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就荡漾(17)

但知弟莫若姐，姜堰是什么性子，姜岑可太了解了。如果不是对池西有那么些想法，又怎么会管旁人死活。池西看着也挺喜欢姜堰的，但这两人不知道在顾忌什么，谁也不捅破那层窗户纸。

倒是急死姜岑了。

姜岑想起昨天吴絮宁跟方莫之间的猫腻，问池西∶“吴絮宁和方莫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姓吴的昨天那么呛方姐，好死不相往来似的？”

“可不就是好死不相往来么，”池西看她一眼，“我本来就想跟你说说吴絮宁的，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

“这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就我刚出道那年，那会儿吴絮宁正火。方莫原本是吴絮宁的经纪人，但是一直等不到好机会，方莫不愿意给接垃圾通告，吴絮宁不乐意，自己私下偷偷摸摸去拍广告，但竟然也混出了点名气。”

“她就怨方莫，觉得是方莫不想捧她。那个时候她又传出黑料，被拍到在酒店的照片，方莫想让她暂时避避风头，但她不愿意，说她好不容易出了名，黑红也是红，悄悄跟她现在的经纪人牵上了线，和方莫打官司打了好久呢。”

“方莫对她也是用了很多心的，没料到最后是这样的后果，一下子也消沉了，后面都没怎么带人。”

说着，她看了眼姜岑∶“说起来，你还是她近几年正儿八经第一个签下的呢。其他都是半路从别人那儿转来的。”

没想到方大经纪人还有这么一段“农夫与蛇”的故事，姜岑想起方莫对她的好，心里顿时酸酸的。

池西瞥她一眼，往嘴里塞了块西瓜，“你好好跟着方莫就行了，她带人有一套的，吴絮宁要不是格局小眼界窄，只顾着眼前，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形了。”

——

周三，姜岑心里一直记挂着要签合同，起了个大早。

等坐到了拾忆宽敞简洁的会议室，她还有点不敢相信，总感觉做梦似的。只要签了合同，她就真的成了拾忆正儿八经的代言人了？

“姜小姐请过目。”吕助理坐在顾司衡身边，从一边文件夹里抽出两份合同，分别放在她和顾司衡面前。

其实昨天方莫已经和拾忆商讨好了合同细则，现在她只要签个名字就成。

“哦……”

姜岑应了一声，偷偷抬眼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顾司衡。他今天的装扮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可能是大清早的缘故，她总感觉他……有点没睡醒，眼睛一直低垂着。

身上的冷冽劲儿更浓了，提醒着生人勿近。

姜岑心有点痒，昨晚池西有一句话说得对，像顾司衡这种油盐不进的男人，就得硬上。

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合同，拉着椅子往前坐了坐，脑袋神秘兮兮地凑近顾司衡，“顾总昨晚没休息好？”

一边的吕助理和方莫还以为她是哪里不满意，想提条件，乍然听到她这话，脸都僵了一下。

方莫更是摸不着头脑，心说她今天怎么这么大胆，这可是她的金主爸爸。她使劲儿掐了掐姜岑大腿肉，一直给她使眼色。

顾司衡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早已习惯了她的无厘头。只是微微抬头，目光从合同上移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埋下头。

“是。”清清淡淡的一声，细听还夹杂着一丝起床气。

姜岑本来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看吕助理和方莫更加扭曲的脸，她一下子开心起来，更加得寸进尺。

“顾总工作很忙吗？难道昨晚一直熬夜加班？”

“也是，顾总刚回国，忙也是正常的。”

全场安静，就姜岑一个人小嘴不停地叭叭叭。

顾司衡再不答话，只是手中加快了动作，径自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行云流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把姜岑面前的那份合同拿过来也签上名，然后将两份合同齐齐整整地推到姜岑面前。

“签字。”他一双眼睛古井无波，看着姜岑，嘴角带了些若有似无的笑，细看却又消失不见。

“哦，”姜岑耷拉下了脑袋，乖乖拿起了笔。

吕助理见合同已经签完，抬手收走了一份，就要站起来说些场面话。

姜岑一看，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才看见顾司衡一次，才说了两句话就要散场，那可不行。

“欸，”她喊住吕助理，脑子一转，冲顾司衡问∶“我还有一些事情不太清楚，那个……”

吕助理听她这么说，又重新坐好，扬起职业微笑，准备替她回答问题。

方莫真的不知道姜岑在搞什么把戏，手又悄悄伸向她大腿软肉。有什么问题不清楚一会儿回去问她就行了，干什么要在这儿为难金主爸爸。

顾司衡好像已经察觉到了姜岑的意图，此时也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含了一抹笑，又冷又坏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