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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29)+番外

“我不吃饭的。”我的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挤出一个轻佻的笑容,“你要知道,精怪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要吃的是……”

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咽喉间,“活人的精气,或者血,有吗?”

这一次,花何颈项间的鸡皮疙瘩以我的手指为中心,开始层层叠叠的浮了起来,从脖子一路爬上脸,几乎要从脸上蹦起来掉在地上。

我相信,如果她还有力气,一定会一路惨叫着奔出大殿,呼啸而去。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打在地上,给这偌大寒凉的大殿,增添了几分暖意。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阳光下,抬头看看窗边的阳光,仿佛有了几分底气。

我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跺脚,笑她的狼狈,也笑她这个动作里的傻气,“我是精怪,不是鬼,千年修炼吸收的就是天地日月的灵气,阳光下不会灰飞烟灭的。”

她脸上的表情,再度僵硬了起来,青黑惨白交替变换着。

我的舌尖舔过唇角,抿了抿,“这几天,没喝到新鲜的人血,好饿啊,好饿啊……”

手指探向她的咽喉,指尖触碰着她,她颈项间脉搏温热的跳动,这么一对比,我冰冷的手指当真如鬼爪一般。

微微用点力,指甲划破了她薄薄的肌肤,一点鲜血沁出,沾染上我的手指甲,我慢慢缩回手,手指间那点殷红带着她的视线,贴上了自己的唇。

舌尖,细细舔过手指,极度享受的神情,眯起了眼睛,“虽然老是老了点,好歹温热新鲜,看在你忠心耿耿伺候皇家两朝的份上,我只喝血,不吃肉,留你个全尸怎么样?”

她死死地盯着我,我甚至能从她瞪大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阴森鬼魅般的笑脸。

就在我的手指捏上她咽喉的一瞬间,她忽然闭上了眼睛,“您不要骗我了,我相信您不是精怪。”

我手指一顿,“为什么?”

她深深地一声叹息,“您装神弄鬼,不就是想从我口中问出些什么吗?”

我懒懒地坐回明黄色的龙榻上,手指把玩着床帐上的流苏,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她的目光与我眼神才一触,又很快低下,我看到她的手指在身侧捏紧松开,又捏紧,如此往复着,可见心中的斗争也是一样。

她偷眼看了看门外,不等她看清楚,我的声音已出口,“不用看了,没有人在附近。”

在全部内息张开之下,没有人能躲过我的探查,即便是那个人。

她再度抖了下,狠狠咽了口口水,这才哑然着开口,“您,是如何发觉的?”

不愧是宫廷中伺候两朝帝王的人,心思几番猜测后,就能知道我的目的,只是她不死心,不死心我如何察觉她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在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时,你的眼神不对。”我淡淡的回答,“虽然容成凤衣告诉过你计划,但若是一个普通人看到与帝王如此相像的人时,必定是惊诧上天的巧合,而你,惊讶只是一瞬间,随后眼中出现的是一种猜测,这种猜测带着几分笃定,所以我觉得你一定知道什么。”

“就这样?”她有些不死心。

“再有……”我靠上软枕,闭上眼睛休憩,连声音也是懒懒的,“你不该好奇我的来历,更不该在我随口编些话后,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尤其在我说出我的年龄时,因为这与你心里的猜测不符。”

当我的话语落定,久久不曾听到她的回答,有的,只是在长长的等待后的一声叹息,凝重的叹息,在大殿中缭绕不散。

“现在,能说出你心里的故事了吗?那个连容成凤衣都不知道的故事。”

其实,她的故事是什么并不重要,因为我完全不在意,无论她说的是什么,即便与我有关,我也无所谓。今日,没有暗卫在侧,没有容成凤衣,给了我一个能够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而已。

下雪天睡觉,闲着也是闲着,那就问问吧。

她拼命隐瞒的,又会是什么样的故事,与我有关呢?

☆、双生疑云

双生疑云

“姑娘能否告诉我,您到底多大?”花何在思量了很久之后问出一句。

我失笑,“如果我的答案与你心中想要的不符呢?”

“那您即便真的吸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也不会说。”她的眼中闪过坚定,“但这只不过是皇家隐秘,与您并没有太大关系,您无需深究。”

皇家隐秘?

“二十一。”我给她一个答案,在短暂的迟疑后,补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看到,她的老脸上,肌肉有着忍不住的颤抖,“为什么这么说?”

