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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114)+番外

蒸土豆

少年,你这是要我牢记你蛋蛋的节奏吗,这么吃下去,这辈子我都忘不掉你蛋蛋的大小了!

夜色下,饮尽最后一杯残酒,轻轻放下杯子,身边的人已不见了,屋内却多了一盏温黄的灯光。

自从我玩笑似的提出了要酒御寒,第二日的晚饭就多了一壶小小的温酒,我不贪,饮光便罢,他也没有多添的意思。

我似乎很容易懂他的心思:尊重我的要求,但不纵容我的无度。

说他如水,就是这种细腻的心。忽然有些感激那个将我送来这里的人,他很能选人,这种照顾不热切,不冷淡,如一杯温茶,恰恰好。

早早熄了灯,房间里陷入了黑暗,只余我们两人平静的呼吸声,我静下心,陷入了空灵的状态。

脑海中突然呈现了一幅画面,是筋脉的行功图,这图有些眼熟,还记得清篱那日拿着行功图放到我的面前交换时,我曾匆匆看过几眼,这正是被我亲手毁掉的那册子上的图脉。

如果寒莳说的不假,那我前世是天族族长,而这纯气的心法本就出自天族,没想到我没记忆起与他的过去,却在这个时候记起了心法。

那些穴道在脑海中,犹如天边的繁星点点,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在无形线的串联下,变得关联了起来,那一条条线穿连着穴道,飞速的运转,我的气海里,像是有一团漩涡,在运转着吞噬着。

自从被废武功之后,这还是我的丹田第一次有了反应,还是如此巨大的反应,就像无底洞,怎么也吃不饱、填不满。

开始,我还任由它们流转着,越到后来越发现,无论多少气息凝聚,都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别说填满,就是晃荡个半饱的感觉都没有。

吸收越多,反噬越大,我在这个武功下吃了太多亏,我可不想在来几次爆体的痛苦,惊讶中的我想要停止功法的运转,可它们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一任自己运转,无数次地刷过我的筋脉,速度越转越快。

不行,不能这样,快停下,停下!

心头的呐喊如震天响,身体却半点动弹不得,与其说是我在努力控制我的内力,倒不如说我被它彻底控制了。

如江河倒灌之势冲入我的丹田,我的丹田也瞬间如河水暴涨,刹那间满溢,可那筋脉中灌入的真气并没有遏止的迹象,还是狂猛地灌输着。

刚才是怎么也吃不饱的感觉,现在这是标准的吃不下硬塞肚子里的感觉啊,活生生地被胀死。

停不下来,只能忍,筋脉如火烧火燎刀刮般疼痛,我紧紧地咬着牙,听到了牙齿咯吱咯吱响。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红彤彤的一片,如燃烧的血。

身体虽不能动,但五感却分外的灵敏,我清晰地听到他擦起火石燃亮油灯的声音,然后就是衣袂倾泻,小心翼翼靠向我的脚步。

功力的凝聚,在身体深处左突右冲,寻找着宣泄点,那股力量开始涌动,奔向我的手腕,从肩头扑向胳膊,再是手腕,结在掌心中。

“别、过、来!”

用尽所有的力气,冒着可能走火入魔的危险,我硬憋出了三个字。

他不是练武的人,不会懂得武者身体的反应,当有人靠近时,会自动反击的本能,更遑论亟待宣泄的疯狂内力,他的身体,绝不可能承受的了。

那脚步,停住了,但是我仍然能感受到一双关切的目光,牢牢地盯在我的身上。

“出、去!”

我不知道这功力的爆发会是什么样的状况,身体就像一根绷紧了的牛皮筋,到底会反弹多大的力量,我自己也无法判断。

让他远离我,就是最安全。

他还是站在那,仿佛没听到我声音般。

“你会成为我宣泄的渠道。”我的眼前一片通红,挣扎着嘶吼出一句,“我不想杀你。”

我能感觉到,丹田的热气汹涌而至,一**地冲击着我手腕的穴道,曾经被伤害的筋脉开始不断的扩张,居然承受住了无边的压力,但那力量就像无脑的猛兽,找不到出口,只能胡乱冲突着。

但是,我不能保证它们什么时候就找到了宣泄口,从此喷薄一发不可收拾,在此之前,我唯有让他赶紧离开。

以他为宣泄口,让体内多余的能量喷洒,我定然会没事,可我这个漠视他人性命的人,现在居然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坑自己,我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快走!”我掌心的穴道在突突跳着,有什么开始往身体外四溢,“别***不识好歹!”

