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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55)+番外

“永世相伴,死生不负。”他的口中,低低呢喃着同样八个字,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轻易被马蹄踏碎,被风声吹乱,可是我就是听到了,或许说,听不听到,我的心中已然浮起了这几个字。

依稀,我的身边也有一个青衫俊美的身影,欲我同骑并行,飞奔在无边草原上,在相视一笑间,许下承诺。

可我,想不起那容颜,只是那声音,与沈寒莳的声音,悄然重叠着。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因为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同样的思索,同样的震惊。

“寒莳武功如何,与我过两招?”我扬起声音,在他不及反应时,从马背上跃起,扑向他。

人未至,掌风已到。

他轻拍马背,旋身空中,如鸿鹄展翼,灵巧地躲开我攻击的同时,回首一击。

我不躲不闪,迎着他的指风而上,在即将触碰到他指风的瞬间,诡异的错开两步。沈寒莳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转瞬变成赞赏,指风又凌厉了几分。

掌指交错,呼吸间已是十余招,我快他也快,当手指才触碰到彼此的衣衫,却谁也抓不住谁的破绽。

这武功,不是战场上的打法,而近似武林中人,却更加诡异玄妙,看不出路数,也看不出派别。

还是熟悉,越是交手,这种感觉越浓烈,甚至隐约能够猜测到他下一个动作。

当他一指点向我肩头的时候,我并没有抵挡和化解,而是抓向他的腰身,与此同时他扭腰转身,就将腰间穴道生生送到了我的手中。

再躲已是不及,他索性改指为爪,抓向我的肩头。

手轻触了下他腰间的穴道,他所有的力量近乎在这招中失去了威力,空留招式。

肩头被他推上,我没有躲闪,就势被他推落草地,手中圈着他的腰身,带着他一起倒下。

“你故意的。”他语带指责。

沈寒莳是个不愿意他人相让的人,那代表着看不起,代表着不相信他的实力。

他的手撑在我的身侧,浓重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身体与我相贴着,身下是软软的草地,面前是他的面容,静静凝视着。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

就是这种感觉,刚才在心头一闪而过的画面,方才邀他比试,为的就是求证这一刻。

他双手撑在我身边,俯视着我,像是护卫,又像是占有,在广袤的天地间,只有我们两个人。

若说还差了什么,只怕是……

脑海中浮现一双眸子,饱含深情的眸子。

情不自禁地勾上他的颈项,贴在他的颈窝,喃喃着,“永世相伴,死生不负。”

那略带怒意的眼眸中,泛起了迷茫,眸光颤动着。

那模糊的感觉中,在这句话后,是缠绵而炙热的吻,但是此刻,只有他颤抖的眸光。

“这是怎么回事?”这话,不知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他回答不了,因为他的目光里也是和我一样的震惊。

风中远远传来衣袂飘动的声音,他猛地跳起身,狼狈地转开脸,同时我身边落下一道黑色人影,是云麒。

“皇上,凤后急召您与沈将军入宫。”

☆、将军请命

将军请命

能让凤衣放下神殿匆匆赶回,急召我和沈寒莳入宫的,绝不是小事。当我和沈寒莳赶回宫时,发现朝堂重臣已在坐,个个神色紧张,正襟危坐。

懒得多废话,直切正题,“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凤后。”古非临神色尴尬,瞄了一眼沈寒莳,张了张嘴,犹豫半刻,不知道该称呼什么。

我没有给沈寒莳封号,也没有册封礼仪,以伺君称呼,却不知该叫什么。

“喊沈将军吧。”我淡淡开口。

这个,才是沈寒莳想要的。

古非临垂下头,“沈将军。”

“古相客气。”几不可见的笑意中,沈寒莳傲然坐下。

“皇上。”韩悠途清了清嗓子,“接西南边镇快报,匪患肆虐,烧杀抢掠,百姓叫苦不迭,因人数众多,镇中守卫人手不足,向京师求援。”

“匪患?”我嘴角抽搐了下,直觉自己听错了。

京师文官受重用,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泽兰”的太平盛世,若说北方有外族偶尔骚扰,也不过是看中“泽兰”国土富饶,想要捞点好处,可是西南边陲出匪患,这太可笑了。

乱世才有盗匪,盛世安居乐业,谁没事去当流寇盗匪?还多到城中守卫手忙脚乱?

