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也道:“是啊是啊,有奴才们在呢,等下太医也会帮成国公……”
“出去。”
大太监一怔:“……啊?”
“不要太医,也不要你们,有胆敢进来的杀无赦。”李卓玉眼神扫过他们。
“是是是,奴才遵命。”大太监心惊胆战,轻夜也吃了一惊。
李卓玉在白景离府上打了几年的杂工,虽然白景离认他为义子,却没有给他任何殊荣和待遇。他仍旧穿着粗布短衣,吃着粗茶淡饭,远远不如轻夜执宸这些心腹。
轻夜对于李卓玉的印象,只是一个尽心竭力的下人,除了叫白景离“义父”之外,与别的奴才没什么不同。谁知道有朝一日,他成了太子,还当了皇帝。
执宸离开后,轻夜才开始跟着白景离入宫,这是轻夜第一次近距离面见当了皇帝的李卓玉。才一年不见,那个脏兮兮的穷小子就变成了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皇帝。
轻夜还在发愣,就被大太监拉出了寝殿,大门被关上之后,直接落了锁。
殿里没了别人,李卓玉直接把白景离脱光塞到被窝里,然后自己也脱去衣袍,进去抱着他微凉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供暖。白景离浑浑噩噩中,只觉得浑身火热,似是有人在亲吻自己的眉心。他努力睁开眼,正看见李卓玉近在咫尺的脸。
李卓玉见他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柔声道:“义父总算醒了,可把朕吓坏了,你怎么这么傻。”
白景离先是弯了下嘴角,很快怒意便充斥了他的双眸,他一把推开李卓玉:“若非如此,陛下又怎么舍得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互相折腾的桥段,写得我贼爽
第180章
李卓玉在旁人那里端着的天子气势, 到白景离跟前荡然不存。他嗫嚅道:“义父,我……你听我解释。”
白景离起身,抓起床头的衣服往身上穿,语气毫无温度:“好,那就请陛下解释解释, 北巡的事。”
李卓玉叹了口气, 也坐起来。“此次北巡,我谁都没让知道。但瞒着别人, 和瞒着义父, 用意是不同的。”
白景离冷笑:“有何不同?”
李卓玉道:“瞒着别人, 是因为我才刚登基, 危机四伏, 此时前往北境安抚军民的消息若一早传出去, 很可能引来各路叛党的明枪暗箭。而瞒着义父,是怕义父担心我。”
他语气真挚,白景离眼中怒意稍稍消了些,却还是斥责他:“此等大事,我迟早都会知道, 瞒着我,岂非是多此一举?”
“不。”李卓玉摇头, “倘若我告诉义父, 义父定然会立刻跟着我一起前往。”
“当然。”白景离一愣, 眯起眼睛, “莫非你是怕我跟着你一起去, 坏你的大事?”
他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慢慢系着腰带,说到这里不禁心头火起,赤着脚下床找靴子。李卓玉赶紧跟过去,从后头把他整个抱住,“不是的义父,实在是边关太过凶险,万一我此去出了闪失,大魏还有李霁。可是大魏……却没有第二个虞初了。”
白景离在他怀里停止挣扎,慢慢回过头,与他对望。
李卓玉继续说:“坐上龙椅,我便要为国分忧。但义父放心,我一定留着命回来,与义父相伴终老。”
白景离却不认同他的话,“你骗我。”
李卓玉抓住他的上臂:“我没有。”
“北境有赫尔齐部,更有流民叛党,你悄然而去,打算带多少人护驾?”白景离问他。
李卓玉避开他审视的目光,“既是悄然而行,自然只带贴身近卫和两个太监随行,尽量不惊动旁人。”
“胡闹。”白景离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凭区区几个近卫和太监,你也想留着命回来?痴人说梦!”
李卓玉沉默片刻,“若我调动兵马,必然要惊动义父,这岂不违背了我的初心?”
“那好。”白景离点头,后退一步:“恳请陛下立时赐毒酒一杯,要了微臣的命吧。”
李卓玉吃了一惊:“义父何出此言?”
白景离脸上出现一抹自嘲,“微臣本要尽心竭力辅佐陛下,让陛下功盖千秋。可是陛下却因顾忌微臣的感受,就要以身犯险,因小失大,这也违背了微臣的初心,既然微臣和陛下的愿望无法共融,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不可能。”李卓玉上前抓起他的手腕,“就是我死,也不可能让义父出现任何闪失。”
白景离目光坚定:“微臣也作此想,微臣可以死,陛下不行。”
四目相对,两个人似乎从对方的态度中读出了什么。
在这个残酷的游戏里,不是穿越者失败,就是反派被攻略,结局无外乎是谁先死。