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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285)+番外

温池没想到若桃会胆子大到来拉扯他的被褥,因此也就没把被褥裹得多紧,当室内明亮的烛光透过被扯开的被褥洒在温池脸上时,温池整个人都呆住了。

若桃不顾若芳还按着她的肩膀,豁然从床边站起来。

她手里还稳稳当当地端着那碗药汤,垂着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温池。

“公子,倘若此刻面对这碗药的人不是你而是太子殿下,想必太子殿下会毫不犹豫地喝下这碗药。”若桃的表情没什么起伏,说话的语气也很平静,可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平白无故地生出一阵令人心骇的冷意,“奴婢知道这碗药不好喝,可奴婢不认为这碗药难喝到让公子如此使性子的地步。”

后面的若芳也惊呆了,她万万不敢相信若桃竟然敢当着温池的面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

“若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若芳用颤抖的手拉了下若桃,她感觉有一股凉意在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窜,“你还不赶紧向公子道歉!”

若桃神情不变,没有丝毫恐慌及惧怕,但她也没有表现出对温池的不耐或者其他不好的情绪,她仿佛只是不赞同温池不喝药的行为罢了。

温池被若桃这川剧变脸一般的变化震到说不出话来,他仰头愣愣望着若桃的脸,好久,他才妥协似的呐呐道:“不然你把药搁桌上吧,我等会儿再喝。”

若桃想也不想便果断拒绝:“不行。”

温池:“……”

“若桃!”若芳脸白得像纸一样,又慌慌张张地去拉若桃,“你疯了吗?”

“若芳,你别劝我。”若桃冷声说完,再扭头看向温池时,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公子不想自己喝药,那奴婢来喂公子喝药吧。”

说罢,若桃猛地逼近了一步。

若桃是习武之人,平时她压着身上的气势,又装得唯唯诺诺,很难让人看清她的真实面目,此时她不再隐藏,身上的气势如同巨峰一般沉甸甸地压向温池。

温池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感觉到危险,本能地要往床下跑。

但若桃的武功在温池之上,她察觉到了温池想跑的意图,眼神一凛,随即动作极为迅速地伸手在温池胸口点了两下。

温池当即僵住了,他心知自己被若桃点了穴道,焦急之下张口便要求助若芳。

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若桃又在他喉间点了两下。

他张口发出来的全是口齿不清地呜咽声。

温池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若桃神色淡然地端着药碗靠近,心里真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若桃强迫他的行为,急的是他真的不想喝那碗药。

可此时此刻,纵使他再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

若桃推开若芳又来劝阻她的手,用另只手捏住温池的下巴并迫使温池抬起头,在温池极不情愿的目光中,若桃低声说了句抱歉,随即端起药碗贴近温池的嘴唇。

温池还没做好准备,就品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

若桃那只端着药碗的手逐渐倾斜,颜色偏黑的药汤悉数涌入温池口中。

温池本来就抗拒这极苦的味道,昨晚一口气喝完后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会儿若桃许是担心药汤洒落,喂药的动作较为缓慢,让那又苦涩又难咽的药汤在温池口中过了一遍才滑向喉咙。

一时间,温池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泡在那乌黑的药汤里,他在药汤里沉沉浮浮,苦涩至极的药汁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他。

他痛苦得快要窒息。

偏偏他被若桃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能仰头张嘴地承受着还有些温热的药汤。

喝到后面,他已经咽不下去了,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汁从嘴里溢出,顺着嘴角往下滑落,浸湿了雪白的衣衫。

温池鲜少外出,即便之前去晋州待了两三年后晒黑了不少,但很快又白了回来,由于方才咳嗽得厉害的缘故,他的脸色惨白成一片,一双漂亮的杏仁眼却浸着红,他嘴角、脖间以及衣衫上都是黑色的药汁,看上去可怜极了。

到这个时候,若芳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抢过还剩一点的药碗。

“行了。”若芳气愤地瞪向若桃,“若桃,你真的很过分。”

若桃垂眸看了眼若芳手里的药碗,随后一声不吭地解开了温池身上的穴道。

温池立刻栽倒在床上,他趴在床沿边上又咳嗽又干呕,瘦弱的肩膀抖得厉害。

若芳手足无措,踌躇着上前:“公子……”

“你们先出去吧。”温池急忙打断若芳的话,说完,他又干呕起来。

“可是公子……”

“你们出去。”

若芳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瞧见温池这副惨样又想起她方才震惊之余的袖手旁观,也着实厚不了脸皮继续待下去,她叮嘱了温池几句,端着药碗便走了——看也没看若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