是的,不识好歹,就是不识好歹。

要不是那沉静像极了一个人,我才不会舍不得下手!

那停顿的脚步终于动了,不是朝着屋外,而是朝着——我。

混蛋!

我心头暗忖,却再也憋不出一句话。我所有的心神,都在对抗着身体里的气流,再跟他废话下去,走火入魔的一定是我,那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了。

强行顶着,将那团气憋在丹田中,只盼着这个小子能识相点。

这感觉就像、就像……吃多了黄豆以后,不断有屁涌出,却因为在人群中只好憋住,然后不断有新的屁想要冲出来,又被夹回去,那种水生火热的痛苦。

真气也是气,屁也是气。话糙,但是感觉差不多,只更痛苦些。

几番挣扎,就在他的手碰上我手腕的一瞬间彻底失败,气息如山洪暴发,一刹倾泻。

狂涌的力量弹出,他的血从口中喷出,打了我一头一脸,人影飞落一旁,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丹田深处,有什么被冲破了,筋脉的阻塞,也在刹那间一顺到底,憋了一百年的屁一口气放出来的感觉。

在喷薄而出的电石火花间,我的手掌转了方向,抬起了数寸。

“轰!”草房顶被击出一个大洞,四周的茅草灰尘稀里哗啦落了下来,簌簌声响成一片。

我却管不了,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释放、释放、释放……当年的伤让我的丹田聚集不了内力,这一切在此刻才发现是误会,它不是聚集不了,而是隐藏积压了起来,犹如一层坚硬的堡垒封印了我的感知,现在这层蛋壳终于被打破,那些久藏的能力也就爆发了出来。

我看到掌心里以往鲜红的劲气开始转淡,从如血般的红渐渐转为浅红、浅橙、最后变为浅浅的青色。

所有的不适,阻滞,筋脉的软弱,都奇异的消失了,丹田里是久违的充盈,不、比之当年更加的满涨,也更纯厚。

身体如同易筋洗髓了般,以往的担忧都不存在,筋脉于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细窄的河沟突然拓宽成了海面,内息不再湍急不再推搡,而是平静柔和。

沉静已久的武功在今夜恢复,而且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我应该高兴的,不用再为了筋脉受挫而抑制功力,我可以真正的全然施展了。

掌心反转,一篷浅青色的气息跳跃着,由我心意而凝聚散开,这色泽与那日我见到青篱的内息一模一样,只是更淡。

我一直都错了,我以为浓烈的颜色代表着内功强劲,而真正的纯气则是越淡杂质越少,不知道修炼到最顶级,是否就不再有颜色了呢?

墙角的人躺在那,胸口起伏着,血丝染了一角发丝,红白相间,血中梅绽般夺目。

我走到他的身边,单手贴上他的胸口,轻轻渡着气。

掌心下的肌肤,紧紧的,是他在抗拒我的触碰。

“既然不喜欢我碰你,又为什么要以自己的命来做我的引导?你不会武功,是谁教你的这一招?”

我冷然开口。

☆、送别宴

送别宴

他虚弱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幽幽地闭上。

“你会说话,为什么一直给我装哑巴?”我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他慢慢抬起手,推着我的肩,似乎想要将我从他身边推开,那孱弱的手臂只落了落我的肩头,无力地掉了回去。

除了叹息,我还能怎么样?在他重伤的时候去责骂一个为了让我成功而自身成仁的人?他漠视了自己的性命,可还是帮了我。

刚才被我的内功震飞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轻啊,那种从喉咙里毫无阻滞发出来的声音虽然短促,却清晰。

若是天生的哑,习惯会是咿咿呀呀地比划,而他给我展露的是颈项伤口,表示无法发声,只怕他并非不会说话,而是怕我问出什么,所谓言多必失,不如不说了。

茅草屋顶被我打了个洞,夜晚山风呼呼地灌了进来,他的身体打了个寒颤,往墙角缩了缩。

我扯过被子盖上他的身体,看他还在抖,索性连我那床被褥也扯了过来,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唯一漏在外面的,就是被我扣着的脉腕了。

“跟我下山吧,我们说好的。”

我气他,起他为何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上次自残性命,这次为我而无畏生死,在他眼中,自己就那么不堪吗?

如今武功恢复了,我能下这悬崖了,又如何能再把他一人丢在这里?

他摇头,坚定地摇头。

“你才答应过我的,去见你的爱人。”我试图说服他。

回应我的,是虚弱却固执的摇头。

无法判定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决定,只看到他无法更改的坚持,这一次我只怕劝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