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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25)

简玉纱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待二人都老实了,方缓声说道:“今儿的事,我不问你们对错。”

谁对谁错,并不重要,要是觉得委屈,那就忍着!

闵恩衍和柳氏果然心中委屈,一个比一个胸口堵得慌。

柳氏到底老辣,她开始用帕子捂着眼睛,哭道:“枉我生你一场,你娶了媳妇便是这般对待我,老伯爷啊……你何苦一个人早早走了,怎么不带走妾身,黄泉路上也有人做个伴儿,省得叫儿子戳烂我的心啊!”

闵恩衍听了心痛,软了脾气,拍着柳氏的肩膀安慰道:“娘,今日我无意伤你,我真的只是想自保。”

柳氏登时怒了,一抬手打开闵恩衍的手,斥道:“你个两面三刀的小蹄子!不想伤我,你还扯我头发!我信你半个字天打雷劈!”

闵恩衍看着柳氏没有一滴泪的眼睛,怒拍桌子:“……你居然假哭!”

到底谁两面三刀!

简玉纱中气十足地道:“够了。”

母子二人这才消停。

简玉纱瞧着柳氏道:“婆婆不像个婆婆。”又扫一眼闵恩衍道:“媳妇不像个媳妇。”

她微顿片刻,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柳氏,说:“用罚站、挨饿的手段给媳妇立规矩,那是最下乘的法子。前朝廉臣奏上书中说,以德服人,天下欣戴,以力服人,天下怨望。治国之理,与治家相通。你若真想让晚辈心服口服,讲究的是以身作则,而不是以威相胁。”

闵恩衍忍不住鼓一掌,说得太有道理了!简玉纱简直将他心中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完完整整地表达了出来!

简玉纱蹙着眉头,又质问柳氏道:“你竟然还动用私刑,拿针扎人!”

柳氏慌忙辩驳:“我没有!是‘她’撒谎!”

简玉纱挑眉问柳氏:“要不要我去审一审院子里粗使的婆子们,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你以为承平伯府家风有多好?下人有多忠厚老实?她们的嘴巴都是专门替你用浆糊封过的?要不了两日功夫,她们浣洗衣裳的时候,便会与院子里的人说个遍。下人们再去左右串一串门户,你就等着做京城里头一个‘恶婆婆’!到时候你上街走两圈儿瞧瞧,有没有人送石头和臭鸡蛋给你。”

闵恩衍又鼓掌:“说得好!说得对!说的妙!”

柳氏顺着往下一想,手脚冰凉,她张嘴反驳说:“可是……”

简玉纱淡淡一句:“只有死人不会说话,你有本事就把所有下人都杀了。”

柳氏:“……”

那怎么可能,一下子死那么多下人,说明是不仁之家,承平伯府口碑便要败坏,朝廷还要问责,闵家的郎君们再也别想有前途,闵家的姑娘们也都别想找好人家。

柳氏不敢说话了。

简玉纱再道:“你可知道对‘简玉纱’动私刑意味着什么?她是堂堂正正的承平伯夫人,她嫁进来的那日,正好也是封诰命的那日,对命妇动私刑,便是皇后也吃不了兜着走,你区区一个伯府的老夫人,你算什么东西?蠢货!”

柳氏恍然惊觉自己险些闹出灭顶之祸。

随随便便哪一条,她都承受不住。

闵恩衍激动得无以言表,只能鼓掌赞叹简玉纱言辞的精辟。

这些道理他脑子里隐约明白,却说不出来,简玉纱一针见血,说得人心里舒服极了。

没错!他娘就是个恶婆婆!他娘就是个蠢货!

柳氏劫后余惊,四肢发软,她垂头拭泪。

这次是真哭了。

柳氏后怕之中,又带着点委屈,她怀胎十月的儿子,竟然用这般严厉的口吻指责她。

她绞着帕子问:“难道做媳妇的就没一点错处?全是我的错处?”

简玉纱答道:“当然有错。”

闵恩衍心里一虚,他到底是对他娘动手了,肯定是做错了。

简玉纱不疾不徐同柳氏道:“他错在太纵容你了。早在你第一次体罚他的时候,他就该跟你把道理讲明白,他就该制止你犯错。是他的纵容,导致你们落到拳脚相加的地步。他简直大错特错!”

柳氏:……怎么听来听去,好像还是她的错!

她心中越发憎恨“简玉纱”。

闵恩衍亦惊讶地看着简玉纱,她这分明是在帮他说话啊!

他一直以为简玉纱因着前世的事恨他,这回子怎么帮他说话了。

闵恩衍想起简玉纱今日赶来维护他的样子,好让人安心,他心中暖暖的……到底三年夫妻情,她心中是有他的。

厅堂里,静可闻针。

简玉纱最后说道:“治家之要,在于和睦。父母兄弟婆媳,形骸两释,诚心和气,愉色婉言,比千万金银、灵丹妙药都要管用。日后立下一条死规矩,做婆婆的,不许再对媳妇动一根手指头,倘或他再有一丝一毫的发肤损伤,便去报官!既然都让人暗地里看笑话了,何不让人光明正大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