这,太诡异了。

我看看容成凤衣,又看看沈寒莳,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同样的惊异。

无论奇怪在哪,加急的文书是事实,现在想解决方案才是正道。

我手指敲敲椅子扶手,“你们的意见呢?”

没有人说话,却将齐刷刷的目光望向了沈寒莳,我轻声一笑,沈寒莳亦是同样一笑。

在座的绝不止一员武将,却没有人开口,这就是沈寒莳的威望,他战功带来的震慑力。

无论有没有解决之道,都要先尊重他的意见。

“行了。”沈寒莳抬腕,“一千轻骑,我去。”

“不……”我的话,出口一个字又憋了回去。

不是不行,不是不准,而是不需要。

匪患再多,不过几百,何曾需要这平定北疆,“泽兰”最威武的将军出马?

话没说完的原因,是看到了他眼中一缕莫名的神色,躲闪着我的神色。

我的沉默里,群臣早已喜上眉梢,“沈将军若肯出马,何愁匪患不灭,何惧流寇肆虐?”

“就是就是,沈将军威名,谁人能挡?”

那颀长的人影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皇上,微臣请命。”

我不说话,他也不动弹,一双清眸平静地等待着,倔强而又坚持。

我笃定,我一刻不开口,他一刻不起身,我要憋着一日不开口,他也能给我顶着一日不起来。

这哪是请命,根本就是逼宫么。

我能说不吗?他允许我说不吗?

慢慢地,几是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房中所有人露出了轻松的笑,只除了我,还有一个表情不明的容成凤衣。

群臣散去,容成凤衣修长的手指在我肩头按了按,投来一抹深沉的眼神,无声离去。

房中,只留下我和沈寒莳两个人。

两人都沉默着,只除了我偶尔啜饮时敲击茶碗的声音,清脆脆的。

“你留我,不是有话对我说么?”在我低头呆望着碧绿的茶水时,头顶响起他的声音。

我从沉默中抬起脸,展露一丝笑容,只有轻轻一声,“保重,早去早回。”

他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亦是淡淡笑浮现。

“不然你以为我会说什么?”我的表情有些坏,“质问你为什么故意要去出征?还是责难你的擅自请命?”

他表情微微一僵。

“你除了逃我,还有能其他理由吗?需要说出来吗?”我瞥了他一眼,“难不成是逃避在我‘百草堂’卖笑?”

两枚刀锋眼神狠狠地剜了我,戳的皮肤都疼疼的。

他是逃避,逃避今日我和他那古怪的亲近感,既然知道,又何必质问?

别说他,我也需要冷静。

从没将过多的心思放纵在情感之上,短短数月,牵扯如此多的感情债,我何尝不是手足无措。

没想到曾经冷酷无情的我,居然也有风流放纵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开个叙情馆,把自己的也开的风月情浓了起来。

“若说疑问,我确实有些事想向你求证。”

“什么?”

我起身,一步步地走向他,直到两人身体极度靠近,彼此呼吸相闻,这才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瞳。

“今日在草地上时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开始问你,你还没回答我。”

这话直接而干脆,不容他逃避。

他的唇几番嗫嚅,又几番闭上,目光闪烁几度,想要躲闪我的逼视,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答。

望着那张轮廓俊美的容颜,我伸出手指,轻抚上他的发边,指尖从他的腮边刮过,亲昵地用指背划了划他的喉结。

他的身体颤了下,喉结滑动,我听到一声浅浅的叹息,仿佛被人捏住了软肋的无奈。

这是他的敏感点,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在我们纠缠于草地间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就划过这样一个画面,我的手指轻抚着他的颈项,逗弄着喉结,他双眸如水,淡淡的薄怒淡淡无奈,更多是纵容。当时我想验证,可惜那传令的人来的太快,让我没能来得及。

那是一种无声的旖旎,不需要任何声音解释,也能感受到两人间的亲昵情浓,眼神交换着的炙热爱恋。

那种张扬着的温馨,毫不顾忌的缠绵,纵然是一模一样的容颜,也能让我清晰的知道,这不是我和沈寒莳。

至少,不是现在的我和他!

我的问话,更像是一种求证,求证一个连我都不太相信的可能。

而他此刻的反应,加上草地上时的震惊,也都在印证着我的猜测——他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形。

“没有。”他硬邦邦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这回答,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甚至无力躲闪我的手指,或者说,他不想躲闪。

“没有缠绵?”我反问,“没有热吻?没有身体交叠在阳光草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