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只能负责平息争斗，后续推进还得靠医院。
罗正阳答应会和领导反映，病人家属才退到一旁，“你们什么时候给准确答复，我就什么时候才肯离开。”
深夜，罗正阳和沈清浅在办公室里沟通，沈清浅淡漠，“有什么沟通的？明显搞事情，我懒得理。”
“你这职业生涯不要了？”
沈清浅冷笑，“确实不想要了，有什么好要的？救人还救出错来。”
“今晚确实是你做的手术，之前也确实是你做的。”罗正阳话音落下，沈清浅脸色彻底冷了，“罗主任，你这么说，医生都干不下去了，救了一次能长命百岁，我不如去研制仙丹妙药。”
“你看你，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他们想闹就闹，他们想告就告。”
“你……”罗正阳没说完，沈清浅起身，“还有人在等我下班，我走了。”
咣的一声，门关上了，罗正阳扶额，大过年的，这时候来医闹，很显然是有意而为。
医闹官司，大多对医院都不利，所以大部分都会选择私了。
眼下沈清浅的态度，私了太困难了。
罗正阳拧眉，深深地叹口气。
沈清浅先下楼的，她在楼下等屠斐，屠斐一阵风刮下楼，“姐姐！”
屠斐抱住沈清浅，“你没吃亏吧？”
“没。”沈清浅连续做了几个小时手术，疲惫不堪，“我们先回车里。”
屠斐回车里先给姐姐喂水，沈清浅默默地盯着瓶口里晃荡的水，心里泛酸，那么明显的医闹，还要扯她说这些，她做医生有什么意思？这不是第一次心凉，但确实是最累的一次，或许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一路上，沈清浅都没说话，屠斐小心翼翼。
家门口，屠斐不肯让沈清浅一个人回家，她跟母亲报备，晚上住在沈清浅家里。
沈清浅洗澡半天不出来，屠斐做完饭敲门，没动静。
试探地拧门，门没锁，屠斐探头，沈清浅眼圈泛红地望着她。
屠斐的心当时就被揉了一下，她疾步到跟前半蹲在沈清浅面前，捧着沈清浅的脸琴了琴，“不哭不哭，谁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沈清浅埋在屠斐的肩头，小声地抽泣。
沈清浅头一次如此委屈，大概是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她就越发地不争气了。
屠斐哄着沈清浅，给她洗澡，抱着姐姐出来坐在沙发上，屠斐喂饭，不管沈清浅什么脸色，屠斐都笑呵呵的。
末了，沈清浅长长叹口气，她靠在屠斐的肩头，哑着嗓子说：“很明显，有人在故意搞事情。”
沈清浅想得深远，孙铎既然开始从关系链上下手，肯定不满足于只搞掉屠斐，他在反击，正在逐个击破。
医闹的事，沈清浅再怎么不理会，也会影响到她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照你这么说……”屠斐正在更高的角度思考问题，“那明天岂不是？”
沈清浅点点头，对，明天医闹事故绝对会闹大。
既然选择临近过年深夜时闹事，他们的目的绝不是单纯的私了。
“会是孙铎吗？”
“他？”沈清浅冷笑一声，“不过是纪景明的工具罢了。”
屠斐端着饭碗，“姐姐，你接着吃饭。”
屠斐有点压不住火气，本来停职她打算忍忍就过去了，“既然他们搞事，咱们也可以搞。”
沈清浅抬眸，红红的眼圈盯着眼前的小孩儿，她已经不是最初鲁莽的小家伙，现在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老谋深算家伙们才有的狡黠，“你要怎么搞？”
“纪景明的软肋是什么？”
“恩……”沈清浅想了想，“现在应该只剩下森业集团。”
“对，还有金碧辉煌。”屠斐舀起一勺汤吹了吹抵过去，沈清浅启唇喝掉，唇角沾了汤汁，她刚想抽纸巾，屠斐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腆走了。
沈清浅脸颊泛红，娇嗔地捶了下她的肩膀，屠斐眯眼笑，“和森业集团搞事，我明天去找林魅商量，让她去搞吧。”
“那你不能擅自行动，得告诉我。”沈清浅说完自己叹气，“唉，原来就是因为不放心你才干涉，现在导致你停职反省，你还是别惹事，我来吧。”
“你有更好的办法打击纪景明的软肋？”屠斐怀疑的小表情逗得沈清浅无奈的笑，“你怕是不知道你姐姐的本事呢。”
“噢噢？”屠斐眯眼笑，凑近.琴了一口，“我姐姐那么厉害哦。”
论职场手腕，沈清浅的段位高出屠斐不是一星半点。屠斐担心沈清浅会招惹麻烦，提醒心上人出行小心，有问题一定找她，千万不能自己扛。
翌日，如沈清浅所猜测，医闹事故闹大了，媒体都跑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