自己也感冒了,却还是冷着一张脸先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睡觉。

如果不是你伤我实在太深,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也曾这样为了我用心。

“蓓蓓。”走到了河对面,肖安把她放了下来,“过一阵局里有个聚餐,你也一起来好吗?我在美国的几个朋友也会过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从现在开始哪怕和我试一试,让我陪在你身边。”他一字一句,“蓓蓓,我就算没有别的本事,可是全心全意对你好,我能做到。”

四周寂静无声,邵西蓓只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眸中深处闪过一丝薄光,半响闭了闭眼。

单景川有点后悔前几天征询顾翎颜意见带她来烧烤的决定,她刚刚和容羡称兄道弟你来我往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gān了一整瓶酒,现在正抱着别墅里的一根柱子,大声唱着“我是一只糙泥马……”

他忍得青筋都快爆开了,几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扯开,有些微怒地喊她,“顾翎颜!”

“我糙你个臭huáng毛!”顾同学一下子又跳起来,小小一张脸上表qíng丰富,“啊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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