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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容易把人抛(178)+番外

作者: 浅晗兮袭 阅读记录

她非汉武英才,也不如他那般薄幸。若真以私心求娶了国风,虽然出发是阴谋,可她必定妥善待之,绝不辜负。她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倘若,真的可以……

她也可以说一句,“若得国风,必以真心待之。”

南湘总觉得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调侃自己的无赖姿态。肩上困难重重,前途忐忑,不知前路如何,可她甚至还有闲心自我嘲笑,她耸耸肩膀,“听天命咯。”

卷八 白露

第106章 登门国母府,回转寒暄道是非(一)

第八卷 启。待她奏一曲凤求凰。

惜东风恶,人情薄,南湘辗转谋求,终能成否?

——10.4.30

*** *** ***

秋日风雨逐渐萧索,风不住,雨不住,行人出行之时,仍不忘随手抽出一把油纸伞来,遮挡时断时续的秋雨。

清晨便登殿上朝的官员们与寻常百姓一样,出门亦需携带雨具,只是她们替打伞的是她们随身的侍者罢了。

秋雨连绵,纷沓的脚步踏过被雨打湿的路石。官员身着朝服,纷纷走进清凉殿前时,大多已衣袖微湿,面带些微狼狈之色。只是细雨阻挡,又哪能却浇灭一丝她们心中早已潜伏着的那颗寻机复仇,质问女帝的兴奋之心。

但闻惊鞭击地之声,击打在潮湿的石板之上,微溅起水花。

女帝在稀疏雨声里端严驾临,登高台,坐金銮。

“上朝——”内监拉长声音,日复一日的照例宣告。

众臣纷纷行礼,叩首,低沉的颂圣声响彻大殿,萦绕不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吧。”女帝神色不明的脸隐藏在冠冕数珠之后,阴影笼罩下的唯有一双冷眼,显露出女帝坚强意志和刚愎之心。

“臣,有本上奏。”有官员按捺不住,率先上前发难。

“臣亦有本上奏。”见同僚上前,岂有失落在后的道理,后续不断的官员纷纷站出,不用明说,便知道他们意图如何。

世家贵族们的反扑报复在即。

官员们必定要借此武举考试中犯上行刺之举,来推翻女帝一意推行的科举制。她们势在必行。

女帝端坐上位,冷眼旁观,仿佛殿前喧闹都与她无关。

姿态同样默然,恍若未闻的是站在风口浪尖的丞相。他是大力推行科举的先行军,是女帝最倚仗的心腹和代言人,是传闻中以色侍人的黑衣小子,是此番改天换地败坏祖宗基业的大胆狂徒,是徐世家的孽子世家贵族中的叛徒,是天下人口诛笔伐的罪人。

他却仿佛身处浪尖而不自知,沉默的低垂着眼睫,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朝堂喧嚣。反扑和报复,冷眼旁观和冷淡以对,热火朝天与势在必得,正是一场好戏。

只是本应同在朝堂之上的端木王女,今日却因病请假,没有参与。一场好戏就此错过,实在可惜,可惜。

*** *** ***

因病请假,本应在王府休憩的端木王女,此时却并不在她的王府中。

今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又能去哪呢?

只见这端木王女依旧清淡打扮,一身干净轻捷的衣衫,身配一块温润白玉便再无它无雕琢,浑身上下洒脱清秀,形容更让人觉得谦虚可亲,此时正微微含笑,与人拱手做礼。

“端木王女,许久不见。”

“不知国母,近日可好。”

正是在今城西坊,世家贵族簇拥的之处。锦绣巷里独门独户,只有一个两个石狮子,一扇漆金铜门,外有一块匾牌,上书国母府三字。

这位爵为公卿之首的贵妇,不是其他庞杂闲人,正是那国风的母亲,已然辞官,却仍旧被人称为老丞相的国勋大人。

国风的母亲早已请辞丞相一职,只保留国母爵位。她同时是国世家的家主,虽是已然功成退隐,却依旧是着白衣的权威人士,在朝中隐隐有强大的控制之力,无人敢小觑之。

虽则口中唤她国母,南湘却习惯性想称其为老丞相,则更为熟悉上口些。这个女尊国度里,一切都以女子为尊,明明是国公,偏偏称它为国母,真是饶舌……南湘内心腹谤。

心里嘀咕,不妨碍她以一种极有分寸的眼光,观察着面前老妇。

国风之母老丞相发杂雪霜,面容清隽能知其阅历深厚,鹤发童颜毕竟是妖怪,如国风母亲这般做一个极有风度的女士,如酒愈存储愈芳香。南湘在她眉眼之间寻找着国风的影子,果不其然,这般清贵骄傲的气度,浓厚书卷香气,风仪超拔的世家风度,一脉相传。

虽则面容相似,可这位白衣丞相却还远教国风更为厉害。

南湘默默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