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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坟大队(108)+番外

陈岭:“小气。”

没有顺风耳,千里眼和狗鼻子,单靠五官去感知肯定不行,倒是可以把那东西堵进死胡同。

陈岭灵机一动,给吴伟伟打手势把人招到跟前,塞给他几张符,让他贴到楼梯和门窗上,然后开始用渔网近乎变态的实施扫荡,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扫荡进行顺利,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客厅没搜索了。

陈岭握紧渔网,尖着耳朵听响,静谧的空气中,飘过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爪子刮过地面的声音。

屏住呼吸,突然往左边跨去,抓住大型落地钟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另一只手飞快往座钟背后罩去。

渔网落地的瞬间,一阵恶臭袭来。

令人无法形容的气味迅速在空气中扩散,引得孙家夫妻俩连连干呕。

吴伟伟捏着鼻子直往后退,留下他陈哥一人孤单的站在原地承受。

陈岭也快被臭哭了,又不敢撒手,只好强忍着臭味掏了张符,别开脸,伸长胳膊贴到渔网上。

臭气被符纸封在渔网中,拼命挣扎的黄鼠狼忽然不动了。浓郁的臭气团团包裹在四周,连它自己都无法忍受,被熏得奄奄一息。

看着黄鼠狼那副惨状,吴伟伟心里叹服,还是陈哥深谙以牙还牙之道,这办法不是一般人才能想出来的。

孙太太捏着鼻子去开窗透气,完了不够,又把新风换气系统给打开了。

渔网之外的气味,整整过了一刻钟才彻底散去。

陈岭怕黄鼠狼又放烟雾|弹,不敢揭开渔网和符纸,索性盘腿坐到它对面问话,“孙嘉誉之前吃老鼠的事情是你干的,你在这个家待了多久了。”

黄鼠狼缩成一团,拼命把鼻子陷在自己的皮毛中。

陈岭此刻耐心很好,又问:“会说人话吗?”

黄鼠狼忍受着自己的恶臭,撑起渔网,在里面转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的人类。

陈岭无语,这种抗拒中带着一点小脾气的行为太眼熟了,是不是所有小动物都有不想搭理就用后背冲着人的习惯?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把黄鼠狼晾在地上,给吴伟伟打了个手势。

吴伟伟凑过来:“怎么了陈哥?”

“去楼下花园抓只老鼠上来。”陈岭说,“它操控孙嘉誉半夜偷吃老鼠,说明它有饥饿感和需求,我们试试美食诱惑。”

吴伟伟:“……”

陈岭委以重任的拍拍吴伟伟的肩膀,去往佛橱。

佛橱安静立在角落,之前威严立在上面的佛像倒栽到了桌上,香炉被砸翻,香灰和已经燃尽的香落得到处都是,只有放在边上的供果幸免。

将佛像重新摆好,陈岭审视着它的开脸。

大耳圆脸的佛头上,眼睛睁圆,五官分布很正,嘴唇咧开,露出慈悲的笑容,仿佛平和众生皆在眼前。

据说黄鼠狼天生具有灵气,得道后的被称为黄大仙。它们吸收月华成精,每到夜里,会拖家带口的到野外的空旷之地前爪合十拜月。

有句话说,千年黑万年白,指的就是黄鼠狼的道行,黑白指的是毛色,而这里的“千年”、“万年”和阳间所指的不大相同,因为在黄鼠狼的眼里,他们过的是另一种时间。

陈岭摸摸下巴,回头又看了眼蜷成团的毛球,皱了皱眉,佛像若是开脸好,任何时候都该是慈悲而威严,不可侵犯的,小精怪不敢躲在里面。

“孙先生,麻烦关一下客厅的灯。”

灯火一灭,陈岭拉开手边半遮的窗帘,借着月光再次看向佛头。

五官没变,是给人的感觉变了。

佛眼眼眶下方是黑色的阴影,瓷烧的黑色眼珠折射出两点亮光,最诡异的,是他的嘴。

凹陷的嘴角因为光线的缘故,像是在压抑心中的愠怒,微微往下压着的弧度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陈岭把佛像拿到手里,隔着昏暗的光线看向黄鼠狼,“佛像的开脸有问题,你一直借住在里面享受着孙家供奉和跪拜。”

黄毛团子瑟缩了下,依旧不吱声。

陈岭不太想用手直接戳他,就拿了个供果走过去,隔着红富士推搡它的身体。

“我看你这么小一只,该是得了机缘才顿悟修行的吧。”

知道毛团子不会给任何回应,他自顾自的继续道,“佛像的脸开得不好,没招来邪神安营扎寨已经算走运了,更遑论通过过寄的方式,认下神佛当寄爷求得庇佑。即便当初真的认下,孙先生这么些年供错佛,无意中断了给真寄爷的香火和供奉,那位自然不会再保佑孙嘉誉。”

“可,可嘉誉的身体真的从那以后好起来了!”孙沛锋懵了。

“陈先生,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在家乡挂完寄袋满三年后,嘉誉的身体并没有立刻好转,回到北城后,他又住了一次院。我当时回家取东西,想到忘了给佛像换供品,就把准备提去医院的水果放了几个到佛橱上,然后拜了几拜,求佛祖保佑我的儿子,倘若愿望达成,他日必定加倍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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