笑意愈发大了,“我自小流浪,吃百家饭,少时人家说我多大就是多大,怎么可能记得全,如果他们没骗我的话,那就是二十一。”

这话我倒没骗她,小时候就长在乞丐窝中,他们说我三岁就是三岁,说我四岁就是四岁,我自己又如何分辨真假?我又不是树,身上还长着年轮,多大年岁切一刀看看就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无父无母,乞丐们说我是被人遗弃,被他们好心捡回来养着玩的,没指望能养活的我,居然也就这么被拔拉大了。

再然后,城中瘟疫,我就随着乞丐的队伍逃难,一个城走了又一个城,最后到了“白蔻”,我也发病了。

只记得那一日,全身犹如被撕裂般的疼,脑海中更是如火烧一般,全身火烫,眼前尽是通红的色泽,人影模模糊糊地在眼前来去,却有什么都看不清楚,听不清楚,等我再醒来时,他们已经抛下了我,不知去向。

我艰难地告诉他们,我不是瘟疫,只是脑海中有什么想要蹦出来,有什么想要主宰我,又像是有什么在呼唤我,但是没有人信。

瘟疫肆意的年头,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完全疯狂的状态下,抢食掠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遗弃一个孩子。

天地之间,适者生存,他们只是抛下了认为不适合的人。谁又曾想到,这个被丢进死人堆里的人,会在之后又爬了出来?

爬出来不可怕,当面对着满街尸骸无人掩埋的空城,寻找不到食物的时候,拿着捡来的柴刀一步步走向尸体的时候呢?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一日?十日?还是半月一月?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饿。

“你该不是想吃死人的肉吧?”明明是问句,从那白衣幽渺的少年口中道出,却只有冷然冰寒,那双唯一露在面纱外的眼瞳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惊诧,只有冷漠。

死人肉没人想吃,如果有更好的选择的话。

当我把目光投射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我的身体,令我所有的思想无所遁形,“现在的你,难道想杀了我吃活人的肉?”

我当然没有冲动地扑上去,因为我知道一个饥饿的孩子,是不可能打过他的,于是我放弃,选择重新走向死人堆。

就在我蹲下身体举起刀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他的声音,“我以为你饿的失去了理智,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权衡抉择,这份冷静让我赞叹,这份嗜血和残忍更令我欣赏,跟我走,给你饭吃。但是……”

我没有听完后面的但是,因为不需要听,无论任何条件在生存面前都太渺小,我选择活下去,无论任何条件交换。

从那天起,我进了“青云楼”,成为阁中的一名武者,那年我十岁。

三年习武,之后就是无休无止的争斗,比武功比谋略比暗杀比耐性,阁中没有伙伴没有朋友,只有对手。

阁中为了培养最优秀的武者,用尽最残忍的手段挑战人性的极限。

☆、双生疑云2

双生疑云2

一个馒头一壶水,在沙漠中生存十天,而就是这一个馒头一壶水,要十个武者互相争夺,都是无情的人,争夺的下场只会是厮杀,人命,比不了一个馒头一壶水。

给大家一个的目标,任务是谁带回那人的首级就是胜利者,而失败者的下场就是死,因为阁中不需要完成不了任务的人。

是的,谁带回首级就是胜利者,而不是谁杀了那个人是胜利者,所以,彼此间的厮杀从接下任务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我仍然记得,我带着七处剑伤,五处刀伤,还有毒针暗镖的伤,走向任务者住着的屋院时,等待我的,是一袭如仙子踏月而来的白衣,在夜雾中飘然散开,还有比三年前更加淡漠无情的眸子,“我一直相信最后走到这里的会是你,你拥有了争夺暗卫的权利。”

那时候我才知道,“青云楼”是“白蔻”皇家的暗卫组织,是为了皇家培养暗卫的地方,所谓青云,就是不在尘世中,我们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想要名字和身份,那就去争夺,当你争到第一的时候,你就可以青云直上,为自己取名,至于身份,那就是暗卫。

十五岁,我拿到了暗卫争夺的第一名,当我手抓上“独活”剑的时候,我不是不知道它的传说,只是我不屑。

不屑它的反噬,不屑它的名气,论嗜血,谁都不干净,都是接客成百上千的公子,立什么牌坊?

更不屑它会让我死,我从不认为自己活着,更不认为死会比活着艰难。

吸引我的,只是它的名字——“独活”。

孑然一身,独自飘零,无情无性,半死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