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209)+番外
尊贵无匹的端木王女与国之风范国风公子是天作之合,众人皆知两人早已定下婚约是未婚的夫妻,此时看着他两两相相见,却沉默的闭着嘴,还以为是他人注视之下的害羞。所以不免起哄道,“王女公子可要单独我们回避?”“你说的可不是废话么,哈哈——”
处在喧闹中心以外的舒渠脸色愈发不好。
有人心思比较机敏活跃的,早在国风舒渠两人相伴而来时便隐约觉察到了什么。此时便越发闭紧了嘴,保持缄默。
白伞章煦对了对视线,白伞拿了瓣橘子塞在嘴里,章煦也不打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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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安静的抬起拿着酒杯的手,双手持杯,少顿,对着南湘一饮而尽。
便转身离去。
一言未发,甚至眼神也没有相对。
旁边人看得莫名其妙。
南湘不是耿耿于怀的人,只是很多心情并不是一如圣人道理那般干脆明白。南湘目光复杂,并没有挽留。
话说回来,国风眼睛一直垂落在地上并不与她对视,甚至话都不屑于一说,这般姿态怎能不让人耿耿呢。
南湘心中一冷,微冷的眼光迅即在躲在一边的舒渠一掠而过。
仅仅一瞥,便足够能将她难看的脸色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的事情,即便是局棋弈,也只是上位者的对决,何时有了你这种人置喙的余地?
南湘眼神冰冷下来。
舒渠不妨一向如清风般亲和的端木王女突然变脸,一时承受不住,微有些吃惊的先移开目光。
有心者早将三人间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越发坚定了保持缄默方能无错的心思。
章煦拽住正要开口唤国风的王珏的衣袖,不顾王珏连番叫着,“哎哎,章煦你做什么。”,坚定的拽着她走开。
白伞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在谢若芜面前站定。
少顷,对着似乎正专心看戏无意说话的谢若芜轻声道,“这种浑水,何必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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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已完。时间不觉而过。
已得诗的踌躇满志,在纸上一挥而就,旁人称赞,“好才华。”不免得意满满的展开折扇,一摇一摇的,看着旁边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的友人得意微笑。
也有人坦然的丢开笔,洒然笑道,“我可不成,实在拿不出手。”
有人劝道,“众人评鉴一番,必有改善。”也有人笑,“垂钓人何必过谦,定是好诗何必藏着呢。”云梦垂钓人薄熙琳一把将纸揉进,扔掉了事。
有人拾缀着要看端木王女大作,南湘何时费心在作诗这种文道上。不免微红了脸推拒道,“我平仄不通,容我藏拙罢了。”
众人不信,“王女辞藻既美,一篇《盛世圣音赋》天下流传。岂有拙可言?”
有才女摇头晃脑,开始吟诵其间妙句,南湘尴尬的听着,明明并非自己所做却又确实被按在自己头上的美名,像个烫手山芋。
这个时候反在谢若芜在旁边呆着,笑眯眯的看热闹,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王珏乐见诗会更热闹,白伞是打定主意不趟浑水的,薄熙琳替南湘铺展开宣纸,王瑜洗笔,章煦研墨,侍女杏在旁边竟无法插手的样子。
众人愈发簇拥过来,端看端木王女文采风流。
南湘手中被硬塞入一支笔。
温润笔杆握在手里反像只烫手山芋。南湘扫眼周围,无奈微笑,“诸位不评点其他佳作?”
有人笑着说,“端木王女让人好生期待。”
舒渠也慢慢走近人群围着的圈内。袖着手,只冷眼旁观。
纷纷涌来的人,几乎所有的风雨诗社的社员的围了过来。南湘抿了抿嘴,心中对陶老先生道了不是,持杯悬腕,一手牵住左手宽大广袖,凝神而写——
众人越发凑近,好奇注视。
国风本心中藏有心事,不免沉郁,此时抬头见众人簇拥着什么,伸颈张望一看,端木王女一首清秀内敛,偏于瘦长的行楷,洒然书写,众人跟随者她每落笔写下的字眼而念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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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
众人口中的山字音未落,端木王女手中狼毫已然收尾,回勾的笔锋犀利爽快,浸透了秋意胜景。
有人沉浸其中,忍不住失态,大叫了一声,“好!”
南湘搁下笔,看着纸面,低低一笑,“戏笔粗陋。”她摇摇头,将笔放在笔架之上,轻振广袖,落入眼中仿佛一幅青翼,
“权当抛砖引玉尔。”
阖众皆低低惊叹。围绕桌面,品味不绝。
有人将那词句字字咀嚼在口中,来回吟诵。
眼前仿若出现那苍苍南山,瑟瑟秋风,一亩粗拙的围栏内种植着稀疏的豆苗,秋意的冷菊并放。满心自然,稀疏盛放全凭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