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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它是奶糖味的(149)

不知过了过久,她的心跳逐渐趋于平稳,终于冷静下来,穗杏又将被子重新盖好,睁着双清明如洗的大眼睛,盯着这漫漫黑夜,思索该怎么熬过这个晚上。

-客厅的灯还开着。

沈司岚坐在沙发上,弯着背垂头,胳膊撑在膝上,掌心覆在眼前,缓慢难受的呼吸着。

他又用指尖不住摩挲着太阳穴的位置,力道极大,恨不得戳破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晌,他叹了口气。

原以为客厅就是容身之处,坐在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这时候本应该睡在他卧室里那个人不老实的又打开门探出了脑袋。

她好像也是怕碰上他,却没料到他正好就坐在客厅,两个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穗杏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看着没关上的房门,沈司岚盯着门缝看了会儿,终于门里的人憋不住了,还是选择走了出来。

他很快垂下眼,眼神虚焦盯着地板,咬字极轻:“怎么还不睡?”

穗杏老实说:“上厕所。”

说完就往洗手间跑,看她恨不得贴着墙走的样子,沈司岚侧开眼,意味不明的再次叹了口气。

上完厕所回来时还要经过客厅。

只是这次沈司岚是用后脑勺对着穗杏的,她暂且松了口气。

打算回房时,穗杏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眼沈司岚。

本来不用太尴尬的,就因为这一时忍不住,视线又撞了个正着。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转过的头。

穗杏比他先一步躲开,迅速躲回房间,心有余悸的靠着房门,按着胸口平复心跳。

明明只是对视,为什么感觉好像快死了。

穗杏不理解。

门外的沈司岚还沐浴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中,所以情绪无所遁形。

年轻的男人一贯沉稳又冷静,面对任何人或事物,都习惯了宠辱不惊,无波无澜的处理方式。

明明神色依旧淡定,眼睫却不安地上下掀开又落下,眼眸依然清澈,却总有情绪在其中翻滚倒腾着,姿势仍然闲散随意,不安握紧又松开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清晰却毫无章法的心跳将人逼到情绪崩溃的边缘,维持表面的淡然并不容易,刚刚的音调和语速都尽量适中,可颤抖的声线却无法抑制,男人咬着唇瓣,斜斜倚在沙发上,大拇指与食指交界处挡着唇,突然莫名其妙的,极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哎。”

沈司岚闭上眼,手指抓挠着眼下皮肤,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措感到无奈。

莫名想起之前将小女生抱在腿上,手掌间细腻的触感,以及身体贴近时,胸膛明显能感到的柔软弧度,小巧圆润,被稍稍挤压,却仍然充满了存在感。

她好像长大了点。

又洗了个澡才重新回到沈司岑的房间准备睡下,小朋友睡得很熟,即使床上多了个大人,也仍是呼呼睡得安稳。

还是小孩的睡眠质量好。

沈司岚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背后,虽然闭上了眼,大脑却仍是清醒得可怕。

-第二天,沈司岑小朋友是最先起床的,哥哥还睡着,眼下泛青,他皮肤本来就白,只要没睡好痕迹就会很明显,沈司岑决定让哥哥再多睡会儿,先起床打算去给snowball喂早餐。

刚打开狗房,snowball清脆的狗叫声便响了起来,围着沈司岑转了好几个圈,毛球般短短的尾巴不住摇晃着向它的小主人示好。

“汪――”沈司岑赶紧冲snowball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它别吵。

snowball哪里听得懂,它只知道小主人过来给它喂早餐了,欢快的叫着。

果然吵醒了人。

不过不是哥哥,是客人。

昨天那个过来留宿的姐姐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

“姐姐,good morning。”

沈司岑干巴巴的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穗杏睁眼,看见沈司岑站在一间小房门口,他的脚边有一团白茸茸的东西跑来跑去的。

清醒过来的穗杏看清那是一只狗。

她凑上前打量这只狗,狗狗也在打量她。

很快,snowball冲她汪汪了几声。

穗杏蹲下想摸摸snowball,狗狗被养得极好,长毛又顺又柔软,整个身体被白毛覆盖,头上露出两只粉粉的耳朵尖尖,它不认生,抬起前脚搭在穗杏的膝盖上,看穗杏伸出了手,便扬高了头闻她的手。

穗杏想摸又怕被它咬,手悬在空中半落不落。

沈司岑说:“snowball不咬人的。”

穗杏这才放心的放下手,snowball吐了吐舌头,不安分的摆动着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满意。

她看着snowball的圆圆黑黑的眼睛,突然记起了这只狗。

这是很久前,沈司岚给杭嘉澍发的微信小视频,就是在说这只狗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